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分析·第八章 一种病态依赖的系统自我精神分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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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应当想一想是不是前几天的精神分析导致了这种十分突然的顿悟。自然,在这种结果里面近期的两个失望也是其中重要的要素。不过,在克莱尔尚未意识到要进行这种自我反省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与之相似的失望。克莱尔在这个问题的分析工作中刻意漏掉了全部基础因素,却并未让上文所推断的精确性减小,因为即便存在这些失误,以下两件事还是出现了:首先,让她有非常明显的迷路感的感情经历,这一感觉出现的时间正好是做那个梦见外国城市的梦的时间。其次,虽然她的联想并未产生清楚的意识点,仍然在日渐狭窄的范畴内围绕非常重要的问题进行,而且将一种透明度呈现出来,在一般情况下,只有患者将要进行自我反省的时候才会产生这个透明度。我们或许会质疑,如同克莱尔在这期间所形成的思想与感情,会不会有助于把某些要素聚集到问题的重点上,就算这些思想与感情仍旧在意识水准之下停留。这一推断的产生,不只是凭借有意识地正视所包含的问题,并且还要让每一步都向着这个目的迈进。

无论如何,在之后的一段时期,在对她提到的最后一些联想进行全面检查的时候,克莱尔进行了更加详尽的表述。对于她来说,这些联想是一种伤害,在这个系列的前两种关系中,那个男人是一个救星的形象。她落水了,并被一个男人救了上来。在小说中,为了让那个女孩从羞辱与兽性中逃出来,那个男人提供了帮助。虽然布鲁斯与她所想象的那个十足的男子汉都未能将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不过他们所扮演的角色都是守护者。在她提到解救、守护以及躲避灾难这个反复重复的主旨时,她意识到自己不但希望得到“爱”,并且希望受到守护。她还发觉了对她来说,彼得所具有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彼得乐意并且可以做到在她感到苦恼的时候劝解她,宽慰她。她在这样的情境下联想到这种事实,她已经意识到在很长一段时间——在她面临攻击或者威胁的时候,她不具有丝毫的防御力。在就她必须要处在次要位置(附属位置)进行讨论的时候,这个问题就被我们提到过。如今她意识到,随着她需要被保护的愿望的产生,才产生了这些问题。她最终意识到,是因为生活中遭遇了越来越多的困境,所以她才会越来越期望得到爱和婚姻。

克莱尔拥有这种理解,也就是在她的爱情生活上,得到保护的需求是一个本质上的要素,她就进步了很多。这个需求显然是没有任何伤害的,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它所包含的要求的范畴及它所发挥的效用才变清晰。对于这个问题的第一个顿悟,将它拿来与有关相同问题汇报的最后一个顿悟,也就是与“独立信仰”进行对比,这或许是非常有意思的。这一对比将精神分析工作中经常能够见到的问题揭示了出来,这个问题就是在它最毫无遮挡的外形中首次出现的。除了存在的真实情况之外,一个人对其他事情一无所知,然后又更加深刻地认识了相同的问题。之后发觉的问题既然不是全新的,而是大家始终都了解的情况,那这个感觉就是没有保证的。它尚未被人认识,起码尚未被自发性地认识,不过却已经形成了它的表现形式。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是不深刻的,不过对于克莱尔的依赖,这第一个顿悟仍然提供了一个突然的最初的震动。在她隐约觉得自己想要受到保护的时候,她还尚未对它的本质有所认识,所以,她无法获得结论,宣称她的问题里的一个实质要素就是这个。她还将那个对真正男子汉的联想中的所有材料都遗漏了,这些材料证明,相比保护自己,她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以承担更多的责任。

在六个星期以后,克莱尔陈述了她的第二个报告。在那几周时间里,克莱尔进行了回想。它们并没有提供任何新的精神分析材料,不过其中却包含了一些扼要中肯的自我观察。这些观察牵涉她独自一人生活时的无所作为。在安排自己的生活时,克莱尔将所有时期的独自生活都避开了,所以在过去的时候,这种抑制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如今她注意到,她会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感到惶恐,或者感到疲惫。她可以用别的方式去享受的乐趣,只要她单独一个人去尝试时,便失去了原先的意义。即便是相同的工作,相比在家中,她在办公室中可以做得更出色,因为办公室中有别人陪着她。

在这一阶段,她不但不竭力对这些观察进行认识,也丝毫没有努力对她的最新发现展开跟进。考虑到那个发现的深远意义,任何更深层次的探究都意味着失败的打击。假如我们将这些现象以及过去所显现出来的对查验她与彼得之间关系的厌烦情绪联系起来思考的话,那我们假设克莱尔的最新发现已经对她的依附症状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这样有利于她对其进行认识,而并非踟蹰不前,进而不再努力进行精神分析。

