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虚无的十字架》| 罪与罚的边界

2015.12.27 东野圭吾 《虚无的十字架》

《虚无的十字架》是在一个睡前的夜晚，花了两个小时一口气看完的。原本我看书总是磨磨唧唧，喜欢拉长战线。而这本书读的如此迅速，是受到当时热映的《烈日灼心》的影响。

从题材上看，《虚无的十字架》和《烈日灼心》都讲诉了主角犯下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罪行，而后一直在愧疚中赎罪，最后又因为机缘巧合，往事渐渐浮现，主角们也因为受不了良心的拷问而接受了法律的制裁。

根据作者的解读，虚无的十字架其实是在要求犯罪者自我惩戒，这种希望是很渺茫的，特别是对那些丧失了良知穷凶极恶的人来说。然而即使是虚无的十字架，也必须让犯罪者在监狱中背负着。这种说法很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高高悬挂快要落下，有一定的威慑力，但是是否起到真正的效果则要看面对它的人的内心。相较之下，我更喜欢“烈日灼心”，它更准确的描述了那种因犯罪而产生的内心的煎熬，如同熊熊的烈日拷打在心尖，有一种纠缠着的无法摆脱的痛苦，最后的解脱可能只有死亡。我想，这也许就是《烈日灼心》中的邓超和郭涛所扮演的角色最终为了自己没有犯下的罪行而坦然赴死的原因吧。

《虚无的十字架》和《烈日灼心》都探讨了法律、道德对于罪行的惩罚效果。段奕宏所扮演的警官说，“我很喜欢法律。我认为法律是人类发明过的最好的东西。你知道什么是人吗？在我眼里，人是神性和动物性的总和。就是它有你想象不到的好，更有你想象不到的恶，没有对错，这就是人。所以说，法律特别可爱。它不管你能好到哪儿，就限制你不能恶到没边儿。它清楚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点脏事儿，想想可以，但做出来不行。法律更像人性的低保，是一种强制性的修养。它不像宗教要求你眼高手低，就踏踏实实的告诉你，至少应该是什么样儿。又讲人情，又残酷无情。”而《虚无的十字架》则重点探讨了死刑的存废问题。“对于遗族来说，他们无法从死刑判决中得到任何救赎，凶手的死不是偿还，只是走出伤痛这条漫漫长路上的某一站而已。即使经过了那一站，也无法看到未来的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克服什么，走向哪里，才能得到幸福。但如果连这种为数不多的歇脚站也被夺走，遗族又该怎么办？”

我想起在大学里也曾经辩论过“死刑究竟应不应该废除”。原本在亚洲的文化中，就有“血债血偿”的传统。如果没了死刑，那些犯下了巨大恶行的人得以保全性命，甚至有朝一日还能重返社会，你却只能寄希望于他真的悔改不会再犯，想想也是可怕。而且遗族的愤怒也无从宣泄，可能会走上复仇的道路，滋生更多的犯罪，甚至毁掉了一个原本可以过上光明生活的遗族的人生。所以我个人还是支持死刑的。不过在看到《烈日灼心》最后的反转时，我也会矛盾，也希望那场死刑并没有执行，邓超和郭涛所扮演的角色在潜心赎罪后也能获得一丝内心的平静。所以，那场死刑并不是法律加诸他们的死刑，而是他们的良心加诸自我的死刑，惟愿其来世可以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