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深山记

赣东北有深山。

深山有古村。

严格来说还谈不上是村子,十来户人家罢了。三三两两,东一家,西一户的。

雀友估计都不好凑,所以估计也不打麻将吧。

或许未来可以。现在算要改造成“景区”了(有景区就有人流至),level的话国家3C级吧。各景点的名字取得都很有诗意。虽然现实生活未必沾边。

比如有“蝴蝶潭”,“红石三叠”,“观星台”。

这些地名大概率不是本地人取的,但也应该是本处或对本地有期望的,因为本地住着一位远近闻名的贫困户,扶贫指标在这,取得颇有种美好的祝愿在里头。

时代在发展,乡村之处也不能落后。

谁能扛发展的大旗?

谁能引领村民走向富裕的道路?

这不是我该回答的。

不过我想,除了外力,也得自救吧。

外力现在来了,政府培育景点,县乡搞搞宣传,本地人农家乐已然就做起来了。

仓廪食而知礼节,日子好过,才会追求诗意。别以为诗意和那柴刀锄头不沾边。

背柴刀怎么了,还不是可以“更斫生柴烂煮诗”。

拿锄头怎么了?你晚点回家,也可以吟着“带月荷锄归”。

那日去的叫乌石头,此地往北走三十里左右,还有一处村子。名字挺能吸引小孩,叫白果园。

它在山中。规模颇大,比下面的乌石头村更热闹些。热闹是对比起来的。其实它也很冷清。

幼时去过一次。

有个亲戚,那会还不是很上年纪,感觉在五十来岁,名字用普通话喊起来颇不错,菊妹,可爱俏皮。若用土话讲起,就有种骂人的味道了。或许应该是先前有此名者,有去不堪的经历,遂“玷污”了这俩字。

不纠结名字了,说说她这人,现在还活着,因其有些通神的本领,在十里八乡有些名声。供着一个佛像,可能是观音,烟雾缭绕中,认不太清楚。在一番云山雾罩中,奶奶和她已经交换了N个话题。

因为是亲戚(奶奶和她很熟),我到觉得其正常。就是说话有口音,要认真听,有时很认真听,也听不太清。所以听了一会后,我自己跑到外头。沿着小路,走遍全村。

只有这会,我才觉得比较有意思。看看东家在准备做饭,西家在晒东西。北边坡上有人来往。

钻来钻去,也不觉得热。许是海拔高,树也比较多,而且地势也利于“招风”,每当凉风吹来时,也会冒出“要是住在这里也很好的想法”。

不对不对,漏了南边了。

南边是村口。

对了,在进村的地方有一棵大银杏树。

百年以上了。

一直觉得古树很有灵性。

那么,这村子应该也比较充满灵性吧。

这样的村子应该出轨的很少吧。

当然也不排除日子比较艰难,女方先行放弃了,放弃有难同当。

于某个风雪交加的日子生出来念想,于某个白雪皑皑的日子下定决心,于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发告别,又于某个大雨滂沱的日子升起思念。

或许不是这个顺序。

或许不止一个顺序。

但不能说是一个错的顺序。

这也正常,在更苦和最苦之间,总会有扛不住,受不了的。

不过他们还不是最偏僻的。

百果园村后面,不,准确的说百果园村的山后面,还有个村子,叫徐家齐。

现在里头应该没人烟了。

有个同龄人就是徐家齐人的后裔。

关于那里,有个记忆。

不知听说讲过,每当下大雪的时候,有可能兔子、狐狸、猴子等有可能在门口窜过,更有甚者,也有野猪上门拜访。

当时我觉得很酷。

但现在我想人与动物会面的日子未必那么和谐。

“嘿,兄弟,大雪纷飞,雪域封山,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玩一个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极烈游戏。”

除非同去的野猪足够多,不然胜利者往往是当地人。

不要去挑战在苦难的日子边缘徘徊的人。

看着孬,但真到绝处,能让你刮目相看。

在赣东北的深山里,以前这样的村子有无数个。

现在,有无数个古村里的人,都抛却了祖辈开拓的“领地”,走向更大的聚居地。

或许有一天,野兽(兽性)在深山里恢复,而文明在大聚居处繁衍、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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