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爸妈当年不弃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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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十三四岁时,她心中“温柔可亲”的姐姐,骤然面目可怕起来。

妹妹自幼聪慧,念书时成绩一直优异,所以小学毕业,父亲送她去县城一所据说全封闭的学校念初中。就是在这所号称全封闭的学校,小小年纪的妹妹出现泡网吧、玩手机、网上百度练习的答案蒙混过关、臭美、把母亲气哭等等“恶行”。

工作多年、深悔少年时不努力的我,在这样的妹妹面前秒变疯妇,根本没有办法与她平静对话。幸运的是,我的一位年轻些的同事用心听妹妹讲话,真心理解她,同时又把血淋淋的现实指给她看。

不知道是叛逆期已过,还是妹妹自觉得到理解也理解了社会现实,她自此开始自觉用功读书。

父亲说我十来岁那段时间,常常把我妈气哭,常常号称写作业其实在偷看小说,常常逃课,初二期末除了语文和英语,全线飘红……他一说,我便记起来了。他不知道的还有,我的数学老师曾嘱咐另一个女孩子:“不要跟她们玩,学坏了。”我也不会告诉他的是,我曾在初二与几个小姐妹做了宏大的计划准备离家出走,告别的信都写好了。

高一的暑假曾经对一个会讲玉兰花讲在北京漂流经历的小青年暗生迷恋。所有人口中脾气暴躁的父亲从我的日记中发觉后,竟然未在我面前透露半个字,只是提醒母亲,要略略注意我与那个小青年的接触,保持安全距离就好。

过完那个暑假,开学不久,对那个小青年的迷恋就半分也没有了。只是父亲如果当时如待洪水猛兽严防死守或家法伺候,就不知道平素温和而倔强起来九头牛拉不回的女生,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了。

现如今的我呢,虽然当年勉强闯过独木桥读了大学,但至今没啥出息,将来似乎也没什么“出息”的机会了。不过可以确信并且聊以自慰的是,我没“坏”。

当年敢半夜偷偷逃去网吧的妹妹现在大四,正在为考研晚睡早起着。她大学期间常拿奖学金,社团活动也有的没的参加着,曾经作为交换生在淡水大学学习半年,回校后貌似还进了学生会,美貌时尚也没耽搁,抽点空还教育教育我得注意保养或者干脆邮来她觉得好用的护肤品。

不知道在妹妹和我当年成绩跌至谷底时,父亲如果一味地责骂或者抱怨,或者也咬牙把我们送进戒什么的书院,接受点电击、龙鞭、小黑屋,我们俩姐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后来我猜想,父母大约是意识到我们只是处于奇怪的叛逆期。面对我们各种作对各种不合作时,父母虽对我们怒气冲冲恶语相向过,但却并没有棍棒交加,反而在情绪平复之后,把我们从离家较远需要住宿的学校,领回到家附近可走读的学校,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并没有犯人般严加看管起来,甚至没有很多的“教训”,只是隔三差五问一下在学校的情况,适应班级了吗?适应老师了吗?喜欢哪位老师?不喜欢哪位老师?等等。

很奇怪,就这样,当父母不再刻意地责备我们不听话,不再絮絮抱怨我们惹事惹他们伤心时,我们也就渐渐长大了,就这样顺利度过那个要上天的年纪了。

我们都是曾经难以管教的孩子。我们曾经都是让父母痛哭失声的孩子。幸运的是,我们不是父母随手扔给某大号回炉重造的孩子。

我猜,如果跟父亲说豫章书院,几百年传承的书院呢,现在帮管教孩子,半年三万块呢,不过网上说,管得有点狠有点变态。他大约会哼一声:“我是没钱送你们进去。别以为我有多疼你们!”

他当然不知道,关于豫章书院的文章看得越多,我越发感激我的爹妈,当年不弃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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