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

仿佛你的小手

女儿这个冬天就13岁了。和女儿站在一起已经明显没有她高了。青春洋溢的脸，健硕修长的腿，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不想相信。

仿佛她还在襁褓。

婚后不久就有了女儿。刚刚步入婚姻，哪里知道养育孩子的艰辛，满怀憧憬地体会她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和她说话，给她音乐，读儿童书，画儿童画，目不斜视，耳不旁听，盼望她的到来。

生产的时候才知道，一个生命的到来如此艰难。没有退路，没有援助，有的只有自己。无法形容生命来临前的最后一瞬，朦胧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生产的疼痛已是烟销云散。看着身旁孕育十月而来的生命，舍不得睡，舍不得最亲的亲人抱，看也看不够，吻也吻不够，脑袋、额头、眼睛、鼻子、耳朵、嘴巴，胳膊、肚子、腿脚、屁股，给她倾己所有都不够。

女儿生在冬季，老屋那时的保暖不怎么好，给女儿换尿布的时候忍不住多看她的小胳膊小腿儿青蛙一样朝天蹬得不停，乌溜的眼睛新奇地看着陌生的世界，许是时间稍长着了凉，女儿打了喷嚏，我异常惊讶。原来，孩子从母亲体内离开时已是成熟了，生命的降临自然而然，正所谓，瓜熟蒂落。

女儿喜欢画画，喜欢读书，喜欢唱歌，喜欢爽朗地大笑。小时候，女儿说她是我们的开心果，她的确是我们的开心果。可我觉得她太疯，尤其人多的时候人来疯。她告诉我，妈妈，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我觉得我是那样那样地爱女儿，可我其实并不会爱。有个画面我总不能释怀。那时她大约五六岁，我因事忽略她的感受，她含着眼泪看着我指着她的心说，妈妈，我这里可疼。我不止那次而是常常忽略她的感受，她的这句感受让我很久之后每每想起便会隐隐作痛。

纪柏伦有首《孩子》的诗。我们的孩子并非因我们而来，只是借我们而来；他们不属于我们，他们有自己的灵魂，自己的明天，一个我们做梦也无法到达的明天。

感恩女儿，因了她的成长，我得以成长。

桃花入梦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