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中秋
第12章
黑人半大小子被吴守墨的一掌拍了个踉跄,想跑却撞在了车门上,翻着白眼儿倒下去了,这下子可是惹出事情来了。他的同伙报了警,估计警察马上就会过来了。
不大的功夫闪着警灯的警车就开过来了,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下车后要求吴守墨把手抱在脑袋上。
吴守墨照办了,但是不住地在喊着自己是被抢劫者。
杨曦一看,这还了得了,这儿的警察是都是实枪荷弹的呀。她也走上前去用英语和警察说:“我们是被抢劫的呀!不能用枪指着我们。”
警察不由分说调转枪口同样命令着杨曦,双手抱头。
杨曦无奈,按着警察的说法做了,但是嘴里还在喊着,我们是被抢劫者。
武进生观完西洋景正往回走,看见警察拿枪指着杨曦,心头一热,心里骂着,我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不能让你们拿着枪指着我媳妇呀,况且正好是徒手单练,你们也不是我对手。他激动地喊着往这边跑。
楚无愁拦腰把他抱住了,自己忍着被他撞着的疼痛说:“进生,千万别冲动,冲动会把事情搞砸了!”她任凭武进生左右转动着腰身,就是不撒手。
在这个时候,那个法国老头一手抱着自己的脑袋,一手举着自己的证件向警察走了过去。嘴里还向警察说着:“我了解真实情况。”
警察单手查看了法国老头的证件后,将枪手了起来,但是命令着吴守墨和杨曦抱头站在房车的边上去,不许乱动。然后让那个半大小子上警车那儿站着去。他开始盘问那个法国老头。
法国老头把自己亲眼所见全部告诉了法国警察,并表示可以为这两个中国人作证,并希望法国警察不要难为这两个中国人,他们确实是在卖画,而且应该是文化人。法国老头应该是纯种的日尔曼民族,胸毛和手臂上的汗毛都是棕色的。
法国警察对法国老头很客气地说:“我们可以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要在这份证词上签上你的名字。”
法国老头表示没有问题,接过警察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法国警察警告了吴守墨以后遇见这样的情况要先报警,尽管出手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财产,但是也会出现防卫过当的行为,那样同样是要被取保候审的。然后,警察转身对靠在警察上的半大黑人小子说:“滚蛋,再在这儿闹事就把你带回去。”,警车又闪着警灯巡逻去了。
法国老头把吴守墨和杨曦、楚无愁、武进生招呼到房车的遮阳棚底下说:“我是法国画家,我很喜欢你的中国水墨人物画,我要买你的画了。另外,我对你们的行为很感动。一个在旅游的过程中,还不忘记宣传自己民族文化的人,内心应该是纯洁的,高尚的。所以我要帮助你们!”他微笑着,笑得很美,就像日耳曼女性那样高傲而不失温柔。
吴守墨明白了,这个法国老头应该是有名气的法国画家,不然警察不会一看他的证件就变得那样谦和了。他笑着对法国老头说:“老先生,既然是这么喜欢中国的绘画,那么我就把那幅画送给您了,算作我们对艺术的共同认同。”他明白如果对一个懂得绘画艺术的人去讨价还价,那是对艺术的不敬。所以他再提及钱的问题。懂得绘画的人就是知心朋友。
法国老头笑着回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就不客气了。但是我邀请你们去我家去,我也有法国的画送给你们,这样我们彼此就算是艺术的交流了。”他笑着说了这些,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们国家喜欢绘画的人多吗?”
吴守墨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猝不及防。他想了想回答说:“我们国家喜欢绘画的人很多,特别是小孩子都被家长送到绘画班里去学习绘画了,而且是从素描开始学习的。但是我们的素描是光影素描的产物比较多,结构素描是受限制的,因为结构素描是先要从人体开始画起来的,我们在这方面还有些禁忌。但是光影素描最后导致许多人不得不去搞油画或者是艺术的分支,而真正的本土绘画还是发展的不完全。”
法国老头点着头默许地听着,他又提出了一个更深刻的问题说:“既然,你对绘画有着这么深刻的理解,你为什么不去普及本土的绘画技法和理念呢?”
