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ル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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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小说纯属虚构,有关露依小姐的大部分内容为网络资料整理所得】

2000年,日本东京神奈川县

“累了吧?给你。”我把手里的柠檬水递了过去,“你一直喜欢的柠檬水。”

露依刚打跑了那群欺负我的男生,正喘着粗气,朝我笑笑,接过水,一饮而尽。

话少,爱笑却又极其仗义,漂亮,善良而又热爱生活。眼前这个比我大几岁的女生怎么能够如此美好呢?

说来我跟露依也算青梅竹马——两岁那年父母离异,我跟随生父远漂日本找寻亲戚,结果亲戚早就换了住址跟电话,我们就不得不在神奈川住了下来,隔壁就是露依家,所以自然而然地玩到了一起,家对面有个小山坡,坡的另一面是一条铁轨,我不知道她从哪里驶来,更不知道会往哪里驶去。

那个小山坡把我们称作“ほしぞら”,理由是我们总会趴在那里遥望天空,满天的星星每一下闪动都有些动情。记得小时候我每天起得很晚,总在榻榻米上看着墙上的表发呆,觉得差不多就出门在门口等露依回家,她学习一直很好,到家很快就会做完作业,然后过来找我,我们一起爬上那边的坡,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再后来我也上了学,她每次都会等我一起上下学。

“どうしたの?”她在那边问我。

“没什么。”我把思绪从回忆中抽离,“明天又要开学了,好不喜欢读书啊……”

“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呢?”露依拉着我朝那面山坡走去,“你讨厌你的父亲吗?”

“讨厌?不讨厌?我也不知道。”

走到一半的位置有一条沟,小的时候每次露依都会抱我过去,现在我们都又长大了些,这样的浅沟总要一个人跨过了。

“如果你讨厌你的家人你就一定要好好学习,因为这样你才会拥有逃离的资本。”露依顿了一下,松开手,一个人朝前走,又转过来,“反过来,如果你喜欢你的家人,依旧要好好学习,因为这样你才会拥有让他骄傲的资本。”

很多教徒朝拜是一种敷衍,而对于很多学生,读书也是一种敷衍,我便如此。每次都觉得读了书做了功课就可以继续找露依一起玩了。

“苏……”这是她又一次的欲言又止。

我学着她刚刚的口气问道:“どうしたの?”

露依摇头,没有再说一句话,抬头仰望天空,抬手指向那边,我朝那个方向看去,一颗流星正快速划过,完美地衔接了上一秒的喧嚣与这一秒的沉默。

这一年露依13岁,就读于稲田中学校,这时她已经有一米五的身高了,亭亭玉立的她成为了那所学校的校花——这些都是露依跟我说的,我也不清楚她为什么对我如此信任,她说觉得我跟好多人不一样,特别而又亲切。我也觉得露依很特别,那个年纪里的我们天真无邪,偶尔去同学家吃饭过夜也属正常,但是我从没有去过她家。

2007年,日本东京都文京区

转眼七年,夫妻之间会有七年之痒,也许不止夫妻,所有的感情经过七年的千锤百炼,要么心如死灰,要么情比金坚。

这一年我们两个人都变得忙碌了,忙到一个月也许只有两三次联系的机会,谁会想到几年前就身高已经一米五的她后来却被我反超,而她的身高也就停留在了不足一米六。听说她在给一个网站做模特,也忙得不可开交。

她为了未来忙碌,我为了希望未来有她而忙碌。

一个人的时候我偶尔也会爬上山坡去遥望星空,另一面偶尔传来火车呜呜的响声,听起来无比清晰,却又无比遥远,我期待流星再一次划过,她却再也没有真正出现过。

露依决定大学毕业就开始工作,这时我才知道她家里原来只有一个病重的父亲,我才知道当初的她为什么觉得我特别却又亲切,曾说出那么多让我觉得感同身受的感慨。

同样在这一年,我被迫跟随生父回了国,临走前从他的钱包里偷偷拿走了一些钱买了两箱柠檬水。由于打算回国的想法是他突然决定的,所以我连跟露依告别的时间都不曾有,所以留了一张纸条给她: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给你买了两箱柠檬水,藏在了我们总去的那个山坡的那条沟里面,以后呢,你每天多了两箱任务:第一是每天喝一瓶柠檬水,第二是要记得想我。

