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小说连载《标准答案》2．47救火与机会（一）
2.48如此救火（二）
林小米只能自己踩着高跟鞋，亦步亦趋向前面走去。走到演播厅的门口，秦导已经在叫各方位准备，其中还不忘喊了句“小米，快点”。边说边指着舞台边上那个位置示意她上去。林小米小心翼翼踩着高跟鞋，怕把脚扭了，又怕踩着裙子摔倒，举步为艰，犹如踩着冰块过河。从演播厅到台上有几个台阶，林小米试着把右脚放到第一个台阶上，只是她实在不适应如此高度的鞋子，身体马上就失去了平衡。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有股清新的香水味传进她鼻子，耳边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你没事吧？”
林小米转头认出了那个人竟然是佐城。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她在文文的攻势下，已经在照片中目睹了他无数回。“没事，没事。”她摆摆手坐到台阶。犹豫之后，她把鞋子脱掉提在了手上，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拿着鞋子，光脚跑到台上后再把鞋子穿了上去。
“你还真是有创意。”耳麦里传来纪梵的笑声。
“都是你害的。”林小米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到一秒钟后，她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又一次脸丢大了，她在台上都看到文文和欧阳他们几个已经笑得弯下了腰，恨不得她真想马上钻到钢琴下面不出来。
“大家准备。”秦导的声音传过来，下面的人停止了笑。林小米定了定神，手还是瑟瑟发抖。主持人已经站在台中央了，很快请出了佐城，用眼睛的偏光转过去，果然没有错，就是刚刚扶了自己一下的那个人。
电视台可不像学校里那么业余，林小米又紧张的要死，第一次她弹错好几个音符；第二次再来，她又跟慢了。再看秦导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欧阳和文文的脸上也全是严肃的表情。
“休息十分钟。”秦导只能无奈发话暂停，然后黑着个脸走到台上：“前面都弹得挺好的，干嘛要紧张呢？”秦导想发火又不敢发，担心自己话说重了，这小丫头要再不行，那今天可能真砸场了。
“我……”林小米紧张得话都说不出口，赶着鸭子上架，鸭子能不怕嘛。她的手心全都是汗，甚至衣服都湿了。
“别这么紧张，就像你平常那样弹。你把我想象成普通人就好了，别紧张，放轻松。”佐城朝林小米走了过去。正面对着她，佐城确定了眼前这个就是自己在网上看到那个跳舞的女孩，身材娇小玲珑，飞旋的速度很快，脚步也是专业的踩法，动作干脆利落，决不拖泥带水。
“我是把你当普通人啊。”林小米轻声嘀咕了句，心里暗自诽腹，最主要的是自己平常不需要在这里弹琴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也不敢说是秦导强迫自己上台的。
“噢？”佐城的打量了林小米一眼，还故意拖长了声音。
“你又没比别人多个鼻子。”林小米说得极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有点自恋。
“还会开玩笑就好。”佐城笑笑起身离开了。
“喝点水吧。”纪梵从边上递了个杯子过去，林小米接过杯子一饮而光。
“我跟她说两句。”纪梵开口，秦导点点头退了回去。纪梵从后面拍了拍林小米的肩膀，然后在她边上坐了下来：“别紧张，没事的，大不了就是砸了嘛。”
“我不行，你来弹吧？”林小米的脸难看得像苦瓜一样拉长了。
“我不会啊，我那点水平别说跟了，弹完都有问题。”纪梵朝林小米摇了摇头。
“我……”
“像你原来那样，你想象一样，绿草地上，飞扬的裙子，像你以前在操场上……”一会儿，纪梵也下台去了。
林小米坐在台上，闭上眼调整自己的呼吸，暗地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放松放松，重新开始时，林小米把调子找回来了，总算六十分勉勉强强过了第一关。中间的录制不需要钢琴，林小米得到了调整和适应的时间，坐在舞台的边上近距离看佐城，她发现佐城真是有点，想了半天想到的形容词只有“妖孽”两个字。一张比女人还精致的脸，双眼皮，一双桃花眼，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五官轮廓立体分明。尤其是他跳舞时，林小米真怀疑那个舞动的腰有没有两尺，造物主在造这个男人的时候是不是把性别弄错了。
也许是因为得到了调整，也许是因为适应了，接下来的几段伴奏比第一次顺利多了，林小米终于没有再犯严重的错误。不过录节目的辛苦超出她想象太多，一共也就三十分钟的节目，整整录了四个小时才完成。当秦导说完工时，林小米趴到钢琴上一动不想动。六月的天，很多人还穿着两件衣服，而她却是汗水浸湿衣衫。
“怎么样，站不起来了？”耳边又传来那个声音，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只手，佐城来拉林小米的手臂，皮肤的碰触能让她明显感觉到那只手上的茧。林小米有点奇怪这种人的手上竟然有手茧？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林小米弯下腰去把鞋子脱了。
佐城没有松开拉着林小米的手，她也不敢去把他推开。佐城把林小米扶下来舞台，完了还在她耳边说了句：“你还真是挺特别。”林小米没来得及细想什么意思。这时有不少工作人员围着佐城要合影，林小米很轻松跑了出来。一只手拎着裙子，一只手拿着鞋子朝化妆间走去。
“光脚大仙”后面传来纪梵的声音。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林小米郁闷地把一只鞋子朝纪梵扔去。
