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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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天,上午开车回老家壶天,带回两幅窗帘布,一幅挂在母亲新搬的睡房里,一幅挂卫生间。

通过哥哥两个多月的辛勤操劳,老家房子的改造工程基本就绪了。上下两层的卫生间已经全部建好,热水器、洗衣机、坐便器、洗脸盆全部安装到位,母亲再也不用扶着板凳上厕所了,同时也不用再担心没人掏粪缸了。用厨房改造而成的母亲的睡房,也基本上改造到位,土木结构的瓦屋,换成了带天窗的钢筋混泥土平顶,原来的木窗户换成了铝合金推拉窗,墙壁也重新进行了粉刷,地面也进行了平整。前些天,哥哥将母亲的一应生活用品全部搬到了新房里,床铺、柜子、桌子、椅子各安其位,摆放整齐,一眼看去,母亲的卧室干净、明亮、整洁,给人一种温馨而舒适的感觉。与此同时,堂屋、小厨房以及从堂屋隔出来的餐厅也全部进行了修缮和粉刷,天井也进行了改造和修整,比原来整洁了许多。走进家门,不再是以前那种零乱、昏暗、破旧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旧貌换新颜的兴旺的感觉。

回到家里,母亲难掩内心的喜悦。她一边看我挂窗帘,一边向我细数着一处处的改造,以及这些改造所带来的新的变化和方便。在述说中,她不住地夸赞哥哥的能干,表彰哥哥所付出的辛劳,言语之间,那份兴奋、那份感激,溢于言表。

诚于母亲所言,为着老家的改造,年近七旬的哥哥确实付出了超乎常人的辛劳。为了省钱,他精打细算,每买一样材料,都反复比较,为了那十元二十元的差别,他甚至不惜借回湘乡之机,在湘乡买了然后搭班车带回来。为了节省人工,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工人,跟所请的师傅们一起干活,每天爬上爬下,搬这搬那,为师傅们打下手,做帮工。特别是请工的任务完成以后,家里各种家具、物品的搬移、摆放、清理等,都是他一个人独自在做,没有请过外人。母亲是个节俭的人,什么烂烂落落的东西都舍不得扔,久而久之,家里成了个大杂货铺,床底下、架子上、箱子里,到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有用无用的东西,清理起来,真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年老体弱的哥哥,硬是凭着他那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意志,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清理了一遍,有用的,留下来,擦洗干净,分门别类摆放整齐;无用的,清出来,一担一担的挑出去,扔到垃圾箱里。这样的工夫,既繁重又琐碎,常常累得哥哥连腰都伸不起来。母亲在向我诉说这些情况的时候,言语里充满着的,总是满满的怜惜和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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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母亲的诉说,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愧疚。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由于工作和生活上的原因,我自顾不暇,基本上没有管过家里的事,更没有给哥哥搭过一点手,家里整个的改造工程,从谋划到实施到收场,全是哥哥一人在操持,其间的艰辛和劳累,是可想而知的。

其实,对于老家的改造,起初我跟哥哥的想法是有分岐的。我觉得,孝敬母亲,让母亲的晚年生活过得好一点,这固然是必须的,但母亲毕竟是九十多岁高龄的老人了,在一年算一年,当务之急是打好她的招呼,照顾好她的生活起居,让她过得平坦舒适一点就行了,不在乎要把房子搞得多漂亮,家里搞得多豪华。但是,哥哥的想法不一样,他认为母亲这一辈子,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难,如今九十多岁了,身体依旧硬朗,不需要请人照顾,也不要看病吃药,这既是老人家的福气,也是我们做儿女的福气。“母亲身体好,实际上己经为我们省了一大笔钱,这些钱仍然要用到母亲身上,让母亲在一天,就要过好一天,让她过得更加舒适一点,更有尊严一些。”哥哥这样向我解释着改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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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两个多月来,面对高温酷暑和种种困难,他毫不退缩,迎难而上,硬是凭着他那“让母亲在一天过好一天”的坚定的信念,独自顽强地坚持着,起早贪黑,挥汗如雨,无怨无悔地朝着他心目中的理想追索着前进。如今,老家的改造工程已基本告竣了,看到那整修一新的居室,和母亲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容,再反观哥哥那更显疲惫和苍老的身影,我于惭愧之中,更加理解了哥哥的良苦用心,对哥哥的所作所为,由然而生敬意。

哥哥是个真孝子,他的孝心可昭天地,可鉴日月。在孝敬老人这一点上,他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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