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的絮絮叨叨

今晚吃饭,气温有点高,我爸打算开客厅的空调。我妈说空调都还没有清洗,明天洗了再开。一旁的老爸,突然说,房间的空调都用了四年,我明天就去买空调,把房间的都给换了。

一旁吃饭的我,被惊讶得赶紧把口里的饭给咽下去,说,记得买变频的。

从去年开始,我妈就一直嚷嚷着要把房间的空调给换了,但是我爸一直以它们还可以正常使用为由,不让买。为了构建和睦的家庭关系,有了前车之鉴,我妈也不敢再偷偷买了换。只是偶尔看到空调广告,她都会有意地暗示,你看每晚才一度电,还静音,款式也好看。

空调一直都没换成功,这个是理所当然的大概率事件,因为我熟悉我爸的思维习惯。

我的爷爷奶奶相对于他们同辈人,生的不多,五个而已,我爸排行老大。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又因我爷爷奶奶家境不好,因此常常听我奶奶讲述过去的故事,就是怎么个穷法。以前家里缺米,三餐经常都是一小碗白米加上好多番薯加上一锅水,最终煮成的一大锅粥。说长兄为父,一点都没错,为能给弟妹们长身体,他都身先士卒,常常把番薯和米都给了弟妹吃,自己喝粥水。

我爸上完小学后就开始跟着渔船出海补贴家用。听他说他刚上船出海,吐到站不起来还要跟在大人的后面扯渔网。而因为他年纪小,渔船靠岸,分给他的都是一些便宜的鱼种,他只好挑能卖的去卖,不过结果是经常卖不出去只能拿回家给弟妹们添菜。

初来广州,在亲戚家店铺帮忙,每日工作时长接近15个小时,钱也不多。为了省钱往家里寄钱,衣服也不怎么买,也不怎么出去游玩吃饭。住在亲戚家店铺的顶楼里面,夏天也不自己掏钱去买一把风速大一点的风扇,靠挂在床头的小型三叶扇吹啊吹,过好几个酷夏。

后来自己初来做生意了,日子越来越好了,可是他却从不会浪费任何一件物品。家里的电器,生活用品,衣物都是物尽其用到极致。我有一次在整理衣服,把要扔的全部打包,谁知道他最后连我的内裤都捡起来,说都还那么新,扔什么扔,他都可以穿。家里的电视,用了四五年,我妈有一次背着他买了一台,最终被他斥责后退货了。然后直到电视被我家狗给折腾坏了,他才跟我妈去买一台。我妹给他买的阿迪跑步鞋,他知道价格后,去广百退货并换了三双安踏。

原先我特别不理解这种行为,可是慢慢也习惯并接受了。

苦过来的人,他们朴素务实,不被物质所奴役,格外珍惜生活。

当然,还有无法撼动的固执和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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