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裱坏了的金刚经
第二天张浩到了翰宝轩,陈姐和姐夫很奇怪的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张浩弄坏的那幅字的任何事,反而给张浩看了另外一副字。
这是一幅金刚经的手卷,字迹含蓄内敛,能写出这幅书法的不是什么居士也得是得道高僧。字的画芯已经压平方裁过了,是四尺宣纸分成了四条,写书法的人很贴心的没有自己把这四条粘成一条,而是一张张书写的。
练习书法的人一般都知道,长篇的书法作品,若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停顿和休息的才是上品。所以手卷准备一次写好的,一般都会把宣纸事先准备好,可是这样就会给后期装裱增加难度,因为他们毕竟不是专业装裱师,经常会把纸粘的不成样子,有些时候为了整体连贯甚至会直接写在连接处,这样甚至都不能拆开重新粘合。
若是懂些装裱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有两种处理办法:一是预先请装裱师粘合好宣纸,之后在书写、画画;二是不粘合分开书写。前者费事,后者考验书画者的功力。
这幅作品看得出来,书写者功力极高,分开书写的四条宣纸甚至都没有预先摆成一条。就是随意摆放,可是每条字的收尾不但预留了装裱的空间还丝毫没有滞怠感。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画芯,不是按照,先连接好之后上背胶,方裁,上背纸的顺序来的。而是分开方裁,上背纸时顺便连接好,这样的好处是如果手法过硬甚至可以让人完全看不到接缝处的任何痕迹。
现在这幅画芯,一共上了三条,还剩一条。张浩仔细的看了接缝、尺寸完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陈姐在旁边有些责备的解释:“那天你走了,活不能没人干啊?你姐夫就开始替你干活。这个就是那天下午送过来的。裱手卷,两边还要附上八尺条的宣纸。我本来说等你回来,你姐夫着急就先干了,可能是跟你赌气,他也没先接画芯,一张一张上背纸结果上错了顺序。”
张浩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上了画芯的三篇右下角用铅笔标的数字顺序,不是一二三,是一三二。
前文我们交待过,目前大多数装裱如果在没有特殊要求的情况下使用的都是机裱,就算是手工托裱,也就是用蝉翼的皮纸托个画芯然后继续机裱,也就是说画芯是用浆糊贴在皮纸上,皮纸再用机裱用的背胶纸贴在背纸上。这样的目的就是有一天,需要从新装裱的时候,用浆糊的画芯和皮纸可以用水泡开,可以揭裱。
但是机裱用的背胶,像极了热熔胶枪使用的胶棒,遇热即溶甚至可以像水一样渗入纸中,冷却立刻凝固。虽然和邵师傅那个老女人说过,这是现在机裱的画还没有珍贵到需要揭裱的程度,等到了那种程度的时候自然能揭裱的人就多了。但目前不敢说全国,就她陈姐知道能接机裱的人也没有几个。
机裱揭裱大概的步骤流程猜也能猜到,就是加热,趁热揭裱就行了。可用什么加热,加入到什么程度,温度低了画芯接不下来,温度高了背胶会被画芯的宣纸吸收导致非常不均匀的黑成一片。
可是,现在这金刚经的画芯就是需要揭裱。
“邵师傅怎么说?”张浩感觉在装裱界无所不能的老女人一定能有办法。
“邵师傅说前两天烫伤了手,一般活问题不大,机裱揭裱需要加热手干不了。她说你能行。”
“我?”
“对,现在就剩你行了。要不就得听你姐夫的接背纸,把背纸从后往前一层层揭开,最后剩下画芯。”
张浩略一思索,知道不妥,画芯看起来是平整的,但是一般来说背纸的吸水度会高过画芯,加热上画芯的时候大多数的背胶都被吸入了背纸里,层接背纸最后留下的极有可能是和胶粘合到一起,凹凹凸凸不平的很厚的画芯背面。最后再上背胶再上背纸,画芯会增加很厚的厚度还不易平整。这样要是裱框问题应该不大,要是长长的手卷卷起来,那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张浩不敢想了,他相信他明白的事,陈姐怎么会不明白,可是姐夫真的应该是没有办法了。
张浩点点头准备接受这个挑战,不过今天可不行,两天没有上手干活他得找点手感,然后还有一些其他准备工作要做。
张浩放下了那幅手卷,开始了正常情况下一天的工作。
陈姐满意的离开了,张浩马上开始揭裱她才担心。能够沉稳下来的人才能真正的做好装裱这个看上去很简单的工作。
张浩三天没有去碰那个金刚经的画芯,老老实实的工作了三天。张浩发现只要自己拿起裁纸刀的时候,就会忘记隋芳菲和那五十万。
大概是人的自我保护吧,张浩不提之前搞坏的画,陈姐和姐夫也不提,张浩不提隋芳菲和五十万,张浩的父母和付震也不提。
三天张浩想了很多也做了很多。想了好多都没结果,机器装裱的揭裱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只有用合适的温度,手感超级的手来做。
隋芳菲和五十万可能可以解决,可是后面真的会有结果吗?
