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

前一封心理该是一篇论文,近两万字,在手机上阅读真够累的,倒是知道一点梁漱溟关于“读”与“看”的区别,以及他父亲“国性不存,我生何用?”的道义。他说:“国文讲义,我向来不看,尤其不喜欢空洞的议论,如苏东坡之万言书。”从功利主义观点出发,真可谓最不喜欢,且对老子哲学一套全不以为然,把艺术和哲学看作是损人利己的一派胡言。据说他深受俄国民粹派恐怖主义的影响,主张可以用种种手段,莫妙于俄国虚无党人的暗杀办法,等等,恰恰昨天秦晖讲普列汉诺夫的《我们的意见分歧》,提到民粹主义与布朗基主义。

话题有点远有点大,回到心理,其实学问与科学只是一串串套路,关键适用性问题如何解决,比如解决粘附性认同或者儒家文化的三味药,作者说“开药容易煎药难”,家庭互动中不要太理性,而多点爱,培养共情能力,还要建立自我界限。太难了。不由让我想象一下,一男一女在家庭之外,能够有条理有逻辑地认识社会,懂得因果,了解相关,或说“世界是广泛联系的”,这就是社交的动力;回到家中,两个人共同装傻充愣,好像初恋情人一样颠三倒四地生活,如果那还叫做生活,那才是孙隆基所说的“二人关系”成为中国人的人格基本单位呐。

爱就是放弃自我,失去边界,密不可分,也是“柔”的儒家,“弱”的道家所宣扬的上善,不行,我得把心理暂且放下。西药很少有半成药,如快餐直接进入人体;而中药非得由病人自己熬制,必须用砂锅隔绝性质活跃的化学元素和油脂等。不知道茶艺高超之人在煮中药时,会有怎样不同的道艺与信念,因为他们冲茶时的心情,直接影响茶汤的味道与品质,高人能品出来啊!同样有点啰嗦的是喝咖啡,这个和物料食材有关吧。中草药的复杂成分进入复杂生物体,此过程真的比开药要复杂得多,水分子挂带着五花八门的极性短链,碳的氢的,奇妙的味道。

作者比较赞赏的治疗方法是“等”,稍微来点催化剂是“儿童治疗师”模式,将自己降低到与患者相同的高度。如同孩子摔倒到地上,家长也跟着“趴下来”,眼睛看着孩子的眼睛,关切地询问、查看他需要什么,然后站起身来(或抱着他站起来),去找来他需要的东西,满足他的需要。让孩子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焦虑经验大多来自自我内部,可慢慢发展出一个有容量的自身来处理这些焦虑。这个趴下来的过程需要治疗师的心灵(mind)发生暂时的、适应性的分裂,治疗师人格的一部分变得像患者一样,但是还剩下另一部分观察这一退行部分的活动。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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