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砣岁月殇(一)

        2018年12月22日是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已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 的伟大指示发表五十周年。五十年岁月的消失容易淹没人们的记忆,文革中1700万知青“上山下乡”留下了传奇的经历和悲壮的历史,“后知青”年头,知青们又经历了社会转型的磨难(下岗),人生逆境曲折和不公平为历史的进程付出了昂贵的代价。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知青”!

        我们作为知青大都还健在,却有人戏说歪曲历史,在那场逆境的磋砣岁月中积极奋进颇有建树的“精英”们,万众直挤“独木桥(高考)”的“幸运儿”们,他们下乡的“无悔”,但是这不能作为歌颂那场被“人为制造的”苦难。文化大革命造成了国民经济推向崩溃边缘,丧失了城镇安排大批学生就业的可能,为了政治稳定的需要,把无法就业的城镇学生的沉重负担转稼给了农村、农民。文革摧毁了教育事业,同时使中学生无大学可上,这就是“知青上山下乡”的政治和经济原因的历史原貌。不容戏说是“反修防修”,造就千百万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的需要。当下我明显感到自已衰老了,年龄的吃水线己使我颤栗,吃惊甚至在梦中都会感到生命的船已渐渐地下沉,我们有道义刻不容缓地抢救那段岁月的记忆,“实事求是”的还原那段历史的“峥嵘”。以祭奠那段“磋砣”岁月和那些“永不瞑目”的灵魂。

        我们知青是新中国的第一代儿女,在政治运动的浸泡中,在“年年讲、月月讲、日日讲”的鼓躁中,在“挥手我前进”的号召下参与了文革初期的“红卫兵运动”;蹉跎岁月中,“上山下乡”荒废了学业;“后知青”年头里,“下岗分流再就业”,为生计上下求索。我们知青一代是失落的一代,同时也是善于思考的一代,明白事理的一代……

        思念在我最窘迫的十七岁时,人生的第一站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第二故乡,感恩善待庇护我们的父老乡亲,不恰当用“青春无悔”或“青春有悔”作为对那段历史的“伪命题”来撰写和进行“零意义”的争论,“无悔”是在那段“峥嵘”的历程中,我们为历史的进程“铁肩担道义“付出的无奈,“有悔”是那段不堪回顾的往事(知青时代和后知青年头),为社会而付出的昂贵代价。

        用我有限的视野,个人的记忆和经历以及同学、插友S先生的撰文,还有插友H先生和一些插友的口口相传的下乡轶事,涂鸦拙笔记录下知青生活随笔。僅以此《知青生活扎记》纪念我们已逝去的知青蹉跎岁月。

        是为序

     

            磋砣岁月殇(一)

一一纪念“上山下乡”五十周年

    刻骨铭心的日子¥    1968年10月初社会上吹起了“上山下乡”的风,随后学校召开了“上山下乡动员大会”,同学们都忐忑不定,不知下放插队到何处去?10月下旬学校发放了《芜湖市中学生下放(皖大附中)安置分配表》,这张《芜湖市中学生下放安置(皖大附中)分配表》就是我们的中学“毕业”证书。从1963年9月1日我们入学皖大附中到1968年12月2日离校下放插队农村,按常规算我那年十七岁应当是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11月初我拿着《芜湖市学生下放安置地点(皖大附中)分配表》和最要好的同学S、j坐在皖大附中操场的草坪上,懵懵懂懂地鬼使神差的选中了广德县花鼓公社王村大队王村生产队作为我们下放的地点,1968年12月2曰成了定格在我生命中的刻骨铭心曰子,结束了在皖大附中五年零三个月,一千九百多天的日子,其中蹉跎了八百多天,见识了文革初期的荒唐和无奈。

磋砣岁月殇(一)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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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日早晨我们在芜湖体育场集中,乘坐敞篷汽车开往广德县花古塘集镇(化古公社)。妈妈赶往体育场送行,那天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妈妈脱下带着自己体温的围巾爱怜地给我围上,叮嘱我一路平安!那天也是我最亲爱的外祖父(爹爹)逝世出殡一个月的曰子,在送别的锣鼓声中,妈妈泪汩婆娑地目送着长长的车队驶离出了体育场。

        我们下乡插队二十天后,毛主席关于“知识青年到农村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最高指示发表了,于是为时十年的“上山下乡”运动愈发愈烈,我们的人生轨迹中刻下了“知青”的记痕。

磋砣岁月殇(一)_第2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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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于姓“R”   

        缘于姓R ¥    1968年12月2曰我们被下放到广德县花古公社王村大队王村生产队,王村大队王村生产队是个偏僻的小山村,濒临白卯岭农场(上海市白卯岭劳改农场),与郎溪县和浙江长兴县(三县交界)交界。距离我们花古公社所在地的花古塘集镇有三、四十里地,而且不通公路,跋涉在崎岖的山路上还要翻过白茅岭。下乡的头一天晚上生产队按排我们住在生产队队屋里,队屋紧邻着生产队的牛棚,伴随着老牛的哀呜,我们第一次离家,那夜我们想家都哭得稀里哗啦,我们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第二天我们来到公社,苦苦哀求公社主任把我们调整到离公社所在地花古塘集镇近一点,颇费一番口舌后,我们被安排到东湾大队,东湾大队距离花古塘集市五里地,东湾大队有四个生产队,分别是东湾村(一队和二队),老湾村(三队)和益塘村(四队)。老湾(第三生产队)队长芮德普是一九五四年发大水时由江北无为县逃荒到广德县化古塘的,老湾村以周姓为主又叫周家老湾,芮德普是入赘周姓的上门女婿,亲不亲宗姓亲,队长芮德普执着地要把我留在老湾村(第三生产队),我的同学S和J则被安排到了益塘村(第四生产队),这样则有了我在老湾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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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方嫂子之死¥      启方是我下放在老湾村的好朋友,他是老湾村的化古中学老三届回乡知青。1969年3月的一天,启方的嫂子和同村一个叫王XX的靑年男子在屋里被“捉奸”(故事情节有好几个版本),也许就是在屋里促膝谈谈心,那年头“与人斗其乐无穷”,变了态的人们卑鄙地以揭撕他人隐私为乐,来填充对“性”饥渴的“画饼充饥”和“望梅止渴”。

        那天晚上东湾大队民兵营长陈XX召集老湾生产队全体社员在队屋就“反动的资产阶级生活作风”召开了极其荒唐的批斗大会,那种场面我从未见过,“批斗”大会上,在“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要斗私批修”的语录声中,人们七嘴八舌地津津乐道的“陈芝麻烂谷子”抖了一罗筐彼此的隐私,启方的嫂子羞于无地之容。第二天,启方的嫂子就在自家屋里上吊自缢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的恐怖凄悲的场景,那时我刚下放到老湾村才三、四个月,启方的嫂子在我的印象里是个腼腆的、文静的、标孜的、断文识字的女子,可怜丢下了她的六十多岁的母亲,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这是我刚踏入社会的第一步就被现实的撞击,从而对社会产生失重感,启方的嫂子之死让我记住了那个时代的绝望,那口与时代绝别黑色棺材的画面深深烙在我的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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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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