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的阳谷县 第五章 狗眼看人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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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金莲妹妹就很乖巧的煮了粥。在武林起床的时候,就端来了热水伺候洗脸。让武林不得不感慨,果然是大公司里培训过的,这眼力、这态度,真是让人堕落。

  早点之后,吩咐金莲去整理家务,自己则准备出门考察一番。

  盘点家当,计有飞票四十贯,散银十九两,床头箱子里还有铜钱千余枚。

  另外,昨晚睡前金莲交回来的钱箱里,也存有几块散碎银子和半箱铜钱。

  林林总总加起来,能动用的现金将近五十贯。啧,这武大看着蔫不出溜的,想不到攒财倒是一把好手。可惜就是太自卑,又因心里的怯懦意识,总是舍不得在自己身上花一个大子,搞的极度猥琐。

  别的不说,光是翻遍房间连一套能穿出去见人的衣服都找不到,就能让人崩溃。

  想想武大这一生总是怀着莫名的危机意识,胆战心惊的过日子,有几个钱还总担心会被别人惦记的那种患得患失。确实很悲哀,可这就是华夏五千年里,几乎所有平民百姓的普遍生存状态!

  武林对着那寥寥无几的几件衣服直发愁,最后还是没办法,只好强忍着恶心,给自己套上。这几年真是冷的邪乎,还没过中秋节呢,就入了初冬。根据前世网络达人的说法,这种小冰河时期就是促使北方游牧民族南侵的主要因素。

  啧!想到要不了几年金兵就会南下,把繁华的宋朝打成一群傻逼。武林就有点犯愁,以一个后来人的眼光学识,在这个时代想要走上人生巅峰根本不费什么事。可是赚钱容易,保命难!不光是有外族入侵这种大恐怖,更有地皮混子官老爷这种来自身边的威胁。

  看来,不能把这个世界想的太简单呐。嗯,还是得多留点心。这几天,先熟悉熟悉环境再说。

  武大搬来已经半个月,他也曾在阳谷县城转了几天。以他那角度和眼光见识,所关注的点,不过是为了将来馒头包子铺货考察市场而已。其他的东西,就算他看在眼里,也完全不重视,更加谈不上理解和分析利用。

  朝阳洒下金光,整个城市似乎突然苏醒,各种声音随着几分刺冷的微风飘来荡去。

  揣了些零钱银角在身上,武林出了家门。第一站,当然是裁缝铺了,这身衣服实在是没法再见人,本来长的就不帅,又被生活磨的早衰,还特么的故意装穷扮丑,难怪会被人看不起。

  衣食住行,衣排在前面不是没有道理的。要不怎么会有“人靠衣裳马靠鞍”的说法?衣裳就是一个人能力最直观的体现方式,不然“狗眼看人低”怎么可能从纯学术概念上升到哲学理论。

  中国的城池结构历来有“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说法。当然不一定所有的城池都是这样,但基本上大差不差。形成这种固有思维的原因众说纷纭,但无论那种说法,政治因素绝对无法排除。

  就拿这小小的阳谷县来说,唯一的一条穿城官道就是全城的东西向中轴。县衙就在这条大街的中央位置,座北朝南。是全城最高权利机构,全县最神圣的所在。其他的政府机构就挨着县衙两旁依次沿东西大道展开。

  在这种布局下,东城西城聚集着全城几乎所有的权贵,自然而然就繁华了。要不是需要那些穷鬼来维护他们的奢靡生活,那些官老爷恐怕巴不得全城只有他们呢。为了区分自己的高人一等,刻意的在政治地位上打压南城北城。于是,完美的传统城池结构就出现了。

  出家门沿街而行,没走多远就看到连着的几家成衣店。门脸规模最大的一间,名叫金剪刀成衣铺,抬腿就往里走,这是后世逛商场的习惯。

  “哎哎哎!”大堂一个伙计扯着脖子吼着就冲了过来:“要饭去别处!”

  我操!武林很是恼火,停下脚步,冷眼看着那伙计伸手到自己胸前,一把攥着,轻轻一捏,杀猪似的惨叫就从耳边响起。

  “快来人啊!”伙计扭头冲里喊:“臭叫化子打人啦!”

  脚步声杂乱,几个男子抄着家伙从里间冲出来。

  “谁敢闹事?扭他去衙门!”

  武林就保持着那种角度,一直冷眼看着那些人围在自己身边。特么的,昨天一肚子火,没好意思打女人,今天可算是捞着了。不对!老子是文明人,是绝世好人来的,以后还要混街面做生意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一位身着丝绸衣衫的中年男子迈着方步缓缓出现:“何事喧哗?你们这群狗东西,这是什么所在?也敢胡乱吵嚷?”

  武林冷眼盯着男子往前凑,老子不说话,就看你丫怎么装逼!

  男子这时候也看清了情况,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原委,心中也是郁闷,自家这伙计什么毛病当然了解,这狗眼看人低的毛病确实让人牙疼。可毕竟是东家的内侄,真闹出点事也不太好。再说了,这汉子就算真要沽衣,以他这扮相,也不是什么大主顾。

  打定主意,男子上前拱手:“这位好汉请了,好本事,好威风!不知小店哪里得罪?”

  武林笑了,这特么的,还真是有一套,转眼一想,也明白了对方立场,可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抬抬下巴示意那艾艾呼疼的伙计:“哪里得罪?那你可得问问你自家伙计了。不知小人进店买东西,怎么就成了要饭的,又凭甚就要被人当胸一拳呢?”

  男子很尴尬,别说没语气,伙计行凶的姿势还保持着呢,见武大有讲理的意思,挥挥手让别的伙计赶紧撤,再折腾几下,事情闹大了还怎么做生意!

  “好汉!还请先放了这不开眼的狗东西,咱们借一步说话!”

  行,上道!这是承认自己犯错在先了,武林顺手向后一推,那伙计脱手,恨恨道:“掌柜的,这臭要饭的,分明就是想讹人!你可得为我作主,不然我告诉我姑父,说你骂我是狗东西,让他下了你钥匙!”

  男子更加尴尬,真不知道东家怎么会把这猪一样的东西塞到自己手里,人生真是艰难!

  武林看他那纠结的表情,一下就笑了:“行了,也不为难你!这事算了。”伸手一指那嚣张伙计:“知道爷为啥来买衣服不?就是怕不小心被你这样的狗东西咬着!讹你?你也配!”

  简直就是出门踩狗屎啊,真他娘的晦气。正事要紧,才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人身上。冲那掌柜的拱个手,扭头出门,另寻一家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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