吴守墨被问得明红耳赤,这怎么回答呀!他从内心中就想这个问题,让孩子们根植在本民族的沃土中,去发现美和实现美,可是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呀。他带着苦恼说:“因为我是半路出家搞绘画的,我没有更强大的资金去搞普及美术理念的教育。”
法国老头像是乘胜追击一样,又开始发问说:“能把美术的观念讲得这样的明白,怎么还是半路出家呢!难道你出来卖画是为了凑足资金搞普及美术教育吗?”
吴守墨脸更红了。
法国老头站起来又回到自己的躺椅上,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吴守墨说:“我的家在尼斯,我一会儿还要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明天就能返回尼斯了,如果你这两天能去尼斯,我在家里等你,你的问题我可以帮助你解决,也可以和你一起搞美术普及教育。”
吴守墨接过名片一看,心里似乎是有点底儿了。
尼斯全世界闻名的“蓝色海湾”。
武进生又开始郁闷了,这一路上出了两次动手的事情,自己都没有出成手,这自己还算是一个习武的人吗?反到是让吴守墨成就了武功高强的代言人,心里有些不自在。但是转念又安慰自己说,杀鸡焉用牛刀,一个毛贼,一个半吊子的业余拳击手有吴守墨就全能对付了。这么想着,他的心里面还是敞亮了些。他对吴守墨说:“守墨,咱们就非得去尼斯找那个法国老头去吗?”
吴守墨从武进生那落魄的脸上已经看出来了他内心有些不服气,他想我就是要回避你的武功,你就是怎么挑逗我,我也不搭茬和出手。他笑笑地回答说:“进生,还记得你请我看‘尼罗河惨案’电影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
武进生只记得是请过吴守墨看过‘尼罗河惨案’这部电影,但是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却不记得了。他揶揄着回答说:“我就是一个武夫的脑袋,那记得住那么多的东西呀!”
吴守墨对付武进生的办法就是声东击西。他依旧笑着回答说:“进生,你当年看‘尼罗河惨案’这部电影的时候,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到电影的海里去裸游一次泳,就为了你的这句誓言,我就破费买了这辆房车,还整天跟念经似的念叨着那点法语,舌头都抽了无数次的筋儿了,你说你还把你的誓言给忘了,你真是贵人爱忘事呀!”
吴守墨这么一说,武进生想起来了,当年看电影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来的,他嘿嘿嘿的傻笑着回答说:“守墨,要不说你鬼心眼多呢,这话还记着呢!”
吴守墨说:“你说过的誓言,那个我没记住了,那个我没帮你实现了。我今天就告诉你,尼斯这地方,就是当年拍摄‘尼罗河惨案’的外景地,尼斯这地方是地中海式的气候,冬天温暖如春。这是世界级别的度假地。这地方到了海边满地都是比基尼的泳装,你别满世界跑去,回头黑小子再抢我东西的时候,又找不着你了!”
武进生对这个问题不敢接着往下说,毕竟杨曦在场。杨曦一瞪眼,武进生不是要尿裤子就是腿软。他嘿嘿地傻笑着说:“在国内不是看不见吗!”
杨曦拉长了声音喊了一声武进生后,也俏皮地说:“你看了又能怎么着,你也摸不着。”
车厢里一阵阵哈哈大笑。
杨曦恢复了正经地问吴守墨说:“这尼斯真的是世界级别的度假地吗?”
吴守墨肯定地回答说:“真的是,但凡是世界级别的富翁,一般在这儿都有别墅。”
杨曦更加好奇地问说:“那个法国老头也是世界级别的富翁吗?”
吴守墨马上回答说:“那个法国老头是尼斯大学艺术学院的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也应该是一个挺有名的画家,这个等到我们到了他家就能知道了。这有一条富人街道,类似美国的长岛。我看他的名片就是这个地方。”他这么说着,心里也想,如果那个法国老头真的是让.保罗,那么他的家应该是富丽堂皇的。让.保罗是当代法国艺术家,画作售价很高。
武进生按着导航将车开进了海边的别墅区。他开得很慢,心情很紧张,这么精致的别墅,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地看见。家家的篱笆墙都是用鲜花覆盖着,花开得很肆意,而且基本上都是红花,像是给这蓝色的海岸和白色的海滩系上了一条时髦的围巾一样,耀眼但不喧宾夺主。别墅几乎是用鲜花包裹起来似的,看不见院子里面的人。他把车停在了导航指定的位置上对吴守墨说:“守墨,导航说的就是这里。”
吴守墨下车后和名片上的地址对照着,确定就是这儿的时候,他笑着说:“我去按门铃。”
门铃的声音也很特别,是舞曲。
来开门的是一个很精明的法国中年妇女。她的笑如同那些开着的鲜花一样,透着那么一股子的清新。她用地道纯正的法语问吴守墨:“你找谁?”
