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单枪匹马创造的神话体系 《精灵宝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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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期间看完托尔金的《精灵宝钻》,深深地被震撼了。

托尔金构造了一个庞大的关于中土世界的神话,从创世纪开始,一直到人类统治整个世界结束。几十年间,一直围绕着心中的世界不断进行思考和创作,先后出版了《魔戒》《霍比特人》《精灵宝钻》《中土世界的历史》《未完成的故事》《胡林的儿女》等相关著作,还留下了庞大的手稿等待整理和出版。

托尔金以一己之力,想象、构造出了一个完整的世界,他设计了这个世界的地理地貌,山川、河流、森林、平原、岛屿,而且这个地理地貌是随着故事的进展不断变化的。他设计了庞大的种族和谱系关系,许多有特色的神灵,各种精灵的种族,人类的种族,矮人,这些种族之间不断变化的关系,各种事件,各个种族内部形形色色的人物。还设计了各种奇妙的物种,它们的形态,特点和环境的关系等等。

更为神奇的是,托尔金构造了新的语言,精灵语,这语言脱胎于很多种古老的人类语言,有着深刻的意义。精灵语具有表达能力,有自己的规则,和独特的发音。这种由托尔金构造的语言,如今也有爱好者在学习和使用,网上也可以找到学习的教程。它已经成为现实中的一门小众语言了。

托尔金创造的体系非常庞杂,除了小说和故事,还有大量的诗歌、古代神话等各种文体。我们能想象到的一个文明所具有的神话体系的内容,托尔金几乎都做到了,而且是一个人做到的。

他解释了世界的起源,人和神的关系,物种的起源、演进,疾病、死亡的产生,黑暗的产生和崇拜,谣言、妒忌、爱、恨、毁灭等等。诸神的力量和他们的限制,诸神和人类的关系。所有神话体系要解释的问题,他都给与了解释,而且是令人满意和信服的解释。

作品里也充满了令人赞叹的想象力,地球的照亮,期初是由诸神在地面上造了巨大的灯塔,在上面点上神灯,来照亮大地。后来神灯被堕落的黑暗神米尔寇毁坏。后有女神雅凡娜创造了双圣树,银树泰尔佩瑞安及金树罗瑞林。泰尔佩瑞安是银光的来源,罗瑞林是金光的来源。一天有十二时辰都须要光线照耀。每颗树都可持续发光七个时辰,而其中一个时辰会同时出现柔和的金光及银白的光线。后来,米尔寇又破坏了双圣树,女神雅凡娜抢救了泰尔佩瑞安最后一朵花(成为月亮)及罗瑞林最后一颗果实(成为太阳)。然后指派男神提里昂和女神雅瑞恩为泰尔佩瑞安最后一朵花及罗瑞林最后一颗果实护航,分别成为月亮及太阳。这样的想象力在书中比比皆是,令人赞叹不已。

在作品中,也充满了作者对于生命深刻的思考,这些思考或许来源于基督教,但是托尔金描述的非常细致和广阔,通过一系列故事进行诠释,给人极大的感动和深深的思考。

在托尔金的体系中,精灵是不死的,除非被杀。人类是会自然死亡的。然而死亡是造物主给予人类的礼物而不是一种惩罚。不死的精灵永远和世界捆绑在一起,不论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与它共存亡。面对令人疲惫与厌倦的事物,既不能改变又不能脱离,永远不能脱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倒是挺值得人们去换位思考一下。

托尔金为什么能完成这么伟大的工作?他有一个伟大的愿望,他在一九五一年给出版社的信中阐明了,他创作这整个神话世界的缘起与故事始末:我从早年就对自己所爱之乡土没有属於自己的故事感到悲伤。希腊、罗马、塞尔特、德国、斯堪地那维亚、芬兰都有根植於自己语言的神话,唯独英文没有;亚瑟王的故事是英国的,不是英文的,因此无法取代我的失落感……。我要为英文写一则神话,一则遥远的传奇,以精灵的眼睛来看天地初开以降的一切事……。更重要的是,我要在这则神话中清楚明确地包含基督教的信仰。我相信所有的传奇与神话,如同所有的艺术,绝大部分是源自於“真相”(truth),却以隐约的方式反映出道德与宗教上的真理(或错误)。这些故事是全新的……是的,这些故事是全新的。在接下来的五十年中,这些故事享誉全球,代代相传,阅读人口以亿计算。

一辈子专注于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发展成为一个新世界,这新世界又影响千千万万的人们。使人感动,又令人感慨。我这一辈子能做好一件事情,对大家有所帮助么?


2015-03-22 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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