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屋顶的巴黎》:扫舍拽着我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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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纳河、巴黎圣母院、卢浮宫、香榭丽舍大街、拉雪兹神父公墓、蒙马特高地,是20年前我们去巴黎的目标。今天,再加上莎士比亚书店和二丑咖啡馆,巴黎也不能让我们奋不顾身地扑将过去。不是巴黎不时尚,而是走得多了我们对异域有了更高的要求,想知道远离巴黎中心塞纳河的末梢有什么,而这些,对巴黎的匆匆过客是不可能的事。扫舍的《灰屋顶的巴黎》,就是去往塞纳河末梢的中文版地图,所以,打算写这篇文章时,先给它的篇名是《扫舍借了我一双眼睛》。

差不多读完这本书时,遇到了《谁还记得钱拉·菲力浦》。看到标题,我就痴傻一样对着白纸黑字嚷嚷:我记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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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影星钱拉·菲力浦)

怎么会不记得呢?1970年代末,我们可以大张旗鼓地观看外国电影了。也许拥有电视机的人家还不多?那时最新的外国电影总是现在电视上放映的,比如,《卡桑德拉大桥》《望乡》等等,当然,还有钱拉·菲力浦那一版的《红与黑》。总共与多少种版本的电影《红与黑》?我最喜欢永远不服改变,那就是有钱拉·菲力浦饰演于连的1954年版,虽然是黑白的,但他是留给我深刻印象的第一个外国男电影演员,下巴上有一处明显竖凹痕的潇洒男子。

手指划过文章的标题后,我已改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慌里慌张地去寻找扫舍记不记得钱拉·菲力浦的下巴,“隔了几十年后,我也迷他,迷他刮得发青的两腮,还有下巴上那个凹下去的竖坑”,这就对了。如果扫舍在我对面,我一定要问她:“那你喜欢美国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中的头儿吗?他的下巴上也有你所说的竖坑呢。”是的,就因为那位演员下巴上的竖坑,我成了《加里森敢死队》的死忠粉,直到现在,新剧迭出后,周围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曾经有过一部美剧叫《加里森敢死队》,我却一闭眼睛敢死队就会在头儿的运筹帷幄下上演一幕幕与德国法西斯斗智斗勇的反纳粹戏码——扫舍不是借我一双眼睛去看塞纳河末梢的巴黎,而是拽着我去回忆。只是,这回忆的路径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就是让自己人生的来时路岔到扫舍的那条路上,会怎么精彩。

一定会去地下墓穴体验一下。此愿望发轫自书里一篇《走过地下墓穴》,“它原本是一个被废弃的采石场,巴黎的城市建筑,用的都是一种灰色的石灰石,这些石头是从巴黎的地下挖出来的。几百年过去,在华美的巴黎城地下挖出了一个大空巢,后来,这空巢里填满了遗骨,成为著名的地下墓穴”,行文至此,全无异样。虽然此地也讲入土为安,但通常是一人一穴,哪有巴黎地下墓穴“大通铺”的说法?不过,往下读扫舍的这篇文章,“所有的残骨在地下墓穴里被堆放成了整齐的骨头墙,甚至用头骨拼成了图案……”站在那样的骨头墙前,站在拼成了图案的头骨前,或者是站在累累白骨堆垛成的历史前,扫舍说“我不相信来生,今生命运,就在今生接受它”,可我在书堆里找出了你的这本《灰屋顶的巴黎》,你的文字让我在人生旅途中去岔道上逛了逛,所获裨益算不算有了一段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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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地下墓穴)

一定要先睹为快安娜·卡瓦尔达,是因为我特别喜欢扫舍在《两个法国女作家》一文中给予安娜·卡瓦尔达的一段描述:唯一值得说说的是她对在白纸上写字的酷爱,热爱到了连朋友的求职信,家庭聚会感言这类事都愿意代写——这对我真是一种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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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法国女作家安娜·卡瓦尔达)

一本像是随意写成的《灰屋顶的巴黎》,却让我读到了已有人生的未来和代入另一种人生所带来的欢愉,不知道我读懂了这本书没有?假如庶几算是读懂了这本书,我想要一个奖赏,就是下次去法国去巴黎可以走进作者扫舍在那里的家,一座曾经是女画家芬妮住家的老宅。《营巢记》将作者夫妇装修这座老宅的过程写得越是艰苦、艰难、烦恼、烦扰,越是逗引得读者想要去看看这座老宅。除了此地舍弃老宅的决绝让我们对扫舍夫妇钟情老宅的选择有些好奇外,说只在乎今生命运的作者,住进老宅难道不是在切肤体验另一种人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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