吴守墨递上名片后轻轻地说:“是这个名片上的人让我来这里找他的,他买了我的画,让我到这里来和他聊聊天!”
法国女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小高彩烈地回答说:“是的,是的。保罗一直在等你!”说着他朝着里面喊着:“保罗,你的客人来了。”
那个法国老头兴奋无比地从屋里走出来,右手拿着烟斗笑眯眯地说:“吴,你很守信用!”说着他让法国女人把大门打开,让把房车开进来。
武进生把房车开进了院子心里更是震惊了,这样的小洋楼他到是见过,在天津有不少的小洋楼,但是他从来没进到里面参观过。今天他算是开了眼了,一进宽大高挑的客厅,就有一股法国香水味道扑鼻而来。他想,还是老外会享受,就这么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弄的还跟缩小版的公园一样,难怪人家能画出好画,感情天天就是在花的世界里面。他随着吴守墨、楚无愁和杨曦一起进了客厅。他就觉得眼前的世界就像是进了美术馆一样。客厅的正面墙上挂着的大幅油画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他转过身去又看了看刚才开门的那个法国女人,一下明白了,这幅女人肖像应该就是刚才开门的法国女人,看来开门的人应该就是这座房子的女主人了。
让.保罗对女主人说:“我很高兴,吴还能说一点的法语,而且还是巴黎的口音。”
吴守墨脸有些红,他把杨曦介绍给女主人说:“这是杨曦女士,学习英文专业的,英文交流没有问题!”
女主人很轻巧地用英语和杨曦交流起来。
杨曦很惊讶,女主人居然对中国的事情了解的很多。她悄声问:“看来您对中文也下过功夫了?”
女主人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确实是下过功夫,但是中文学习起来还真的很难的!”
杨曦想,既然想学习中文那就很好办了。她笑着回答说:“那就是没有找到巧门。”她拿起笔,写下了,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这样一句话。然后她很慢地给女主人说了一遍,而且要求越说速度越快。她笑着解释说:“只有这样,才能改变发音的部位,才能从根本上从前颚,后颚,鼻腔发音,才能把汉语说的清晰。”
女主人很是兴奋,表示一定要好好学习汉语,并且把杨曦引到了一个有钢琴的房间,打开录音机对杨曦说:“你给我录一遍,我将来就照着这个念,半年后我到中国去找你!”她信心满满的。
让.保罗带着她们一路参观着各个房间,最后坐在宽大的客厅以后,他说:“吴,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画家和艺术家,但是我还是钟情美术教育。我想和中国的学校或者有实力的人合作在中国开办一个学校,也作为我们尼斯艺术院学生实习的基地,你看你能帮助我吗?”
吴守墨一下子楞在了那里。这对他一个退休的人员来说可是有很大的困难。尽管他想在本土办一所希望小学,但是那是教孩子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和解惑的学校,与高等的美术教育还是有着一定的距离。他看看武进生,突然有了主意。他笑着回答说:“这个问题,武进生就能解决,我已经退休,立志到我们国家的农村去建设一个小学校,美术教育我还顾及不上!”
武进生正在和楚无愁对着这所房子感叹着,一听吴守墨这么说,眼睛都快瞪出来地看着吴守墨,心说,吴守墨,你小子又犯坏是不是?
楚无愁看着有些失礼的武进生,马上提醒他说:“进生,别那样看着人,失礼了!”