生父带我参加了生母的婚礼,怎样的事件可以证明一个男人足够成熟?就算他真的还爱着一个人女人他也能面带微笑却又保持平静地参加了她的婚礼。

但我又觉得他不够成熟,因为他不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但事实上现在的家长能真正考虑孩子感受的又有多少呢?这帮自诩成熟的大人们,不过尔尔。

再回岛国的时候露依已经在H.M.P出道了,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明显觉察到她的变化了,开了眼角,更漂亮了,我竟然觉得妖艳与清纯并存。

她终于有了时间,我们再次牵手爬上了那个山坡,却比曾经更加沉默。

“你都知道了吧。”

我自然知道她问的什么,只说了是。

“你怎么想的?”

我反问道:“你怎么想的?”

露依大概没想到我会反问,愣了两秒,回道:“有好奇的原因,而且你后来不也知道了。我父亲的病。”

我哑口无言,这个理由自己还真猜中了一半,却又无能为力。

“你有看么?”她又问我。

“当然了啊……”

“感受……怎么样?”

“感受……我……”我不清楚这样的话题我该用怎样的答案回应,或者该如何转移,我打量着她,笑了笑,“有胸的那个痣so sexy……”

“哈哈……”她捂嘴笑了起来。

坡下面又一辆火车朝远方驶去了……

2015年,日本东京都文京区

如果知道那一年那一次会是最后一次两个人一起待在一起发愣,我想自己一定会多说点什么为那份记忆添彩。

那年对于露依来说意义非凡,脸部微整,父亲病情加剧,由模特到加入H.M.P出道,半年后却又隐退,隐退不久又再次“下海”;对于我也是一样,生母再婚,跟随生父回国参加婚礼又返回日本。

我们已经两三年没见面了,露依问我怎么看待现在的她。

我说:“怎么看?依旧用眼睛看啊。你依旧很漂亮啊。总会有人在意你,无论你是怎样的身份怎样的年纪怎样的性格都无比在意你。况且这样的身份又能怎样呢?我们中国古代还有妓院呢。虚伪的人总是善于披上正义的皮去试图维护和平,一个人一件事究竟怎样,无关其他任何。”

她又笑了,笑的波澜不惊,仿佛看透了好多,我也不知道她的微笑带有怎样的意义,外面说她皮肤雪白、魔鬼身材——我承认她很漂亮,但漂亮的人真的太多了,如果漂亮还努力,却又保持了一个曾经的心,才真正的一个美好的人。

对面的她正放下手里的柠檬水,“有时候也会在意一些看法,但选择了这样的事情就必然承受太多的不解跟骂声。但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跟谁拍了传出一些绯闻……比如跟那个院长……”

“何必在意那些聒噪。况且,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演员。”我留意到她的嘴角动了动,不知道是对我第一句话的“聒噪”不解还是对第二句话的“演员”感谢,“现实与生活是分开的,戏里戏外,绝对只是两回事。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好多人走来走去,就像那道山坡后的火车,每天都驶来驶取。”

露依侧身翻包,掏出了一张纸,打开给我看,是一张毕业证。

早稻田大学经济学硕士。

“父亲的病都好了吧?”

她点头,说自己后来又去读书了,发现相比某些事情的好奇,自己还是更喜欢学习。

“好歹咱家露依也算名门学霸,哈哈……”

她倒没笑,重复了一句:“恩,名门学霸。”

再后来露依彻底隐退了,决定攻读博士学位,这是怎样一个美好的女生,喜欢什么就去做了,执着而又专注。

生母再次离异,生父决定回国陪她走过这段艰难的时光,我也已经再是小时候的我了,所以我更不能理解,当初抛弃了我们的她凭什么会被他原谅,曾经我们的艰难时光她又在哪里呢?

临走前露依说自己太忙没有时间送我了,但是快递给了我一个装柠檬水的瓶子让我回国后打开。我说好,希望她越来越好,一生幸福。

火车途径某处山坡的时候我看向窗外,发现露依竟然就坐在那里,她正朝我微笑,我把头别向一边,生怕泪水溢出,打开纸条,只有一句话——

ルイは梦をあきらめることをあきらめてるので、梦がもう予定になってます

不放弃梦想本身,就是实现了最大的梦想。

❤️❤️——早乙女ル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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