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巷子》一部老电视剧里的百态人生——齐乔、马华沙、陈大明的父母们

文:小娃子 |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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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代人,大多是在隐忍和迁就中度过这一生的。剧中的三个家庭,各有各的幸福,也各有各的不幸。

齐乔的父亲是烈士,母亲是转业军人,母女俩相依为命,可以说她就是母亲此生最大的希望。马华沙的父母都是棉纺厂的职工,感情很好,相濡以沫,只是性格和知识水平的差异,两人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陈大明的父亲是厂工会代主席,待人温和,没有架子,母亲是市某研究所技术员,性格孤傲,刚强自立。

时代的局限性和新思想的萌发,导致那一代人在个性的张扬与束缚之间苦苦挣扎。他们想要挣脱束缚,却又无法摆脱现实的窘迫。身处思想保守的漩涡,再加上尊严和脸面问题,所以也只能想想而已。各种无奈的交织,让他们很多时候就只能选择向命运低头。所以,“命运”一词常常被他们挂在嘴边,成为自我安慰式的精神胜利“解药”。

关于爱情,关于理想,在现实面前,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实现不了,就永远回避,假装很知足,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但是内心的渴望就像烙印,即使回避,也无法消除,每当外界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会触发潜意识里那种对自由的追逐。

实在不行,还有一个让他们可以安慰自己的最好方式,那就是把自己实现不了的理想和愿望寄托到儿女身上。所以,他们最希望儿女“幸福”,希望儿女从小到大,一路四平八稳,按照他们内心的期待和设想,稳当当地帮他们实现曾经想干却没干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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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华沙的父亲马永山,和齐乔的父母是战友,也是一名转业军人,见识丰富、思想开阔。他内心期待的一定是一个知识型的妻子,有思想,有内涵,知书达理、言谈得体。所以当齐乔父亲牺牲时,他就萌生了想要照顾齐乔母女的想法,因为他们是有共同理想的战友,彼此了解,可以有更深层次的交流。和他乡下的未婚妻相比,其中的差异不言而喻。

可是,当他写信回家,刚一表示出要退婚的念头,就得到了异口同声的谴责。乡下未婚妻说他见异思迁,闹着要找到连部去和他理论。这时候,脸面的问题就出现了。什么都可以舍弃,爱情可以没有,可是脸面不能丢。所以,他选择了隐忍,在家乡父老的舆论压力下,他妥协了。

结婚以后,虽然女人很爱他,他也很在乎这个家庭,可是彼此之间的交流和相处,和他的理想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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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年后,当齐乔母女回到西北棉纺厂,两人再次重逢时,尽管彼此都小心翼翼地恪守着传统价值上的道义,但是内心深处的那种惺惺相惜始终是无法掩盖的。两个人会不自觉地兴奋,而马永山一改往日的沉默少语,很多往事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自然而然地流淌起来,而这些他从来都不曾和妻子提起。

看到这里,我总是在想,到底是爱情背叛了婚姻,还是婚姻绑架了爱情?

马华沙的母亲郝兰荣,因为丈夫的一纸退婚书,心底从此埋下了深深的阴影,那种极端的不自信,也让她在和马永山一起生活的日子里,时时刻刻都处在一种不安全的状态。她很爱马永山,马永山就是她心里可以依靠的那座山,没有他,她活不了。所以,她见不得任何风吹草动。而就在这时,恰巧乔小昭出现了(齐乔的母亲)。这样的关系、曾经的阴影,这些也都导致了郝兰荣情感世界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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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乔小昭的归来,显然也是有寻求情感寄托的投机心理。军人的荣誉感和自身道义良知的双重束缚,让她不能也不会去破坏马永山的家庭,但是情感深处的那种期寄是抹不掉的。所以她想离马永山近一点,两个人只要恪守底线,彼此也有个关照。说的直白一点,牌坊也有了,寄托也有了。因此,也就难怪郝兰荣总是把她当做自己的情敌,处处小心提防。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微妙的,即使你保守地再好,可是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还是会有一些细微的流露。

陈大明的父母是怎么结合到一起的,不得而知,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个人不般配。不止是事业方面,最主要的是性格。陈大明的父亲陈天安是一个热情随和的宽厚男人,有责任心、也有担当,只是缺乏足够的硬气,也就是大多数女人眼中的刚毅男人的魅力吧。母亲李瑞要强、好胜,想达成的愿望,就会卯足了劲去实现,这样的女人对自己狠,对男人要求也高。原本也是棉纺厂工人的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研究生,当上了研究所的技术员。而陈天安只是个棉纺厂的代理工会主席,整天带领女工排练节目。这样的男人,显然她是瞧不上的,这种婚姻关系里的不平衡不言自明。

李瑞很长时间不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结果晚上睡觉,也是你睡那头,我睡这头。这哪儿是夫妻啊?这只不过是两个签了婚姻合同的合约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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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直不可理解,后来背着丈夫爱上别的男人的李瑞,为什么要恶人先告状,说陈天安搞婚外恋?

