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乐逢隆

阳光透进棕褐色的磨砂玻璃,已失去了原本的温暖和光亮,使咖啡厅显得有些慵懒。“我要美酒加咖啡,喝完一杯又一杯……”站台的驻唱小姐声线妖娆,让空气中凭添一份妩媚。

氏人和井耒正坐在桌前看着《论语译注》,桌上还放了两杯已结了层霜膜的咖啡。氏人读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笑着对井耒说“孔子重孝道,怎么会说他母亲难养呢?”井耒端起眼前的咖啡,轻轻吹了吹,心不在焉地说道:“大概这女子特有所指吧。”

咖啡上的霜膜有些像女子麦色的肌肤,却又吹弹可破。吹散了那层膜,乍一喝苦涩,品起来回味无穷。就好像杯中有两个小人似的,在杯子里打得不可开交,充斥着硝烟和战争。一喝到嘴里慢慢地水乳交融变得香醇可口。

井耒偷偷瞄了眼身旁坐着的氏人,他的两鬓发根丝丝分明,脸庞如削琢而成,眼睛与他的母亲像极,迷离又吸人。他的母亲在他初中时就做了寡妇,井耒和氏人两家关系极好,因此井耒的父母让井耒多去氏人家跑动。氏人的母亲早已把井耒当作半个儿子。她看着两个孩子一点点长大,岁月并未在她脸上刻下多少痕迹,慈爱的母性光辉使得她更显得妩媚。

上了大学后,两人不常回家。氏人的母亲习惯性地坐在沙发上发呆,电视空空地放着,许久不回神,脸颊不时地泛着红晕。暑假刚过,一天晚上下着小雨,井耒突然到氏人家去,氏人的母亲打开门,看见被雨淋湿的井耒,“哎哟,今天怎么回来啦?”说着把井耒往屋里拉。

“一份文件落在这了。雨小索性不打伞了。”“先去洗洗,别感冒了。”井耒应了声,把衣服脱去,氏人的母亲看见他壮硕的肌肉线条,脸不由地一红,伸手接过衣物,手指不经意间掠过他的肌肤。井耒也有点不好意思,快步走进浴室。氏人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捧着井耒的衣服,闻到了雨水夹杂着汗水的男人的气息,脸上的红晕泛起,久久不能回神。氏人出来时,看见井耒的母亲捧着自己的衣服沉醉,他早已不是懵懂的少年,他对激情也有渴望。可是那里坐着的是他的半个妈。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阿姨,”却看到氏人母亲转过头来,那双迷离吸人的眼睛,还有想要一口吃掉的如苹果般的脸颊。井耒抱起她走进了卧室。

井耒口中的余味渐渐消去,有些失神地随口问到,“如果我在你背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们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喝咖啡嘛?”氏人好像没有听出话里的沉重意味,开玩笑地说道:“总有刁民想害朕,朕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这些坏人吧。只要别让我知道,我不知道就当没发生。”

井耒也故作轻松,开玩笑似的说道:“要是我在你背后骂你,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喝咖啡嘛?”氏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你有你的主观言论和言论自由,不要当面人身攻击我就行,那样让我很下不来台面的。”

井耒也笑了笑,又接着问到:“那要是我和你妈上了床,你还会和我一起喝咖啡嘛?”氏人笑的更大声了,“我妈做了那么多年的寡妇了,是你半个妈,怎么可能会和你做出那种荒唐事。你的思想能纯洁点嘛?”井耒盯着氏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说真的万一有那么一天,你还会和我一起喝咖啡嘛?”

氏人沉默了一会,最终点了点头说:“会。因为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但也可能不会。因为我接受不了,所以还是别让我知道的好。”两人都不说话了。

井耒突然笑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嘛,要真在背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哪还有脸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啊。”氏人也笑了。“都怪我举例不当把气氛弄得那么尴尬,罚我再喝一杯咖啡”井耒伸手要去拿氏人的那一杯咖啡,随即伸出的手就被拍掉了。“这么贵的咖啡给你喝就是奖励你了”氏人笑道。

望老天,多许一更,奴和潘郎良宵宿久。宵宿久,象牙床上任你游。

井耒盖着丝绸床被,靠在扇形的檀木床头,臂弯里搂着氏人的母亲。“我们的事氏人已经知道了。”井耒忧虑地看着怀里的美人。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随即笑了,“我是开玩笑的。我和氏人的关系多铁啊,他也说了,我们即使真有什么背着他,我们还能一起坐着喝咖啡。”氏人的母亲放松了下来,一方面心里感觉有些对不住儿子,可是又舍不得靠着的男人,舍不得他的坏,舍不得他的滋润。

“以后我们要一起住的时候就另外找个地方吧,万一在这被氏人撞见了呢?”氏人的母亲提议道。“好啊,咖啡馆对面的小屋怎么样?这样我找他喝咖啡也方便些。”“坏死了。”被子淹没了两人,又是一阵攒动。

咖啡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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