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志,我又梦到你了,你对我笑的温柔,眉眼如初。你在那里还好吗?简简会叫爸爸了。
01初见
入职的第一天,我因太过紧张,坐在位置上整整一上午,不曾喝水,也没有偶尔地活动一下,整个人拘束又沉默。
你笑出了声,我继续盯着电脑目不斜视。
“这位可爱同事,饭点到了,难道你要修仙?饭也不吃了?”你对我揶揄打趣道。
我只知道脑袋懵了一下,然后空白一片,脸红的让我无地自容。
“吃,等下就吃。”我略带紧张地答道。
“你对这里还不熟悉吧,我带你看看,介意一起吃个饭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扭的答应了。
“你喜欢吃什么?”你问的那么真诚,看不到一点虚伪敷衍的神色。
“都可以,我不挑食。”本着礼貌的原则,末了又加了一句,“你想吃什么?”
“真是个头疼的问题,不挑食那就是吃什么都行喽?该吃那个呐?”你略微皱眉。
我最怕麻烦别人,于是改口道:“选一个你经常吃的吧,应该会很好吃。”此时我说话的语气已经恢复正常,仿佛熟稔了起来。
阿志,你知道吗?也就是那时,我在心里把你贴上了好人的标签。现在想想,贴标签这种行为似乎有些幼稚。
02熟悉
“谢志,我刚入职那天你为什么要拉着我一起吃饭?你人缘不错啊,也不差我这个饭友。”熟悉了之后,我好奇地问你。
“我还以为你这个闷葫芦永远都不会问。啧啧啧,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还未张口言语,你继续说道:“想知道啊?我可是个有故事的人!”
看着你那嘚瑟的模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说与不说,是你生存还是死亡的选择。”我故作冷血无情地讲道。
你故意哆嗦了一下,明亮的眼睛眯了眯,然后嘴角裂开了一个如水瓢大小地奸笑,捂住心口,痛苦地嚷嚷道:“儿子长大了,学坏了,学会威胁爸爸了!”末了,用手哆哆嗦嗦去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我楞了楞,不知该怎么言语。旁边的同事,一巴掌招呼到了你身上,下手很重,打的你叫出了杀猪似惨叫,让几年后的我依旧记忆犹新。只不过如今回忆起来,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那时或许太年轻,不懂得珍惜当下。
“还爸爸呐,谢志,我说你长能耐了啊,欺负新同事,你还真有出息了。”
你没有回话,嘚瑟地扭了扭腰,往上挑了下眉,踩着小碎步以胜利者的姿态出了门。看着你嘚瑟又及其欠扁的模样,我恨的银牙碎了一地,暗暗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
03在一起
我们越来越熟悉,开始成双入对,渐渐的,公司有了我们在一起的传闻。解释多了也就不再解释了,像描眉越描越黑,适得其反。只不过我总是私下抱怨你,因为有你在,我能找到男朋友的机会越来越渺茫。
只是那时连我都忽略了,我们有事没事总是粘在一起,开心或快乐或难过总是先想到对方,仿佛我们真的就是情侣。
“简简,做我女朋友好吗?”
抬眼看到满天烟火,璀璨明亮,仿若中午的艳阳。再看向你时,你单膝跪地,捧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你手上的梅花,那是我钟爱的红梅。我有些晃神,仿佛一切太过突然,又仿佛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仿佛本该如此。
你见我楞神,故作平静地讲:“简简,你愿意吗?”你极力控制着情绪,可我还是听出了你的忐忑以及紧张,莫名有些心疼。而我偏偏在此时笑出了声。
“问你一个问题,答案让我满意了,我就愿意。”
小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心里又得意洋洋的想到。
“什么问题?”这次你明显紧张了,可眼里的温柔却不曾消减。
“我刚来哪天,为什么拉着我一起吃饭?”
这次换做你楞了。现在想来,感觉真是奇妙,谁会在被表白时问出这样的问题,以至于后来总是被你嘲笑心胸狭窄。
“因为我刚来时有个前辈,在第一天也带我一起熟悉了周围环境,并且一起吃了饭。”
“那和你带我吃饭有什么关系?”我疑惑地问道。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那个前辈,他讲他只是举手之劳。如果我心怀感激的话,在遇到新人时,带他们也熟悉下环境一起吃个饭,多和他们讲讲话,这样新人不会感到多么孤单。”
你说的真诚,我眼前仿佛在播放幻灯片,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前辈,带着你熟悉环境,带着你一起吃饭,一起聊天。
“恩......暂时、将就着算是满意了吧。”
“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你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以及言语中透着欢喜的音符。
我睨了你一眼,问道:“谁是爸爸?”