“不煅炼你一下，不会成长。”纪梵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有你这么煅炼的嘛。”林小米把手里的另一只鞋也扔了过去。
“光脚痛不痛？”纪梵好像一点没生气，还把鞋捡了起来。
“要你管。”林小米白了他一眼。
“我抱你。”纪梵在林小米来不及反应时把她抱了起来。到化妆间，一个人也没有，估计都去要合影了。
纪梵把林小米放到椅子上，然后莫名其妙说了句：“你穿成这样子，还真挺漂亮的。”林小米顺着纪梵的眼神，看到自己深V的衣服领口有点低，那半隐半露实在是地……
“不许看。”林小米把手护在了胸前，朝纪梵狠狠瞪了一眼。
“切，早看过了。”纪梵顶了一句，还朝林小米挤了挤眼。
“你说什么？”林小米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快去换衣服。”纪梵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叉开了话题。
跑进换衣间，林小米一边换回自己的衣服，一边思索：纪梵早就知道自己了，他有没有在她以前的世界中看到过自己，甚至洗澡，换衣服……林小米非常郁闷地觉得那个答案非常肯定。出来的时候，纪梵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正把化妆的大姐逗得哈哈大笑，林小米只能把郁闷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和纪梵搭电梯下楼，刚好碰上一大堆节目组的人都下班，两人被挤到角落里，近得仿佛能嗅到彼此的气息。电梯里不断有人上来，林小米几乎变成贴在纪梵身上，纪梵的手机声音响起来，林小米看到他拿出来，屏幕上显示的是浅晨语。纪梵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嗯嗯啊啊应了几句后挂掉了。
电梯终于到达1楼，两人并排走出电梯，纪梵朝林小米匆匆交待：“小米，我还有点事，你先回家，我叫人送你。”时另一部电梯也到一楼，里面走出欧阳和秦导他们，后面还跟着文文。“欧阳，帮我把小米送回家，我有点急事。”纪梵拉过欧阳交待了句就匆匆走了。林小米的心一凉，为了浅晨语，纪梵又一次把她扔了。
“走吧，佐城请晚饭，吃了饭再送你回去。”欧阳拉上了愣在原地的林小米。
林小米恍神都不知道怎么被拉上车走进到饭店的。包厢里面的人热热闹闹地坐了两桌，林小米缩在欧阳边上，一语不发。文文挤过来一脸羡慕的表怀问佐城跟她说了什么，他被扶着是什么感觉。林小米狠狠瞪了她一眼，化悲愤为食量，不停在夹着菜往嘴里塞。包厢里面的人不断地碰杯喝酒，人群走来走去。
“唉，你几天没吃饭了？”佐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林小米边上。
“菜不就是拿来吃的嘛，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林小米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
“再吃下去，我怕晚上要送你进医院哎。”
林小米停下来手中的筷子，眼泪不争气掉了下来。纪梵前一秒钟还抱过自己，后一秒他就把自己抛下会女朋友去了。
“别哭唉，你这样子别人会觉得我欺侮你。”佐城哭吓了一跳，眼前的女孩怎么一下就哭了，他只能慌乱地抽了纸巾过去。
“我没事。”林小米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把泪水吞回了肚子里去。
“你手机响了。”佐城提醒了句。
林小米以为是纪梵回到家找她，马上从包里把手机翻出来。可手机却根本没有响。她疑惑地了佐城一眼，原本意思是想说他听错了。可佐城拿起林小米的手机，迅速拨了一串数字，然后林小米听到了个手机的铃声从佐城那边传出来。
“我给你存好了。”佐城得意地把手机递还给她，转头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米”林小米白了他一眼，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我住在林德，吃完后去坐坐？”佐城凑到林小米耳边。
“很晚了。”林小米一惊，这么明显的挑逗就这么随意地说出口，她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时有人在那叫佐城，佐城起身离开了，林小米送了个恨恨的眼神过去。
一群人酒足饭饱后从餐厅出来，欧阳送林小米回去，路上林小米接到佐城的电话，电话里问她什么时候过去，林小米郁闷无比。
“你喝多了吧，早点睡了。”
“不是吧，你这么费尽心机接近我，不就是这个目的，快点来吧，我先洗澡奥。”
“你神经病吧。”林小米挂掉了电话，可她刚挂掉，电话马上又响起来。
“那个家伙看上你了？”欧阳在林小米挂掉电话后发问。
“别理他，神经病。”林小米的心情差到极点，帮忙录个节目还被人如些轻薄。
“他怎么会有你手机号？”
“他骗了我的手机打到自己手机上的。”
“呵，不想被骚扰就关机。”欧阳细细打量了眼林小米，没有倾城倾国的容貌，但瘦小柔弱的样子却很容易激起一个男人的保护欲。尤其是她还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透出的是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像个朝你要糖吃的孩子，不忍拒绝。
欧阳话一说完，林小米果断把手机关了。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到床上，纪梵还是没有回来。林小米倒在被窝里，一天累得筋疲力尽，眼皮很快打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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