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尼平的相遇,就在昨天。
她在一个破旧的酒馆里喝酒,午后的阳光,落满她的油腻的长发。
从这个角度看去,这个微胖的女人趴在桌子上的奇怪姿态,又蠢又美。
“卧槽,哪来的傻逼?”她突然大喊。
“东土大唐而来”我淡淡的说。我讲笑话从来都是很冷静。
“来个鸡巴”,她说。
我跟她解释,之所以冒昧的做到她的旁边并惊扰了她,实属被逼无奈。
因为其他位置全他妈有人,而且都是伤心的女人。
看看,左边那个哭得撕心裂肺,前面那个忧郁的望着窗外,再看旁边的,哭哭笑笑,眼神空洞。
“我讨厌伤心的女人”,我说。
“我叫尼平,尼玛的尼,平胸的平”,她说,“很不巧,我也是个伤心的女人。”
“听名字,就够心碎的了”,我说。
我一点也不想听她的故事,她那样的女人,我一眼就能看到底。
无非是认识一个男人,分手后又来找她,然后再次被甩的俗套故事。
还能有什么呢?大龄未婚,前途渺然,异乡漂泊,不知所措?
尼平抓了抓头发,喝了一口杯中绿色的液体,继续说了起来。
“我遇到一个蓝(男)人,”她抬起了头,脸上写满追忆。
“他不爱我,他好像谁也不爱。”
果然,又是这样俗套的开始。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决定听下去。
“他是个杀手,杀手你懂吗?”
卧槽,这一点我真没想到。
“他杀了你……的心?”,我问。
尼平瞪了我一眼。
“他是杀手,但不杀人,只杀故事。”尼平又喝了一口绿色液体。
尼平说,这个男人的职业是帮助人们杀死内心的回忆。
这个城市,你有故事,他有故事,谁他妈没有点儿故事啊。
我们习惯把“过去”编织成故事,讲给遇见的人听。
我们用几个小时说了彼此未曾谋面的二三十几年。
他“杀死”故事的方式就是——让那些清路不顺的女人们爱上他。
爱上他,人生就是新的开始,过去权当灰飞烟灭。
离开他,她生不如死。
卧槽,这难道是一种新的“撩妹”方式吗?!
我特么居然不知道!
“我跟他讲,你知道,就是那些平淡的我其实都不愿意提及的从前。”
“但是我要说出来,让他杀掉这些琐碎的记忆”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他,爱他,我就要变得透明而轻松”,尼平说。
“俗!”我说。
“就你不俗”尼平说。
“俗不可耐!”我说。
“你还挺可爱”,尼平终于睁眼瞅了我一眼。
说实话,我比她漂亮多了。
本来,在心里我能给她打六分,但是听完她讲的什么鸡巴杀手的俗套故事后,她现在是负分。
愚蠢的女人啊,永远只为这点事情要死要活的。
我决定不“端着”了,我他妈的在一个失意女人面前装什么一本正经啊。
我开始放松,我也像她一样,趴在了桌子上,慵懒又颓废。
这个尼平的出现以及她的狗血经历简直让我重新恢复了对生活的勇气。
我决定明天去海边,或者去南方,或者随便什么角落。
然后像那些文艺女青年一样,拍照片,发恶心的朋友圈。
这个世界啊,我只是来喝酒的,我也点了一杯那种绿色不明液体。
过了一会儿,好像一个人突然坐到我身边,吓了我一跳。
“卧槽,哪来的傻逼?”我喊着。
“东土大唐而来”那人淡淡的说。
“来个鸡巴”,我说。
天色渐暗,我走出酒馆。猛然回头,看见这家酒馆的名字叫——<何必>。
隐藏在这个城市不知名角落里,对了,那种绿色液体的酒,叫做——<作>。
“no 作 no c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