她之所以会再次展开自己的精神分析工作,其主要原因是在一天晚上,她因为彼得而忽然产生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彼得送给她一条头巾,非常漂亮,这实在是出乎克莱尔的意料,让她开心不已。然而,克莱尔内心突然产生了厌恶感与乏味感。在她开始动手准备暑期计划之后,产生了这种受到抑制的感情。对于这个计划,她热情满满,然而却遭到了彼得的冷漠对待。关于他的态度,彼得解释称,不管怎么样,提前安排行程实在不是他喜欢做的事情。第二天早上,梦中的一个片段浮现在克莱尔的脑海中。她梦到了一只颜色漂亮、动作优美的大鸟,并且看着它飞走了。它逐渐变小,直至彻底消失。在那个时候,她醒了过来,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失落。在她彻底清醒之后,一句名言浮现在她脑海中——“这只鸟已经离开了”。她立马意识到,这暗指她对彼得将要离开她而产生的担忧。后来这一直观感觉的解释获得一些联想更深入的证明:彼得曾经被别人比喻为一只鸟,永远定不下来;彼得长相英俊,而且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舞蹈家;鸟有着非常虚幻的美丽;有关布鲁斯的回想,她已经把布鲁斯并不具备的长处加诸布鲁斯身上;质疑彼得是不是同样得到过她的称赞;一阵歌声传了过来,那歌声来自主日学校,在歌声中祈求他的孩子可以受到耶稣的庇佑。

对于彼得将要离开她而产生的担忧,有两种表现形式:一是那只离开的鸟,二是那个已经决定要庇佑她却又将她抛开的鸟的念头。后一种思想的暗示形式不只是那支歌曲,还有她尚未清醒时的失落感。在耶稣保护他的孩子的象征中再次出现了寻求庇佑的主旨。后来在更加深入的考察中,她意识到有关那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宗教中人物的出现绝非偶然事件。

对于自己称赞彼得的暗示,克莱尔并未深究。不过她窥见到了这种可能性,很有必要继续关注这一事实。它或许已经把道路铺好了,以便让她可以在之后的某些时候有勇气对彼得进行认真观察。

她的解释的总的主题,不管怎么样——有关因为彼得将要离开她而产生的担忧——不但被认为仿佛是一个自梦中引发的结论,合乎情理,并且还像是精准的、重要的深刻感觉。它属于一种感情经历,并且是对非常重要的因素的理性了解。这是一个明显的事实,那就是,一些直到现在都还不清晰的反应忽然变清晰了。第一,在前一个晚上,她见到彼得并不喜欢对他们共同的假期进行讨论,她还并未全然失去希望。因为他非常冷淡,让她感觉自己将要失去他,从而内心产生了恐慌感。她还因为这种恐慌引发了对刺激不再做出反应的疲惫与冷漠,而且让她梦见了那些事情。还有别的很多相似情景也变得清楚起来。许多事情接踵而至,那些事情让她感觉受伤、失望以及愤怒,或者像前一天发生的,让她明显变得疲惫或者郁闷的例子,实际并不具有正当理由。她意识到,无论是不是具备其他因素,对于这一切的反应,都是因为一个相同的原因:假如彼得并没有及时赶到;假如彼得并没有打来电话;假如相比对她,彼得更加全神贯注地对待别的事情;假如他不合作;假如他冷着一张脸或愤怒;假如他不再对她产生生理欲望——上述这些所展现出来的一直都是对同一种抛弃的恐惧。并且,她清楚,在她与彼得交往的时候,偶尔会产生怒气激增的情况,之所以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是因为这种恐惧,而并非因为一些琐事而产生的矛盾;或如同他在一般情况下责难的那般,因为她期望拥有自己的方式。其实,都是因为她害怕他离开自己,她才会产生愤怒,和像关于电影的观点不一样这种琐事,以及等候他时所显现出来的焦虑等这一类的事情无根本关系。反之,在相当程度上,在他出乎意料地送给她礼物时,她大喜过望,这是由于送礼物这件事在相当程度上代表着对恐慌心理的骤然安抚。

然后,对于这种抛弃的畏惧,她拿来与自己独自一人生活时内心所产生的空虚感相提并论,不过有关这种联系,她并未获得丝毫最终结论。她是由于不敢一个人独自生活,所以才产生了如此强烈的害怕被抛弃的恐惧吗?抑或是,对于她来讲,独自一个人生活就暗示着被抛弃?

显然,精神分析的这一部分将一个让人震惊的实情显现了出来,也就是,对于事实上正在彻底消失的恐惧,一个人或许一点儿都不会有所觉察。如今,克莱尔对自己的恐惧表示认可,而且认识到了因为她与彼得的关系而引发的烦恼,这代表着她的确进步了。有两种关联存在于这种领悟和她前面所讲的一个有关她为了保护的需要之间。对于和恐惧的整个关联,这两个发现证明了它已经被扩大到怎样的程度。特别是,对于保护的需要,抛弃的恐惧发挥了怎样巨大的作用:在生活与危险等方面,假如盼望着彼得可以保护她,那彼得将要离开她的打击必然是她难以承受的。

有关抛弃恐惧的本质,克莱尔所认识的依然只是皮毛。她尚未认识到,她以为的深沉的爱,仅仅是一种神经症的依赖,所以她绝不会了解到依赖才是她产生恐惧的根本原因。她在这种情况下想起了一些非常模糊的问题,还因为有过多的未知要素包含在其中,所以对于这一事实,她绝不会给出正确的评述。

克莱尔在收到头巾的时候感觉非常开心,对此她进行了精神分析,就其自身来讲这是正确的。可以肯定,因为这种行为是友好的,可以让她的恐惧心理得到短时间的缓解,所以她才会感觉非常开心。她尚未对其中所含有的其他因素进行认真思考,就以为起因绝不会是抗力。她只发觉了问题特殊的部分,也就是与她那个时候正在研究的恐惧问题相关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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