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身边空无一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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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喧腾而凄清的夜晚。

喧腾是世界的,而凄清是属于我的。

这是这个冬天,我的第一份兼职工作的最后一天。这是在这个城市觉得最寒冷的一天。

一年一度的美食节巡展活动,会在全国各地举行。今年,我有幸成为了巡展活动的一个临时工作人员。这是我找到的第一份兼职工作,信心满满,干劲十足。就这样未经世事的我终于坚持到底了,最后一天了。一切都解放了,想想就乐不可支。

我,不是本地人。没有居住的地方。作为短促的我,只能和长促们挤在一起,三个女孩儿挤在一张2米宽的床上,十几个人挤在三居室的出租房里。

最后一天了,和别的兼职员一起领了工资,6点原本就该下班了。无家可归的我只能和长促们一起拆货架,清理货物。不知不觉忙到了晚上九点。好饿π_π,还没吃东西呢。准备回去睡觉了,和8个人挤在四座的车里。虽然是在寒冷的冬天,但是车里燥热异常,聒噪的谈话你一句我一句的,眨眼到了出租房。

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如释重负的准备休息了。老板却淡淡的说:今晚,不,现在,所有人马上收拾东西走。什么?所有人?现在?我懵了。当我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她们已经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收拾行李了。鸡飞狗跳,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燥热不安的分子。因为无家可归的我只能寄居在这里,等明天有大巴车才能走。而他们今晚就走,老板叫我顺便帮她处理下她们的身后事。帮她们退房。等明天房东来了,检查过了我才能走。我只记得这个,其他的,老板说怎样退房,程序是怎样,该那什么单据给房东,我只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的,我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觉得屋子里热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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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关门的巨响结束了喧闹。随之而来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缓过神来,手机拿着大把钥匙和大把单据。突然觉得这个房子好大,好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她们把一切都带走了,连个衣架子都没有留下。突然觉得好冷。冷的彻骨。因为我是外地的,之前寄居在这里的时候,连个枕头都没有。这下好了,呵,啥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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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气逼人

值得庆幸的是,出租房里有个沙发,我不至于躺在冰冷的床板上。房子里安静的出奇,以至于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我不敢关灯,尽管开着灯我睡不着。睡觉?我今晚还能睡吗?我把行李箱里所有的厚衣服都裹在了身上。可是我还是觉得好冷。

我蜷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看着明晃晃的灯。脑海里满是刚在这个房子里鸡飞狗跳,尘土飞扬的事情。脑海中,长促姐姐如阳光般温暖的笑着对我说:好了,这下子不挤了。宽敞吧!  呵!对呀!这下子宽敞多了。

虽然我平日里是一个比较坚强独立的女生,但在这种情况下,我深深的感到无力。我都不知道向谁说我的处境。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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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泪,无声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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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我迷糊的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我忘了我昨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了。我立马去给房东开了门。一个满脸肥肉,身材壮硕的凶神恶煞的男人在门口,眼里满是愤怒。他径自走进来。我记得老板说的房东是个女的。“她去上班去了”他傲慢的说了一句。四处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眼神里满是锋利的光。我慌忙的把属于我的东西塞进行李箱。“看看,这怎么这么脏呀!租房子的时候不是说了会打扫干净吗?”“看看,水费超标了”“看看电费超标了”“看看…………”“看看…………”“看看…………”他从一进屋就开始咆哮。“我姐姐说的该扣的就扣钱吧!你到时候把押金给她就好了”(老板走前告诉我对房东说我是她妹妹)“大哥,你看看我把钥匙,单据都给你了,我还得去赶大巴车呢?我可不可以先走。”我颤抖的语音。“不行,必须把卫生弄干净再走。我不管你是自己打扫还是叫清洁工,反正给我弄干净了再走。”心里觉得好不甘心,我还要打扫卫生才能走,早上回家的车只有9:30的,我还得赶去车站买票呢,现在都8:30了。“大哥,你看,你不能叫我一个小姑凉给你打扫吧!就我一个人他们都走了。”“什么!都走了!”他咆哮。“反正我不管,必须给我收拾干净才能走”我的心里有打扫卫生的不甘心,害怕坐不到车的慌乱,还有面对这个凶神恶煞男人的胆怯。“大哥,我只是一个做兼职的,我这些都不清楚,我还赶着坐车呢。昨晚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说着说着,泪不争气的落下。我掩面哭泣。“那你走吧!”什么?真的吗?“谢谢大哥”我迅速的收拾行李走人,飞速的拖着行李箱奔下六楼。我内心是恐惧的,我害怕他只是说错了,害怕他反悔又叫我打扫卫生,我的心被满满的恐惧压的喘不过气。

我只有一直向前跑,不断的跑。我不敢回头,我一直向前跑。拦下出租车奔向客运站。到了客运站已是9:20分。所幸排队买票的人不多。“你好,我要一张9:30去~~的票。”“9:30的票最后一张已经给刚刚你前面的那个人了,去~~最早只有下午13:30的了,要么?”“要”我有气无力的说。

买到票后,坐在候车室冷冰冰的椅子上。看着那些大包小包,成双结对的旅客,我突然好想哭。我的自尊心告诉王,不能哭,好丢脸的。小卖部的包子的香气扑鼻,好饿。我两顿没吃了。买了杯粥和个包子。

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我还要一个人孤零零的等接近4个小时。无聊的我看着形色匆忙的,成双结对的旅客。感觉鼻子酸溜溜的,心里空落落的。我给我的朋友们打电话,早上9:40分。嘟,嘟……

“喂,干嘛”

“喂,你在干嘛呢”

“睡觉”

“哦,没什么事儿,你睡吧”我挂了电话

嘟,嘟,……

“喂”

“喂,你在干嘛呢”

“睡觉”

“哦,那你睡吧,没事儿”……

嘟,嘟,……

“喂”

“喂,你在干嘛呢”

“玩儿呢,有事儿吗”

“没事儿,你玩儿吧”……

………………

………………

我只打了6个电话。顺序是按照我心里最亲密的朋友开始的。一个,一个,又一个。我的心,一步,一步,一步地坠落谷底。我没有勇气继续打下去了。潜意识告诉自己:不管打多少个都一样,怎么做都是无用功。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身边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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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谁是谁的唯一

没有谁是谁的永远

没有谁会一直陪伴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而活

亲爱的菇凉

不要把你的脆弱展露出来

把它嚼碎

勇敢的

昂首阔步的

一直向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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