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丨不一样的战国——庞涓篇(16):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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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膑和庞涓那场战斗已经过去很久了,时间从来不会给人反应改过来的机会。七国之内形势风云突变,最西面最让六国瞧不起的秦国经过了一系列的变法,已经慢慢开始恢复元气。卫鞅的名字也传遍了诸国,只是诸国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到秦国,反而都嘲笑魏国错失了一位法家大才。

魏国也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在庞涓的力主下,魏王终于下定决心迁都大梁。一方面原因是逐渐强盛的秦国对于河西之地的不断骚扰,让魏王也有些放心不下秦国对安邑的威胁;另一方面是因为大梁在地理位置上离中原地区更近,更有利于魏国争霸中原。

现在的庞涓非常忙,每天都极少回到将军府。魏王现在已经丧失了曾经的雄风,身体也胖了几圈,穿上新的盔甲连骑马都要几个人扶上去。虽然越来越贪图享乐,但是那种好大喜功的想法却一点都没少。庞涓每天都要应付许久魏王各种各样惊人的想法,每次都要费尽口舌才能说服魏王。更别提还有一些贵族阶级的人总是在背后去阻挠庞涓实行的一切新政,尤其是以公子昂为首的权贵,更是让庞涓处处受掣。

这日庞涓收到战报,魏将穰疵在南梁附近击败了韩国将领孔夜的军队,庞涓立刻认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庞涓意识到突破现有局面的机会。庞涓立刻传令穰疵继续进军,他要立刻去面见魏王征得魏王同意,他要亲自带兵,争取能利用这次的机会去走出平定中原的第一步。

今次魏王出奇的支持庞涓,魏王已经太久没有享受过胜利的感觉了,他想起来曾经列国纷纷前来朝拜的感觉。那种滋味是多么美妙令人怀念。魏王不愿承认秦国的崛起,也不承认自己不如当年,战争是让他重拾自信的最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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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七雄争霸图 图片来源于网络

回到将军府的庞涓连片刻也没休息,立刻传令集结士兵,准备出发进兵韩国。

庞涓在收拾随身物品时乐殇走到了房门前,一开始庞涓只是认为乐殇来给他送别,但看到乐殇还背着一个随身包袱,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做什么?”

乐殇笑笑没有说话,迈步进入庞涓的居室,翻看庞涓准备携带的东西。要不是对庞涓有太深的了解,乐殇是很难想象魏国的大将军竟然只携带几件换洗衣服。

庞涓打开了乐殇翻动的手,严肃的看着乐殇:“你是想离开魏国吗?”

“不。”乐殇从庞涓的眼中读到了对自己的担忧,庞涓并不担心乐殇有足够能力去周游列国,担心孙膑可能会由于误会对乐殇不利。

乐殇将自己的包袱和庞涓的包袱放在一起,语气异常坚定:“我要和你一起去韩国。”

庞涓听到乐殇的话心中好像泛起了惊涛骇浪。庞涓从不怀疑乐殇的能力,在乱军之中也一定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更何况自己也不会让乐殇身处险境。但这是乐殇第一次对自己提出请求或者说是明确的要求,庞涓一直有一种感觉,乐殇对于未来的变化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直觉,总是准确的预料到各方面的反应,这绝不可能仅仅凭借眼界和情报就可以做到。

庞涓忍住自己巨大的心情变化,低沉着声音问乐殇:“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庞涓认为乐殇猜到了一些自己无法想象的事。

乐殇叹了口气,庞涓的感知如此敏锐,自己也不想欺骗庞涓,但也不能告诉庞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乐殇知道自己绝对无法改变历史的结果,他能够见证真正的历史的进程已经是万分幸运了。

“我不能告诉你,我也不想骗你。时候到了我会说的。”乐殇的话有些无奈:“而且你真的能阻止我吗?”

庞涓有些说不出话,乐殇的话让他的心中有了一丝阴影,他觉得这趟出征会有些不如意的变化,况且他知道乐殇说的没错,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阻拦乐殇。

“好吧...”庞涓答应了乐殇的请求,但是也提出了条件:“那你要答应我,绝对不会离开我的身边。”

乐殇知道这是庞涓的底线了,他也知道这是庞涓担心战场无眼自己会收到伤害,乐殇答应了庞涓。

“在我离开之前,我会的。”

......

齐国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齐威王了,齐威王已经过世,现在齐国的君王是威王的儿子齐宣王。齐宣王对孙膑的才能非常喜欢,知道当初的谣言一定是有人故意传播,自己的父亲冤枉了孙膑与田忌。在齐宣王刚继承王位后便立刻恢复了二人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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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王 图片来源于网络

此时齐国大殿上宣王和诸位大臣正在商议国事,韩国派人送来的求救信刚刚送达至临淄,齐国与韩国早有盟约,但在如此战乱的年代,盟约只不过是一种没有束缚力的规则而已,齐国会不会出兵营救还是要看有没有足够的利益。现在宣王想听听齐国大臣们的意见。

田忌力主营救韩国,韩齐二国唇亡齿寒,韩国若是覆灭在魏国手中,接下来必定会对齐国进军,此时最好援助韩国,让韩国充当齐国的天然屏障吸引魏国注意,更何况二国早有盟约,也会在诸国之间流传齐国守信的美誉。

邹忌则有不同的看法,魏国必不可能迅速消灭韩国,不如让韩国去消耗魏国的兵力, 让二国自相残杀,更是能让齐国得到更多的利益。

孙膑听到二人的不同看法,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宣王有些头痛,二人的建议都很有道理,但他却想听一听孙膑的想法,毕竟孙膑的才能是得到诸国公认的,上次大败魏军也是全靠了孙膑的计策。宣王目光看向孙膑,口称先生:“面对韩国求救,寡人也有些犹豫,不知先生对此有何高见?”

孙膑知道宣王是真心想要获得建议,正色道:“依臣之见,此二种都不甚完美,齐国若想获得最大的好处,必须要‘救而不救,不救后救’。”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懂这句话,邹忌撇了撇嘴,认为孙膑在故弄玄虚。

宣王仍然虚心的问道:“敢问先生有何妙计?”

孙膑解释道:“若不救韩国,则魏必灭韩,进而齐国危矣。若救韩,则齐国将士必直面魏国铁军,白白损耗我军兵力,却留得韩国坐山观虎。更何况与魏国交兵不论胜负,都会令我军大伤元气,势必影响我国国力威望。”

宣王听到这里有如醍醐灌顶般醒悟,孙膑清楚地说出了两种方法的利弊,宣王心中更是佩服,也有些得意自己看准了孙膑这个人。

孙膑见场内众人都明白了自己意思,便继续说道:“依臣的看法,我们不妨答应韩国出兵,但却不立刻援救,只是慢慢行军给予韩国信心,待得两国交战正酣,都疲惫不堪时,果断出击消灭魏国军队,既无大损失击败魏国,又成功解救了韩国,能大大提高我齐国威望,获得最大的利益。”

众人听罢纷纷叫好,赞扬孙膑的计策巧妙,宣王也连连点头称赞,拍手鼓掌。随即便命令由田忌带兵,孙膑任军师,即刻出发支援。另一面安抚韩国信使,告诉他齐国出兵的决定,让他快快回去复命,让韩王多多坚持等待。

...

另一边乐殇和庞涓已经来到了韩国都城新郑城下,乐殇看着四处忙碌的庞涓,心却关注在了远离此处的齐国临淄。

他知道这次一定可以见到孙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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