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缘故之三：告白

三 告白

到处都在下雪，漫山遍野。襄阳的雪来得快，来得大，来得满是欢喜，又略带哀伤。大雪不减，气温再降。雪结成冰，人车减速，处处小心翼翼。航空路两车追尾，长虹路摩托车滑倒，春园路堵车。

Z小姐今天走路格外小心，不仅全神贯注地看着路面，更加重了脚步对地面的用力，仿佛多使一点劲儿，就多一份安全。“真冷啊!”Z小姐来回搓着胳膊，寒气从桌子上冒出来，躲进她的胳膊里。

“哈哈!猪八戒！哈哈……”Z小姐看到一个猪八戒的雪人：“太好笑了，太形象了！”

原来W先生堆了一个猪八戒的雪人，帽子、鼻子、嘴巴、肚子都是《西游记》里猪八戒的样子。好像Z小姐还没有见过堆得如此巧妙的雪人，以致于不由得佩服起这个人的才艺和用心来。于是她写到：“你真棒！”外加一个长着大嘴哈哈大笑的表情。意外的遇见，总能让Z小姐高兴一整天。

微博和空间充满了大家对雪的热情与喜欢。各式各样的雪人，如雨后春笋般长出来。如梦如幻的雪景，仿佛是如来手指一挥的杰作，无与伦比。打雪仗、推雪人、滑雪，寒风凛冽，人们却热火朝天，向往快乐的人，愿意付出代价来获得。Z小姐看见人们那么开心，觉得自己也好开心，也好想去玩。

晚饭后，Z小姐把暖水袋装满了开水放在被窝里，又把暖手宝加热，放在被子上，手操在夹层里，继续看昨晚的那本书。假如有人一起的话，Z小姐倒情愿去雪地里跑跑，打打雪仗。记得小时候，冬天还喜欢下雪，红瓦的老房子在大雪后，屋檐挂着一串串冰条，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Z小姐和她的小伙伴们呆呆地望着这些巧夺天工的神奇之物，在想它们是怎么来的。待天晴，冰条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满满变细变短，墙角边出现了一个个小窝，积满了水。犹如不流畅的水龙头，滴答滴答。而此时此刻，Z小姐长大了，独自生活，老房子不见了，小伙们也不知去向，再也没有冰条挂在屋檐下。

“一个会用风筝向你写出‘我想你’的女孩啊，真让人永远忘不了她。”Z小姐反复琢磨着这句话。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女孩，牵着风筝的绳子，游刃有余地让风筝在空中划动，风筝飞过的地方，出现“我想你”。旁边的男孩悟出了这三个字，向她温暖地笑了笑。Z小姐也笑了，“我很想，很想，很想你”，她第一次表白就和这一样。不过，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Z小姐抬起头，又埋下去。甜蜜的微笑渐渐隐去，安静重新回到她脸上。

“妞儿”

“在么？”

看完书，Z小姐打开微博。有人跟她说话。

“额，怎么了”她说。心里因那个称呼而顿时不高兴起来。

但她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句。

“没事”那个人回。

“好”

“好什么？”

“你没事，好”

“难道你一定要要我有事？”对方说。

Z小姐感觉不妙，对方太冲人。“没有”

“没有什么”那人问。

“你怎么回事？”Z小姐问：“我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太好。”

“我好得很，你不是说我真棒么”

Z小姐想了一下，哦，猪八戒！

“嗯，你很棒”Z小姐确实觉得那个雪人挺有才的。

裂开大嘴巴哈哈大笑的表情。

没有人说话。中断，时间空白在沉默中。Z小姐低头看书，但她有点心不在焉。

“我想对你好，行不行？”几分钟后，消息来了。与其说说在征求，不如说在命令。

吃惊。“你什么意思？”Z小姐有些心慌。

“没什么意思？字面意思。”那人说。

“字面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对你好的意思。”

“你干嘛要对我好？”不解。

“我想对你好。”

“那你怎么对我好？”好奇。

“不知道。”

……

2015/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