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正有自我主观与客观的意识到现在也不到十年。我们从最初认识电话,到拥有自己的手机,再到认识电脑,然后人们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沉迷于网络中,这个过程说来短,但也足够长,那时最初玩的游戏叫泡泡堂,操作容易,上手方便,小学的我们十分迷恋,有点逼格有点闲钱的会买个泡泡或者装饰,那时觉得最牛逼的就是背后拖着唰唰唰的幻影人物,看着逼格可高了,更有多点钱的孩子便是玩梦幻西游。而记得自己最初投入最多的便是“彩虹岛”。那时仿冒险岛的风格可是十分新潮,在当时的初中集体我们有很多人有共鸣,那一群人一起打怪,升级,一起看地图的角落,非主流的留影,在那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爆一件装备能高兴好久,朋友送个装备可以开心半天,那时真的幸福很简单,很单纯,游戏对于我们,是生活的一部分,不可或缺,那时我们就冥冥注定。
年少时的轻狂,年岁过后的信仰。
“干他,秒了影魔,秒他,救我救我,推推,薄葬呢?草!”已经忘了好久没有那时dota1时的那种激情,是那时我们对游戏的轻狂。对游戏的执念。
那时成绩不算差,一切都能算按部就班,当时最好的朋友是summer,他玩的一手出神入化的3C澄海,一挑五,当时真的是一个人坐在我旁边把对面五连坐的隔壁班同学打了个底儿朝天。游戏是纽带,是联系人与人关系最简单,单纯的东西,因为我们的处在虚拟的环境了,我们都想赢,在这无声战场的地图上,你永远能在网吧听到热血的咆哮。“草他,技能呢?尼戈傻逼!”
最初还不算认识dota1,那时我还是初中,那时还未成年,进网吧都要偷偷摸摸,被爸妈知道?那不是打断腿吗?学习,在社会里,在时代中,网吧就是肮脏和丑陋的地域,游戏就是罪恶与堕落的载体。第一次玩dota被同学邀约去对黑,那是第一次玩,那时班里好多人玩这个游戏,本着热闹的原则,去网吧坐着试试,那时哪知道什么是正补,反补。“你看,JYF补刀好稳,第一次玩哦,正补基本不漏,哎哟,我啷个一说你就漏了,又漏了。。。”
想想这是搞笑的第一次遭遇。
summer接触dota1是在我玩dota1一周后左右吧,那时他只玩了一周,我最记得他叫我和另外一个朋友一起两个人和他对线,我是死灵法师,朋友玩的电棍,他玩的火枪,弹道猥琐的点人,风筝。那感觉之酸爽,被虐的真是突出一个体无完肤。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我知道,我还不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还不知道这个游戏如何用脑子去操作。
往后的时日里,我和summer开始迷恋上dota1,十分迷恋,说不上感觉,说不出原因,初中的我们不理解那种没来由的想法。暑假一开始便能穿着两双拖鞋,穿着背心,一高一矮的打的出门找个凑合的网吧一起开黑,他带我。毫无疑问。我记得,我们很少输,那种赢成为了常态,输只是我们赢的太多了。我在往后的时日里每每想到这个时光都是可怕的。初中以来至今大学每次回来一谈起那段时光,summer这个人都是令人着迷的。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dotaer,也许偶尔会有闪光点,但是不会被人承认,玩游戏,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技术很好,当时聊天不知是什么原因,班里不是一个圈子另外的人觉得summer玩的哪有那么好,然后便是一些无聊的争执,我当然气不过,初中的我身高不高,可是脾气却臭的和屎一样。“打两把??一把十块来不?”当时的那种气愤现在都能想到。技术参差不齐的我们,summer就如我当时在dota1路上的明灯,只因为他为人太过内向,和我是相反的性格,不爱争论。但也许真是因为缘分,我们这种相反的性格才能互补一起那么要好吧。
那天下午,初中岔路下的那个网吧里,二十来个人来看我们2v2,没有什么规则,出门都有两千多块,第一把我是蓝猫,summer是DK,对面一个viper一个SA,莫名其妙的单杀了对面SA一次,信心膨胀,但其实根本不会玩蓝猫的我,最终死了二十次吧,summer的DK真是无力回天被同班同学嘲讽着“哟,你看我都蝴蝶了,这才多久哦。”满脸通红的我最记得当时summer说的“没事,还记得我说的那两个英雄吗。”随后两把,我玩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记得他的小那家和地卜师,一模一样的剧情,网住,啪啪啪啪啪,double kill。我只需要放放技能,跟着他,不死,就赢了。一切很简单。
出网吧的对面两人好是不服,说着不是靠他,你他妈能赢?我无力反驳。第一次听着summer说着“所以我们是两个人啊,所以你们输了啊。”第一次觉得我们是两兄弟,那时的羁绊慢慢缔结起来,我知道,他只要说赢,那就一定能赢,只要我们想赢,那就一定能赢,班里对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和summer一边,大家都想和他一边,你只需要给他个后期,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我最记得,那时我便相信,有些东西就是命运,胜利是,失败是,一切的一切都是靠着我们的执念去做的。
