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最好的小区,最富有,最幸福的人,都住在这里。
孩子们正当放假,小区里热闹非凡。孩子们追来追去,不时摔倒一个,嚎啕大哭,喧嚷嘈杂,阵阵笑声。
小区的小广场上,老头老太太们身穿特别白特别干净的宽松衣服,正在伴着音乐,动作一致地打太极。说来也怪,音箱里不停循环播放着佛号,人们随着佛号打着太极,很怪,却很有兴致。
正对小广场的,是一个大超市,服务整个小区的。超市老板是个戴眼镜的老头,平时只负责结账,在结账桌子上摆了一个念佛机,没日没夜地唱佛。有好奇的年轻人这样问过,
“大爷您信佛啊?!”
眼镜大爷目不转睛地盯着计数器的价格表,不时熟练地按着计算器,从鼻孔里拉长声音回答,
“嗯~”
这个时候,超市不忙,眼镜大爷正站在超市门口,望着广场上舞太极的老头老太太们,悠闲地扭着身子。
前不久小区里才修剪过花草,甭管谁看了,那叫一个赏心悦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广场简直太小了!不远显眼处,有几个挨着的大号垃圾桶,盖子敞着,里边倒是不多垃圾,全堆在垃圾桶外边呢!不时地随风飘来刺鼻的味道。但是人们好像并不在意这种酸臭刺鼻的味道,看起来早就习惯了罢!
孩子们一个劲儿地绕着小小的广场跑啊追啊。突然一个孩子停下来,手指着那几个大号垃圾桶的位置,大叫起来。
“佝偻婆!佝偻婆!”
这时孩子们全都不跑了,跟第一个孩子一样,手指着垃圾堆放的地方,大喊大叫。
“佝偻婆!佝偻婆!”
其中一个孩子跑到打太极的老人面前,边指着边喊,
“奶奶!奶奶!你看‘佝偻婆’又来了!”
打太极的奶奶动作不停,面不改色,使劲儿皱了皱眉,那令她更老了,厉声说道,
“离那脏老婆儿远点儿!”
没有人知道,“佝偻婆”到底有多高,因为她一直是佝偻着身子,走路歪歪扭扭,撑一根歪扭的棍子,走路两条腿是拉着走的。很明显“佝偻婆”天生就是“骨骼奇特”。她一直半弯着身子,身体折成九十度,这样也只有一米的高度。这也就是“佝偻婆”的来历。
有些迷信的老人们说,这人上辈子肯定是瞧不起人,死了转世只能低人一等,一辈子直不起身,抬不起头,这辈子是赎罪来的!
“佝偻婆”每天都会到小区里来一趟,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有没有儿女和老伴儿,只知道她每天一定会出现在小广场上的几个大号垃圾桶前。哦,不,确切地说,是垃圾桶周围的垃圾堆前。
小区人满为患,垃圾桶也从半米高,到现在的一米多高。你说也是,有垃圾桶摆在这儿,人提着垃圾从单元楼走过来,偏偏就是不往桶里扔,简直是对“大号”垃圾桶的一种侮辱!
不过这倒方便了“佝偻婆”在这里每天的工作,以前“佝偻婆”把垃圾桶外的扫荡完毕,都会使劲儿伸直身子往垃圾桶里边看看,有没有可以收起来的废品,后来经验多了,现在连看也不看,因为每次费劲力气地往桶里看一眼,都毫无收获,那垃圾桶太干净了,几乎比“佝偻婆”的脸都干净!
这时人早已散去,人多的时候小广场挤的不可救药,人一走,却显得格外空旷,只留下“佝偻婆”一个人在垃圾堆旁摸索,在夜幕尚未降临之前,她早已“隐身”于垃圾堆了,因为“佝偻婆”有着~
垃圾一样的颜色,
垃圾一样的味道,
在安静的傍晚里,
希望逢着一个~
拎着垃圾的人。
正巧这时,眼镜大爷哼着“佛号”,手里拎着一袋子垃圾,另一手里,捏着什么东西走过来。一边随手扔掉垃圾,一边不舍地把手里捏的东西扔掉,嘴里嘟囔着,“啧啧,又放坏了两个蛋,啧啧”,随手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就走开了。
从不远处走过来母女两人,年轻貌美的妈妈和扎着马尾小辫儿的天真可爱的女儿。女儿一下挣开妈妈的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像垃圾桶跑去,蹲下来看着“佝偻婆”,问道,
“你为什么捡垃圾呀?天要黑了,你不回家吗?”
等妈妈缓过神儿来,赶紧拉起女儿的手,
“快走快走!”
然而“佝偻婆”十分漠然,世界似乎与她无关,也很有可能,她原本是个聋哑人!
她终于从垃圾堆里挪出来。这表示收工了。可是,东西太多了,收了一兜子易拉罐,和半只袋子的快递纸盒,她残疾的身体走路都是问题,更不要说拿这么多东西。她向前挪两步,就停一下,还不时在护栏上靠会儿,从小区广场到门口,几十米的距离,“挪”了足足有半个钟头!终于到了小区的门口。
门卫是个拄拐的老大爷,年轻的时候从工地上干活把腿摔了,一直拄只拐。这时从门卫室一晃一晃地“挪”出来,走到“佝偻婆”面前,挺大的嗓门,
“嚯!今天收获不少!来吧,我给你托回去,你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托回家!”
“佝偻婆”似乎早已成了默契,不动声色地把两兜东西递到拄拐大爷手里,俩人一起挪动起来!
这是天已经黑了,俩人也便渐渐地走进夜幕里,没人知道他们要挪到哪里,要多久才能挪到那儿。
这时,小广场上已然人声大躁,一阵鼎沸。有人急忙跑到音箱前,按了一下,播放的是,今天是个好日子。
故事本身纯属虚构,整个故事也是平凡无奇,但写满了人性。我也不知道婆婆妈妈写这么多,我在胡思乱想地胡说些什么,只是突然想写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