武进生被楚无愁提醒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这样是不礼貌的,他笑着回答说:“好,那没问题,我负责给您联系,保证让您在中国有合作办学的地方,还能有学生实习的地方。”话说完了,他也冷静下来了,这怎么好像是钻进了吴守墨和楚无愁布置好的圈套里一样。他转过头对楚无愁小声说:“要不你们怎么是两口子呢,简直太坏了。”
楚无愁憋着笑也同样小声地回答说:“进生,跟你学习武术的学生不就有师院美术系的吗?这点小事还能难住你吗?”
武进生一下明白了,感情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别说师院美术系的学生了,现在连系主任都是他的好朋友。他又拍着胸脯对吴守墨说:“守墨,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了。”
让.保罗让女主人请来了法国的小时工,一个专门负责制造法国菜肴的小公司,在院子里制作了一顿丰盛的法国大餐。他举着法国红酒对吴守墨说:“吴,当我听到你和法国警察在用法语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和你合作,但是你很保守,推辞的理由也是很充分的,没有美术教育的实力。好,我不勉强你,我先和你们有能力合作办学的人联系,等到你认为你有能力再来找我,我也一定要和你合作。你们一定要问‘这是为什么呢?’那我就告诉你们,从你的水墨画中,我已经看到了你对你们民族文化的热爱和难舍,一个画家如果是耕织在自己民族文化的沃土中去体现美的,那么他一定是一个心灵的画家。美是无国界的,有民族的,才能有世界的,世界的美是什么呢?那就是和平和安详。”说着他举起酒杯冲着吴守墨颔首点头,很绅士地把酒杯凑到了嘴唇上轻轻地吮吸了一口。
武进生在这种场合下,尽量的不说话,但是法国大餐对他来说并不是那么感冒,他总觉得吃的都是半生不熟的食物,没有卤煮火烧那样吃的痛快。一想起卤煮火烧他的心开始痒痒了,他也学着吴守墨的样子把酒杯举在自己的眉毛前,轻轻地点下头,然后把酒杯凑到嘴边再轻轻地抿上一口。可能是他习武多年,酒杯一沾嘴边,就咕咚咕咚地全给喝下去了。当他抬头看着吴守墨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修养还是不如吴守墨。他马上掩盖着自己的窘迫,笑着对让.保罗说:“大画家同志,我认识美术系的学生,他们也画油画,光影素描什么的,和他们合作办学应该是没有问题,那些人都是专业的,不像吴守墨是半路出家!”他竹筒大豆子般地把心里话都说来了后,看着让.保罗似乎没有完全明白,就对吴守墨说:“守墨翻译呀!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呀!”
吴守墨红着脸看着他,半天憋出一句话说:“进生,你的话我翻译不了呀!还是让杨曦翻译吧!”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一定要给杨曦表现自己的机会,那样才能让武进生的脸上露出阳光。彼此在一起三十多年了,没有相互‘吹捧’和相互‘谦让’,友情是到不了三十年的,因为人还有更年期呢。
杨曦当然明白吴守墨的意思了,武进生有些时候就是一个耍胳膊根儿的武夫,他认为男子汉必须是要争强好胜的,才能算是真正的男子汉。但是这次出来不像男子汉的吴守墨却一不小心让自己成为了真正的男子汉,他能不照顾武进生这个号称是比女人多二两肉的男子汉面子吗?他又不能直接把面子给了武进生,那样还可能适得其反,她可以说就是武进生肚子里的蛔虫。她笑着说:“进生,你净说北京土话,守墨的那点法文肯定是不够用的。我给你翻译。”说着她用流利的英语和让.保罗交流了起来,并且初步地了解了他想到中国去办写生实习基地的心愿。
武进生恨不能这顿饭早点结束,他得回房间去喝两口二锅头去。这听着吴守墨和让.保罗说话,就跟听着鸟叫似的,真的让他有些忍不住了,那有二锅头那样的干烈和痛快呀。他笑着对让.保罗说:“我开了一天车了,再说什么也是车轱辘话了,我想回去睡觉去了行吗?”
杨曦笑着把武进生的话翻译给了让.保罗。她也希望武进生能早点休息,毕竟开了一天的车,当然她听着他的呼噜声就能对音乐产生幻想。
吴守墨和楚无愁回到了房间,准备休息。
楚无愁支着胳膊在吴守墨的胸前问:“守墨,让.保罗好像很愿意到中国去办学,你怎么不是那么积极呢?”
