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蚁行新疆41-南疆北疆大贯穿

不到喀什，不算到过新疆，那么新疆我算到过了。可只看过南疆的沙漠戈壁胡杨，又怎敢说新疆就是荒芜一片，只有戈壁而没有大美草原？没到过北疆，又怎知北疆归来不看景呢？于是，在项目结束的7月底离开梨城之前，我决定来一次北疆之旅，从南疆到北疆，体验不一样的大美新疆，一个人。

说到北疆，很多人第一反应是喀纳斯。喀纳斯美名远播，自不必细说，可是新疆太大，离梨城太远，假期时间又太短，只能退而求其次，就近选择巴音布鲁克草原，巩乃斯，那拉提三日游。万事俱备，只差跟旅行社签约。紧张中带些兴奋，因为第一次一个人在新疆走这么远，为了方便和安全，最终选择了跟团。正要给旅行社支付定金，其他三个美女提出加入我的行程。一人的团队秒变四人，目的地也改成巩乃斯，那拉提，赛里木湖和霍尔果斯口岸，毕竟不知下次来新疆是何时，走远一些也好。现在看来，不是我们没能力去做某事，只是没人拉着我们一起前进，少了出发的勇气和动力，于是就只能待在一个地方，边原地踏步边抱怨自己的不幸。

四人是出行的黄金组合，住宿、打车和吃饭都方便，刚好能包一辆SUV。出发时异常轻松，四人犹如是出笼的小鸟，在巴州禁锢了太久，终于可以迎风飞扬。库尔勒到焉耆回族自治县，用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前一直说到焉耆看看，最后却没成行，终究只是路过，想起焉耆的桂花凉皮和焉耆老酸奶。下次一定要等到西红柿成熟的季节，闻着浓重的番茄酱酸味在小城里闲逛。也不知是否有下次，因为有些地方错过了便是一生，犹如错过的某些人。出了焉耆到和静，和静县古代是东归土尔扈特蒙古人南路的驻牧区，也是当年渥巴锡大汉的老营所在地，如今打起发展电子商务的牌子。边疆小城地广人稀，毫无内地小城的人口稠密所带来的压抑和焦虑，显得冷清和宁静许多。

巴伦台镇位于和静县北部山区，是南北疆的交通要道，往来南北疆路过的车辆一般都要停下来休息加油上厕所。过了巴伦台，开始进入山区，明显感觉温度低了好几度，是典型的山里气候。阵阵的阴风从不知什么地方吹过来，身上的衬衣还有短袖明显有些单薄，幸亏带了外套。山依旧是秃山，只是星星点点的泛绿，小草不知何时在山坡上站稳了脚跟。山脚下长着郁郁葱葱的野草，间或有些开垦的土地，绿油油的小青菜长势正好，味道一定也不错吧。白云很轻，犹如轻纱般笼罩在山头上。

南疆的沙漠戈壁和荒凉的土灰色渐行渐远，出现了起伏的浅绿色山坡。山坡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草皮，大概是今年草的长势不大好，颜色也深浅不一。阳光照耀下的山坡现出明亮的绿，乌云的影子投射的地方是暗绿，犹如一幅涂色不均的油画。白云总是那么随意的随时变换着形状，完全不知道下一刻它是破棉絮还是天女散花。汽车飞驰，偶尔能见成群的牛羊在山坡上吃草，像是一个个移动的黑白小点在绿地毯上移动，犹如移动的画。贪心的我已经想把这一路的风景全都定格在照片中，可惜拍到的永远只是山坡的一角，相机怎样也拍不下这一路的长画卷，摄像模式也显得力不从心，靠谱的只有自己的眼睛。眼睛此时是最好的摄像机，大脑是最好的存储卡，印在记忆底片上的风景永远也不会褪色。尽量少眨几次眼睛吧，就在眨眼的同时，路边的风景疾驰而过，也不知道自己会错过什么。

对于路上的风景，我总是很贪婪，也许在内心深处，我总认为路上的风景才是大自然最真实的模样，没有经过刻意的打造，没有过多的商业气息，人活动的痕迹也会很少，即便有人入画来，也没有事先经过排练，呈现的是生活本来的样子。这些风景对于在都市中生活了很久，又与生俱来喜欢亲近自然的人实在是一种奢侈的享受。这也是我一直坚持只发表原图，而不使用各种P图软件进行处理图片的原因。在生活中我们已经遮蔽了太多的本质，何苦让照片中的风景也显得如此不真实呢？

山越来越远，草原扑面而来，这只是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的边缘。视野变得开阔。草覆盖的并不均匀，有些地方也许是雨水冲刷的结果，没有草皮的覆盖，露出干枯无神的黄土，很是扎眼。草原上开始看到低着头的人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不远处就看到一个，司机介绍说，那是本地的人在草原上采蘑菇。喜欢尝鲜的人已经将草原蘑菇的价钱炒到四五百块钱一斤，这才有了专业草原蘑菇采摘的队伍，开着车，带着干粮，整日穿行在草原上。

为了节约时间，我们决定上了查汗奴尔达坂后停靠路边吃方便米饭。后备箱盖打开，冒烟的米饭一字排开，山风带着草原的气息从远处吹来，吹乱了发型，带走了身上的温度，远处的雪山在晴空下看得很真切。路边有几坨干透的牛粪，残留着些许味道，于是在青草和牛粪的混合味道中，我们津津有味的吃完了鱼香肉丝饭。水足饭饱后，继续赶路。

草原上行车，路况好，视野好，心情好，是不是可以飚车呢？答案是否，万一来不及刹车撞上过马路的牧民和马牛羊就不好了，所以很多路段限速八十，还有些路况差的地方限速六十。司机开车小心谨慎，谈话间车已经上了艾肯达阪。画风忽然突变，崇山峻岭全被墨绿覆盖，犹如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上坡上间或还分布着成片的云杉林，云雾在山间，在林中缭绕，似梦似幻，如入仙境。山腰还缠着一条银色的腰带，那是一条清澈的山间小溪，正欢快的向山下流去。山脚下是一顶顶白色的毡房。马牛羊在起劲地吃着草。司机大叔说，回程的时候再来游巩乃斯吧，时间有计算在内，今天的目的地是那拉提。目标决定好，无心恋战，直奔那拉提草原。

多雨的伊犁河谷温润潮湿，山上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河水在山边潺潺流动，山脚的草疯长，满眼全是化不开的绿色，山是如此的秀丽，这哪里是在新疆啊，分明有种身处四川的错觉。只有密密麻麻的白色毡房，成群的马牛羊，还有眼窝深陷的哈萨克族同胞时时在提醒你，这真的就是新疆，因为你来到了塞上江南伊犁。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来到传说中的那拉提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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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闲庭信步品老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