5.惊天大案
凌晨二时许,墨兆云和龙杰带着四名特勤中队的队员押解三名嫌疑犯率先回到基地。为了进行“深挖”争取战机。审讯随即进行。支队并没有专用审讯室,地点就直接设在预审科办公室。首先被审讯的是光头。
主要审讯问人,无疑由墨兆云来担任。
墨兆云:“你叫什么名字?”
光头:“黎力”
“你今年几岁?哪里人?现居住在哪里?”
“我今年四十六岁,北京人,现住在深圳福田区光明街23号。”
“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带到这里来吗?”
“………”黎力没有做声,像是在考虑。
“我提醒你,你可是在交接货现场,被人脏并获带来的。别想着怎么去开脱罪名,坦白交待问题是你唯一的出路。”
“……….”
光头虽然没有答话,但开始不自然起来。
这一切落入有着多年预审经验的墨兆云眼里,很明显,光头的表现,像征着某种审讯的胜利,这是一种心理上的征服。他示意龙杰给光头倒杯水。
光头喝完水,又要了根烟,然后开始交待起来。
“货柜装的全是进口轿车。”
“数量多少?都是些什么牌子的车?”
“装厢单我只在收传真时看过一次,所以详细数量我不太清楚。主要有雅阁、佳美、三菱吉普、子弹头这四种牌子。”
“这批货价值多少?”
“差不多两千万港币。”
……………
不到凌晨二时,张永肖和特勤中队的队员带领载满集装箱的车队缓缓驶入基地。对于苦干了一夜的办案人员,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欣慰和鼓舞。张永肖打算安排运输部队的司机住进支队的招待所,但车队领头的却执意要在自己的车上休息,并希望能尽快把货柜卸下来,好赶回部队。
“不急,不急。”张永肖忙说。
吃完后勤处特备的早点,安排好值班人员后,他决定先回办公室小憩一下,此时,调研科江凯和H03执勤艇押着那货船还在广州的路上呢!
根据黎力的交待,原来在码头上走掉的女人就是香港货主。只知道她叫何丽,真实名址不详。龙杰整理好笔录,又替墨科沏了壶浓茶,自己也倒了一杯。
首次讯问结束,光头黎力等三人由机动中队带到禁闭室看管起来,对于此次走私活动,黎力和他的同伙交待得还算坦白。但墨兆云和龙杰并不满足于此,凭着多年的预审经验可以断定,他们的身上,还有许多精彩的戏份。先让他们休息一下,让他们有时间编造更多的“故事”,也让办案人员多搜集有关的情报,然后再一一拆穿他们,让他们无所循形、无所依赖、那时,他们才能真正的坦白。
三份几乎一样的讯问笔录,一份是光头黎力的,一份是司机张广西的,还有一份是黎力拍档戴民的。看样子,他们相当熟悉审讯程序,早已订下攻守同盟。
“黎力、戴民、张广西三人交待的,不过是已经在我们掌握之内的情况,这些他就算不说,很快我们也能知道。”墨兆云若有所思的说。
“对,墨科。是不是先继续定下一步的审讯计划?”
“当然,怎样问,得有个重点。做到有的放矢。”
“墨科,是不是重点突破其中一个?”
“黎力?”
“对”。
“我也有这种想法,可是看样子他还挺难对付的,他腰上可能有伤,可他硬是挺着没哼声。”
“你也注意到他身上有伤,我想咱们是不是就从他身上的伤入手?”
“说说看。”
“先带他去检查伤势,做一份验伤报告,告诉他可以请示领导给他一个保外就医或者监视居住的机会。”
“你想感动他?”
“也许,心理学上不是说外表刚强,内心却不一定一样坚强吗?趁他放松警戒,马上提审他攻其不备。再说这也是出于一种人道主义。”
“又打又拉,你也狠了点吧。这我可没教你,哪学来的?”墨兆云看着日渐成熟、慢慢成长起来的龙杰,感到十分欣慰。
海警基地办公大楼党委会议室。年轻的领导班子正在进行例会,支队长吴国强听完后勤部、警务和政治部门的汇报。汇报的内容,无非车子动向,人员在位情况,执勤船艇位置等等,正打算结束会议呢。
“怎么没人汇报一下昨晚的执勤情况?”政委梁天荣忽然问,“预审科呢?预审科怎么不派人参加今天的例会?
副参谋长张永肖望了一眼支队长,吴国强没有什么表示,似乎正等着他答话,因为预审科由他主管,但有关案情的汇报程序,通常是从预审科开始,到他这个付参谋长,再到支队长那里。并且除了办案人员间的相互汇报进展情况,从来没有在非办案人员面前汇报的先例。这也符合保密守则。但政委毕竟是党委书记啊,他有知情权。你不向他汇报,出了问题谁负责?虽然他之前从不过问案子的事情。想到这里,便说:“预审科刚成立不久,长期以来加班加点是事实,根据部队有关规定,加班应该有一上午的补休,但他们从来也没有要求过补休,可能把今天的例会的时间,权当补休了吧。”的确,预审科从没有人来参加过例会。
“这怎么行?难道向组织汇报的基本程序也免了?扣半个月考勤。”政委梁天荣像是找到什么机会,又像是揪住了一条小辫子,压抑着情绪,不快地说。
“预审科执勤的情况已经向我汇报过了,在外蹲点也报告了值班室,这考勤不用扣了吧?另外,调研科江凯和H03艇押船刚加来,有关的情况我已向吴支队长作了汇报。”
“怎么没人向我汇报工作呢?是不是连我这个党委书记也不用知情?预审科是你张副参谋长的还是吴支队长的?”
下面坐着的后勤处、政治处、干部科、警务科的人已在小声议论起来。
梁天荣不知为什么就是揪住他不放,一幅开战的样子。
这时,吴国强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了,因为这火已经烧到身上来了,再争辩下去,就是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的问题了。“有关执勤情况,昨晚布置行动时,会议上不是决定由我负责了吗?所以他们直接向我汇报也在情在理。至于暂时没有向你汇报,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有关请示报告制度,请张副参谋落实一下,待会通知预审科把报告给政委送去。”吴国强看梁天荣没有作声,“没其它问题。我看是否先散会,好让各部门回去开展工作?”作为一个军事主官,他不容许组织内部有分裂,但他也知道这工作程序有点说不过去。真要办好一件案子有时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漏子”,这样的漏子如果给人抓住就会出乱子,想不出漏子不出乱子就要“牺牲”自己。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