可能就是她在道义和尊严面前,自负心虚,贼喊捉贼,企图转移视线,寻求良心上的平衡吧。因为你的确和别的女人有亲昵的举动,这我都亲眼看见了。先不管这是否是事实,先把你抹黑再说。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我的内心也好受些,不至于遭受良心的谴责。

至于陈天安,他是爱李瑞的,从李瑞每次回来,他忙前忙后的样子就能看得出。可是,他自己也很清楚李瑞对他的冷淡,只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罢了。现实中就是这样,很多人只有夫妻的名分,却没有夫妻的情义,但是他们却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隐忍。就像陈天安,自欺欺人地过着事实上的单身生活,却依然假象着李瑞是在乎这个家庭、在乎他的,因为他压根就不会想到李瑞会在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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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情感的不幸,可能也是他们过多关注子女的一个因素,因为感情指望不上,我就指望着儿女能给我长脸吧!

所以我们很多的父母,都把子女看的很重很重。这种重视,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内心情感的寄托。他们希望在子女身上能够看到他们曾经缺失的东西。所以他们一厢情愿地给子女规划着未来的人生。

愿望是好的,但是却缺乏现实基础,因为每一个个体都是独立的,因为时代在发展,他们不可能也不会一直按照你设想的既定规则去行事。这一代人是具有反叛精神的,因为时代给了他们这个机会。而且就像弹簧,你越压它,它反弹的越厉害。

从齐乔的悲剧就能看出这一点。齐乔的种种遭遇,其实多少也有来自于她母亲的原因。从小缺少父爱的齐乔,对异性的爱恋有种本能的渴望。再加上母亲对她过于严苛的管教,处处小心提防,反而激发了她性格上的反叛意识。

很多子女小时候就是这样,你越不让我怎样,我就越怎样。你越干预我,我就越要违逆你的意愿。有时候,她明知道你是为她好,但是她就是要伤害自己,似乎看到你的揪心、焦急就是一种胜利。

就像治理洪水一样,如果只靠封堵,只能让洪水越蓄越多,最终决堤,所以需要疏导。然而很多父母似乎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他们总是粗暴地加以制止,让孩子内心的小想法刚刚萌发就被生生掐断,这种方式任谁都不可能欣然接受,不反抗你反抗谁呀?

齐乔母亲总是把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视线以内,不允许她有任何的逾矩行为,稍微有一点点苗头,上前就是一通严厉批评,这反而助长了齐乔内心的反抗,从而一步步陷入黄小茂的爱情谎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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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他们对儿女的寄托还体现在一种虚荣心的满足上,这或许是生而为人无法摆脱的一种人性规律。让人羡慕、惹人嫉妒,仿佛就体现了我的价值,刷足了我的存在感。有句俗语叫“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应该就是这种心理的最好诠释。

中国自古有“母凭子贵”的现象。汉灵帝生母董氏出身卑微,而灵帝原本也并非皇室嫡系,却因机缘巧合,荣登大宝,也让董氏过了把当太后的瘾。这从某种层面来说,就跟齐乔的母亲希望齐乔安安稳稳考上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嫁个好老公是一个道理。就像华沙母亲得知华沙落榜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连个大学也考不上,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以后我在厂子里都抬不起头了!结果还为此大病一场。就像李瑞看到陈大明因为趴女澡堂被北大退回后意志消沉的样子,就破口大骂,你还是我的儿子吗?我的儿子不是这个样子,我不允许你这样!

其实,为人父母,希望儿女好,初衷和本心都是毋庸置疑的,只是在某种程度上,也或多或少有一些寄托和期待罢了。

这就是那个时代人们婚姻家庭的幸与不幸,有些也可能还会在我们这个时代继续延续。

正如“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知道你眼中的婚姻家庭会是什么样,又应该是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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