吴守墨枕着自己的双手,很深情地看着楚无愁。他觉得楚无愁喝了点红酒后,脸是红的,下巴颏那儿也泛着轻轻的红印,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好像又年青了一样,欲望与冲动像风暴一样开始从他的头顶到心口到下身,越来越强烈。他小声说:“我喝酒了,不能大声说话,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楚无愁信以为真了,刚刚凑近他的嘴唇就被他像是抓俘虏那样紧紧地卡在了自己的胸前,简直就像是饿狼扑羊一样的迅猛。
平静以后,他小声对她说:“无愁,跨国办学是要经过政府批准的,我们都已经是退休的人了,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了,我们应该把我们最能做到的事情做好就是完美的人生。当然对于我来说,想建一个希望小学,能有让.保罗这样的人资助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们也应该想到,让.保罗是从美术教育的观点来办学校的,而我想办希望小学,只是不想让孩子在应该读书的年龄里失学而变成文盲。让.保罗的美术教育思想,我们目前没有能力达到,所以我们只能将他介绍给专业团队去。假如我们将来真的办成了希望小学,让.保罗如果愿意资助从少年开始就进行美术教育,那我们肯定是要欢迎的,但是前提必须是要对我们民族的文化背景有一定的了解。”他依旧头枕着双手那样深情地望着她。
楚无愁欣喜地点着头,她在心里说,不愧叫吴守墨,守着一团黑却又着那么一个红心。她给他轻轻的盖上被子,很心疼地说:“出门在外就怕着凉。”
武进生更高兴了,将来他就是让.保罗的联系人了,摇身一变就是中方经理了。已经退休了又找了这么一份体面的差事,穿西服,打领带,旁边站着大老外,那将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呀!不知道他是累的,还是红酒喝得太急了,他有点急不可待地对杨曦说:“杨曦,你看这趟出来旅行是不是特别的值得,咱还顺便捡了个老外,将来咱们和让.保罗一起办学校,那是多么体面的事情呀!”他的眼睛里冒着火一样的兴高采烈。
杨曦头脑是清醒的,就武进生这两下子,除了摔跤和打拳能对付三五个壮小伙子不在话下,如果是论文化教育的事情,可还真不是那块料。所以她必须要把他的狂想扼杀在摇篮中,因为男人有了欲望就可能会铤而走险。她含情脉脉地说:“进生,知道自己能剔出几两肉来吗?知道自己的老婆是谁吗?我搞了一辈子的洋文翻译了,我都不敢像你那么大言不惭地说出了光宗耀祖的事情。你可真是上嘴唇不耽误下嘴唇的活儿呀。我可跟你说了,下半辈子吃好的事情找我,玩好的事情找吴守墨,其它的事情你就别想了。”她话说的很温柔,委婉地就像是小鸟在啾啾地鸣叫,一下就把武进生的酒给说醒了。
武进生听着杨曦的话就好像杨曦正再给自己掏耳朵那样,边掏边絮语叨叨地让人心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曦,心中的酒精在燃烧,双眼像是要喷火一样,如下山的猛虎就要冲进羔羊的羊群。他一越跳到了杨曦的面前,给杨曦一个饿虎扑食,让她防不胜防。
第二天早上,武进生和吴守墨都早早起来跑到海边上溜达去了。他俩见面的时候相视一笑。武进生笑着说:“守墨,你隐藏的可够深的。”
吴守墨能怎么回答呢?他看着武进生焕发了青春一样的浑身轻松劲头,也笑着回答说:“都是早起的鸟。”
法国女主人把早餐准备好了,羊角面包和‘法棍’,咖啡和牛奶。让.保罗在早餐的时候对吴守墨说:“吴,普罗旺斯现在去还是不错的,薰衣草也是世界闻名的地方。”
吴守墨点点头说:“是的,普罗旺斯是要去的。然后我们走马赛、阿维尼翁、里昂、第戎,最后在7月14日赶到巴黎。”
让.保罗吃惊地望着吴守墨,他更加坚定了信心要和吴守墨合作了。他笑着对他说:“吴,看来‘虎口脱险’这部电影已经装在你的心里面了。”
吴守墨笑笑了,我们吃完早饭后就向普罗旺斯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