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小时候_第1张图片
摄影老威

       小时候,瓦屋,稀稀落落的也能成形,错落的刚好。

        堂屋烧饭的屋顶位置早上和傍晚都会升起一缕缕白烟,很好看,很安宁,充满生机。一到傍晚,我就撕轰着嗓子喊弟哥(客家人叫哥哥的一种叫法)和啊弄(客家人家里最年幼的宠称)和那个猪(家里肉肉的二妹)还有堂弟们一起吃饭。(背景:那个年代的家族,人口真的众多,无所畏忌的生育,大部分是自生自灭的养育,父母忙于温饱,无暇于教养,令人生疼。)齐人了,刷刷的扒饭的碗筷碰击声,悉悉索索的咀嚼声,一哄而起,那时候的小孩吃饭很快,吃慢一点都是没有菜的,这是第一场温饱的竞争,仅靠速度,不靠营养成分。吃过饭之后,大家都飞着跑出去了,我是长女,都要饭后收拾碗筷,这是我极不喜欢的,当然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洗衣服,每天都要洗一大盆一大家子大大小小十二个人的衣服,以至于长大之后对于洗衣服有阴影极度厌恶,连晾衣服都很抗拒,左手腕上,因为洗衣服被浓浓洗衣粉的洗衣水腐蚀了,每次洗完红肿,一种很不舒服的辣。上学有记忆以来洗到初中住校,那时候可以去住校了,是我很开心的是一件事情,终于可以摆脱这些繁琐的家务事,一些不该这个年纪想要承担的东西。。。。。。因为现在左手腕留下了一块黑色的阴影,年岁久远到别人可能已经察觉不到,只有自己每每看到左手,盯着那块阴影都要出神的看上许久,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回过神,也没有言语,不想倾述,不想被别人看到眼神里沉下去的思绪,因为自己也不想回忆,默默的去做了其他的事情。

        小时候开心的事情便是偷偷去啊婆床底下偷上几个番薯,到屋后的麻竹林的小空地里去架番薯窑,这个事情是村里小孩子群体小时候算是最喜欢的一个活动了,因为可以吃吃香香的窑番薯。家里加上邻居大大小小的十几个小孩,有些合伙,有些单个,几年下来,大大小小无数个一个个黑乎乎的坑,想不起到底偷了多少番薯,架了多少个番薯窑,蹭了多少一脸灰,变成多少个小花猫。那片竹林,我们还会玩过家家,用镰刀看下粗细刚好的竹枝依靠大的麻竹干架起了很多属于自己的屋顶,还会去住屋周边多余留下不要砖块,拿来拼接在一起做地板,去翻找很多遗落在地上的塑料袋,撕开铺平在屋顶,运气好的话,还会找到大的透明的大袋子,一撕开,可以一下铺满那个小小的屋顶,感觉特别好,特别满足。当然,还是会大人训斥的,对于他们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他们总是不合时宜的找东西去训斥你,显示这样比较大人,总是要起到一点表面的“教育”作用的,那个年代的家庭,父母出外忙于赚点生计,小孩留守在老家,靠爷爷奶奶喂食似的用米饭泡大,没有什么教育的理念,无病无痛能长大,他们已经觉得这很伟大。长大后也爱拿这些出来教育我们,要知恩图报。是呀,那个年代,艰辛啊,啊婆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把你们凑大,几艰难哦!念念叨叨了一辈子。但是我确是闪过很多那些不一样的片头和结局。那个不爱做饭洗衣,活能推给我就推给我的啊婆一到要干活了,就扛着锄头假装出去干活,中午午饭再回来,或许也是年轻时干怕了,终于找到奴隶的接盘手,岂会轻易放掉我。怕是苦怕了吧,渴望苦尽甘来,即使是这种变相的甘,也“甘之若饴,品如甘泉”。能逃避便逃避,那曾会想,我也不想成为以前的那个她。但是谁都逃避不了,谁也没能逃掉。

          谁都想逃,谁也没能逃掉。不管是美好,还是痛苦,回忆,谁也没能逃掉;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谁也没能逃掉。


小时候_第2张图片
摄影老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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