你再次楞住。
“是谁当初说我,儿子长大了,学会威胁爸爸了?”我居高临下地问到。
“你是爸爸,是儿子说的!”你反应及其迅敏。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谢志啊,你也有今天!”
我被这熟悉地,断断续续地笑声惊到。才反应过来,刚刚的烟花是同事帮忙点燃的,原来一切都被他们收入眼底,登时涨红了脸,却又故作镇定的对谢志道:“起来吧,爸爸原谅你了。”
“那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同样的话语,这次多了执着,仿佛我不答应就会长跪不起。
“恩!”我声音很轻,可你还是听到了。
你开心的像个孩子,手舞足蹈。眼睛里亮晶晶的,比今晚的烟火还要耀眼夺目,同时眼里的温柔又将我掩埋,令我心甘情愿沉沦其中,不愿自拔。
04暂离
三年后我们结婚,结婚哪天是我们相识的第五年,也是我入职后的第五年。
你对我温柔如初,宠爱如初,体贴如初,我们依旧恩爱如初。那时的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妻。可是你知道吗?阿志,你把我害惨了,我再也接受不了别人了。
时间如指间沙,一晃又过了两个年头。我们之间仿佛出现了裂痕。
上班,下班,洗衣,做饭。生活变的索然无味,滋长了不满。
仿佛七年之痒,又仿佛累了不想再继续争吵。我提了离婚,你沉默了。
时隔几天,你说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当散散心。习惯性地要拒绝,看到你仿佛消瘦的脸庞,心里莫名心疼,我说好。阿志,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这个决定让我明白了太多,可我终究还是迟了!我爱你啊!我爱你啊!阿志,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我爱你啊!爱你啊!
那辆货车太过突然,天旋地转之后,我们都被卷入车底。你身上的血太过触目惊心,我完全慌了神。惊吓加上伤口的疼痛,让我慢慢失去知觉。你仓促地言语仿佛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越过时间的长河,到我耳边时已经越来越轻,让我辨别不出,也听不真切了。
“简简,我爱你!”你仿佛是用尽了平生所有力气,似告白,又似离别的语气。短短五个字让我心里炸出了惊雷,意识猛的清醒。你眼里的温柔与宠溺亦如那个告白的夜晚,只是夹杂着浓浓的不舍与担忧让我心慌,让我无措。我惊恐至极,怕这次是永别!
或许惶恐太重,睁开眼的同时无比清醒,没有平时的愚钝。张口便问:“阿志那?”
“简简......”母亲哽咽到不能言语。所有担心的一切都发生了,我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不停滑落的泪,炙烫着我,不停的提醒我这就是事实!
“你已经怀了一个月的身孕了......要、要好好的、好好的......小......小志走、走之前......对、对、对救护人员说......说先救你......”
阿志,你知道吗?母亲断断续续地言语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她说我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我要怎么告诉你这唯一的好消息。同时也让我坠入了悔恨的深渊,越陷越深,他人无法营救,我也不愿自救,我心甘情愿如此!
有夫如你,我复何求!
阿志,等我,我们只是暂离几十年,我们还会在相见,相识,相恋,然后相亲相爱成为彼此唯一。
05阿志,我想对你说
你曾说过,以后有了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就给他取名叫谢简,小名叫简简,我是你的大简简,孩子是你的小简简。我因此笑你幼稚。
阿志,那时我们都以为爱情很简单,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年幼,经历的太少。
阿志,你有听过许嵩的--亲情式的爱情 吗?歌里唱的和我们好像,原来我们的爱还在,化为了亲情,那时年幼,以为我们没了以后。
阿志,我多想多想再看你一眼,最后那天你熟悉的笑脸。
阿志,我多想多想再陪你几年,所有心愿都为你实现,抱住你,放弃这世界。
血溶于水后看不见红色,阿志,原来该在的都还在。如同你爱着我,如同我爱着你。如同现在我依旧是你的妻,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