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说过,我们在解放路小学读书时已是W*中后期了。学校里有工宣队人员,成员是从南京无线电厂派来的,都是穿着劳动布的工作服,一幅正气凛然的模样。每次学校开会,他们都和学校领导坐在台上。学校里具有冲击性的Z治活动并不多,至少我参加的这类活动几乎没有。
唯一一次大型的群众活动是1975年4月金*成到南京访问,我们学校接到通知,要组织学生们到中山东路沿线充当欢迎的人潮。那次活动是不是全校师生都去了,我已记不清,但至少我们年级全都参加了。活动前几天,长得很矮很胖刚刚调到学校的王书--记操着一口浓重的四川话在大操场的平台上扯着嗓子喊:“朝——鲜——人民*--主**国Z席——金*成……”那时候,每个家庭生活条件都差不多,同学们的衣着都很朴素。为此,老师前一天都叮嘱我们“穿的整洁些”,“不要穿破衣服。”
那个活动是在某日的上午,阳光不是灿烂的,天气似乎有些阴沉。我们的位置就在307招待所(现在的钟山宾馆)围墙那儿。我记得中山东路两边人行道上都有组织的站满了人,不光是我们这帮孩子,也有大人。我记不清我们手上是否拿着花还是彩带,但我记得等待的过程中充满着猜测。猜测什么呢?就是陪同金*成访问的是不是周总*?
车队在期盼中从中山门方向驶来,基本都是红旗轿车。可让我们失望的是,金*成不是像电影上那样站在一辆敞篷汽车上向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意,唯一一辆敞篷车上站着的是两位电影摄影师。所有的贵宾都坐在汽车里,车速也很快,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不过我们还是又蹦又跳的——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中,夏雨和他的同学们欢迎外宾的镜头真实再现了我们当时的情景。
后来得知,那年陪同金*成访问南京的是刚刚恢复工作的邓小P。
学校内的活动还是很多的,什么听报告啊,文艺演出啊,也是轰轰烈烈的。学校曾经组织我们去长江路上参观泥塑收租院的展览。我对收租院的内容非常熟悉,因为之前看过专题纪录片。我真正感兴趣的是泥塑的人物眼球是不是用我们平时玩的玻璃弹子做的?
我那个时候喜欢画画,被吸收到学校的美术小组,为学校橱窗画一些政治宣传画。其实我也画得不太好,只是临摹罢了。后来我们还到长江路上的市文化馆学习画画,我记得第一次去,文化馆的老师鼓励我们好好学,争取能带着好作品到北京去。啊,那绝对具有强烈的诱惑力!
我们还加入了批--林--批--孔的运动之中。“孔--老二”这三个字在当时绝对是X恶的代名词。
有一次,学校组织召开控诉万--恶的旧--社会大会,请来演讲的是学校传达室的看门人,名字记不清了,应该是刚到学校不久。他在讲台上叙述的内容我记不清了,但几次有学生在台下笑,他表示出强烈的不满。不过没多久就传出他被GA抓走的消息,被抓的原因竟然是耍LM!
每年六一,学校里都搞些活动,文艺演出自然少不了。忘记是哪一年了,我所在的年级转来了一位南京市小红花艺术学校的女孩,家住省地矿局宿舍。从此,只要学校举办文艺活动,她的歌声自然传遍全校各个角落。她的嗓音真的不错,可是我们一直不明白她转来的原因是什么。
每个学期还要看电影。常去的电影院是新街口的胜利电影院,有时候也去延安剧场。我们都是步行经过长江路到达电影院的。看的电影大多是刚上映的儿童片。其实多数电影我都在马标操场上看过了,于是我成了一名唠叨的解说员。
《闪闪的红星》是我们最爱看的电影,不过我们没有去学潘冬子的G命精神,反而喜欢学胡--汉山说:“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其实这并不光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爱说,全国的小朋友都在学舌。为此,《中国少年报》还登出了文章教育同学们要正确对待。班主任董老师还把这张报纸张贴在教室里。
有一次,学校早操完毕,学校领导在台上讲,要大家上交黄*书--刊。我们班几个同学骚动了起来,有人用手指捅我的后背:“你有H书啊?!”其实,前不久我把家里几本泛黄的老版《三国演义》连环画带到学校给同学们传看,结果这会儿被他们认作“黄”书了!老师还真的让我把书带来审阅。若干年以后,全国的新华书店开始热销再版的《三国演义》连环画。
还有一件事对我来说是最可怕的。每年暑假前,学校都要请交通J察到学校举办交通安全展览。J察们只是把一些交通事故现场照片用绳子挂在学校橱窗两边的法桐树上,让我们学生排着队观看。那些都是血LL的交通事故场面,很多是S者KB的面部特写镜头。我至今还记得一张照片上一位妇女光--着脑袋,一只眼闭着,另一只眼微睁……以现在的观念看,这些都是限制级的内容,不能给我们这些孩子看的。可那时就是强迫你看。每次都把我吓得不轻,几天都缓不过来!
1976年反-击右-倾--翻--案风时,我们也紧跟形势,作文的开头都要批上一段话。可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懂!
最隆重的活动还是M*席和Z总--理逝世时的悼念活动。Z--总--理去世时,全体师生在操场上进行悼念活动,不光老师哭,也有同学在哭!
粉--碎四--人帮是全国人民的一件大喜事,我们学校也开展了各项活动。对于我们这些小学生来说,学会画批判四--人--帮的漫画很重要。我真的佩服我们国--家的那些漫画家,寥寥几笔就能形象地勾画出四--人帮的丑--恶--嘴脸,尤其是画江Q。那时的报纸上每天都有这些作品,我们美术课上则拿来临摹,画得好的能张贴在班级墙报上。
记得社会上公开粉碎四--人帮消息之后,每天都要狠批四--人帮对我们学生的D害。有一天,学校要我们晚上到学校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说是之后要上街游--行。可是我到学校后得知,游--行被取消了。
再后来是《M**选--集》第五卷出版发行。我们每人都要准备一本,早自习时就学习里面的文章,用作业本写下心得。我好像还被评为班级学M--选积--极分子。那时我是小组长,相当于后来的少先队小队长。
那时候我们小学是五年制,初一竟然也是在解放路小学上的,那会儿称这种学习形式叫“戴--帽子”。不过我们班有几个同学考上了十三中初中部,初一就没有和我们在一起上了。我记得其中就有刘伟和陆军。
2011-07-21 21:3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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