玩dota1我相信每个人都玩过翻盘局,我也玩过不少,在那段放空自我不知道怎么玩游戏的时光里,最热血的局,在我看来叫做2v5。不知道有多少人打过这种局,当时11最初小号,我俩1.5K左右天梯排位,2v5,第一次我玩的puck,他玩的炼金,对面白虎,抄袭,赏金,船长,骨法,队友退完了,我俩坐着,暴躁的我说着“退了吧,这群傻逼队友,妈个比。”“不用,等等,这把能赢。”就是这句话,一切都好简单,他的炼金一打五,我没事用技能溜溜白虎,吹风推推跳刀拼个命杀个白虎。累。当时被迫两路,他一身神装的炼金从天而降,就一个人,就一个人,拿了个暴走,我俩当时转头一笑,“哈哈哈哈哈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开心,还没赢,但是那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至今难忘。
往后还有那么几个2v5一切都不重要了。我知道,赢,认真,就能做到。
第一次通宵,是在高一吧,那时家乡的网吧真的算是越来越好了,那时我也知道真正的该怎么去玩dota了,summer和我不是一个学校,我们也只有暑假能一起出来,那时他天梯分快一个五角星了,那是第一次我们很认真的输了,我们用尽一切力量,他拼尽全力,我们还是输了,对面有两个天梯前一百,我们这边四个一千七八左右,加上我,那一次见他很认真的说着“哎,不该这样打,不该拿影魔。”我知道,我们会输,赢不是理所当然,只是命中注定。那时的我们只有十六岁,那时我还不认识如今的这些选手,但是我看着summer炙热的目光,如果他真正认真的玩dota那他会不会是职业选手,现在的他会不会是dota2里又一位佼佼者。“看看视频,练练solo,技术自然就提升了。”这是他对我说的,他的成绩在全区都数一数二,当时的目标都以清华北大为目标。可是。。。
带他第一次打dota的是我,带他离开的也是我,dota的更迭是注定,反感dota2的我当时说着“妈的,换图了再也不玩dota了。”那时脑子莫名的冒出这种想法,觉得两个游戏不是一个游戏,觉得这是作践dota1,现在看来俗不可耐。高中两年,玩dota2少之又少,泡在lol的世界里,沉浸在网通区白金起起伏伏,跌跌撞撞,卡了网骂娘,队友二十投就操他妈,砸电脑,晋级赛一输心态爆炸。呵呵,当时的我,那种状态,现在想想,是失去了羊群的羊,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直到高中毕业,直至今日,两年多,离开dota接近两年,重拾dota两年,就如一切注定在一起的一些东西一样,现在的我,我们,的的确确消磨了往日那段时光里最激情的东西,本质还在,那份最燃的东西还“活着”。为了一件装备,一盘输了的局,和朋友可以在饭桌上吵个翻天,因为正视。我们不是职业选手,但是我们却把这两个字“dota”当做信仰。
可以说是生活,也可以说是世界。
玩游戏到现在来看依旧为众人所诟病。因为种种原因,我们无法正视一些东西的存在,我们无法以理性的观点和客观的思想去判断一个东西的好与坏,一个问题的对与错。生活如此,dota也是如此。
因为学校的存在,导致了dota这种游戏和这类游戏成为了毒品一样的存在,被家长们所调侃和鄙视,大多无非是“你玩游戏会有出息吗?你玩个这个游戏能挣钱吗?”在大环境的包围下,很多东西慢慢在成熟和成长,包括“电竞”的体制。但是随着近来愈发成长,有些东西成长的速度是否还能跟上对抗的节奏。不得而知。
记得大一打dota2一个人单排,天天玩,只要有空就打,除了上课,踢球,就是打dota。那时不想和朋友们开黑,因为自己的技术不够,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随着时间的流逝。summer已不见,可是我却依然热爱这个游戏,这份赤诚是因为曾经盲目的失去后找回的珍惜,兴许会有人嘲笑像我这样的人,一个游戏看那么重干嘛?当然,现在的我偶尔也会这样想起,但是,我知道我身边有那么一群人,不说起,但是我们的的确确把它当做那个时代的信仰。游戏还是那个游戏,但是dota却不再只是dota。青春还是青春,我们却不再是我们。拍拍胸口,谁能说谁陪伴了一个人有多久,在那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网吧,寝室,家里,在无数电波的跳动下,我们以这块地图为信仰,为战场,寻找属于我们在生活中无法寻觅的荣光。有时,太多现实太过深刻,惨淡的现状说是让我们逃避的方向,或是我们想找寻个地方去将压力遗忘,但是这里是我们最真实,最自我的一片地方。不管信与不信,在那段颓靡而找不到方向的时光,dota就是信仰,你可以说浮夸,亦可以嘲笑我们活在梦里,但是却不能否定现实里总有一群人在追逐属于他们的耀眼万丈。
写到这里,不知该怎么下去,因为不想谈论比较数据化的ti,有maybe封神,也有cty的成长,更有b神的重剑无锋。那些人与事太多太多,有欢喜,有悲伤,总的来说,我们一直在路上,我只是很单纯的想,不管多少年后。就如那日在网吧看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一个人玩着dota1,眼里凝聚的那份最初的激情,我们知道有些东西的传承,就在那儿,我们要做的就是更好的把一些东西讲述给下一代,不用刻意渲染,不用诋毁其他。在中国与外国的对抗历史里,我们只需要记住那么几个字“荣耀即吾命”
年少时的轻狂,年岁过后的信仰,不论多久,去远方,去流浪,总会伴着心中最赤诚的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