张浩做的事情都有结果,他每天都先用用浓度很高的苏打水泡手,然后用细砂纸去掉手上尤其是指尖的死皮,最后是用不加水也没有烧开过的纯牛奶泡手,三天时间,张浩的手敏感到拿干毛巾都会觉粗糙的难受。
还有多长时间的加热会让装裱好的背胶化开,多长时间凝固,多时间会渗透到画芯里。
机裱上画芯、局条、绫子没有进入到装裱机之前全是用电熨斗加热的。
在使用电熨斗的过程中都会习惯性的用力下压,目的是让背胶层变薄粘牢,背胶渗透到画芯变黑有很大程度是因为这个压的动作。
揭裱只需要加热,就要改变这个下压的习惯。或者不用熨斗加热。可是还能用什么呢?
吹风机之类的?不行,不知道加热的温度和时间比例,而且完全不习惯。
用热水?也不行,揭裱要趁热,除非在开水里操作,不至于因为接个裱还得把自己弄到烫伤吧?
张浩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重点。
为什么一等要在画芯的一面加热呢?
二十七、成为装裱高手
今天张浩要揭裱了,陈姐也没说什么鼓励或者事情严重性的话。只是看了一眼张浩那泛红的双手,就对张浩充满了信心。又给了张浩一幅三尺条,很小的一个竖轴,告诉张浩先用这个练手,揭坏了也没有关系。
陈姐和姐夫只是帮张浩准备了可能会用到的工具,就非常识趣的走开了。装裱的操作间就他张浩一个人,陈姐和姐夫捉迷藏一样的躲在了一个房间的吧台里,他们连说话都压低了声音。
张浩非常满意现在的环境,没有人看,他不怕别人偷学,只怕别人只学的一知半解反而出错。张浩突然想到了邵师傅,是不是她每次只开自己是这个原因呢?
张浩准备先揭裱那个三尺条,做做实验也好。让熨斗加热的一面想上,固定在案子上,接通电源。张浩现在手距离熨斗很远就可以感受到熨斗散发出来的温度了。感觉温度合适了,张浩把三尺条的一角放到了熨斗上,弯下腰仔细的观察着画芯的变化。很可惜,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只能凭借这段时间总结出来的感觉了。
张浩拿起手术刀,紧贴背纸,缓缓下刀,不敢用力,只是等待着可以撬起画芯的一瞬间。终于温度合适了,一直贴在画芯一角微微撬动的手术刀片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张浩心里祈祷,但愿不是刀片切开了画芯。
轻轻下刀,微微用力手术刀片真的撬起了一点点的画芯,继续,等到手术刀片撬起的画芯将将可以用手捏住的时候,张浩毫不犹豫的丢开手术刀,用手捏住画芯缓缓的用力揭画芯,画芯也真的一点点的离开了背纸。把手上的死皮全部去掉,提高手上的触觉有一半是为了这一下。
张浩调整呼吸,之前邵师傅教过,关键时候不要屏住呼吸,一但时间长了,会让脑缺氧反而会有更大的影响。
张浩慢慢移动熨斗上面三尺条的背纸,使剩下的画芯均匀加热,看到希望的时候不要放松,这时候才是真正的关键。
张浩凭借手上极度敏感的触觉,真的揭开了画芯,成功的揭裱了机裱的画芯。接下来的揭裱少了分胆战心惊,多了一分自信。
张浩不敢说全国有多少人能做机裱的揭裱,也不敢说他的手法有多完美,不过放眼全市张浩自信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他现在的程度。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手卷金刚经的揭裱是给人家裱坏了的补救自然不能对外宣扬,但是那个三尺条却是别人送过来死马当活马医的。再加上之前张浩修补的那幅金色的鲤鱼,在书画圈里翰宝轩里有一个能补画、揭裱的机裱高手的消息不胫而走。
隋芳菲那边张浩跟她见过了几次面,每次是悲情开始然后不欢而散。隋芳菲拗不过家里,张浩也不愿意低头。隋芳菲虽然一直娇生惯养可是又不能真的违背家里的意愿,张浩家里倒是完全依着张浩的意思可他不愿意让家里一辈子抬不起头。可能是他们还没爱到电视小说里那种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的地步吧?
隋芳菲的家里,尤其是隋芳菲的父亲好像也动用过一些关系,要给张浩一些压力。可是张浩现在在翰宝轩,书画界里的人虽然淡泊,但是社会关系可是很强,这个局长那个主任甚至和市政府的一些要员也是很有关系的。张浩和翰宝轩倒是没什么,就是搞的隋芳菲和张浩的关系更加的紧张。
直到这天隋芳菲的父亲亲自来到了翰宝轩,他来这还真不是为了隋芳菲的事,他送过来一大幅画。
这一大幅画的是牡丹,大幅大到什么程度呢?是三张整八尺的宣纸接在一起,一张整八尺的宣纸是2米48×1米29三张接到一起光长度就达到了七米多。这要是装裱好了至少就得变成长九米宽一米八的片。这么一大张,怎么搞?装裱机宽幅才一米四。
陈姐没敢接这活,给推了,隋芳菲的父亲就想没那么回事的跟张浩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本来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了过了不到一周的时间,那巨幅的牡丹又回来了。原来这大画差不多走了整个辽宁省,竟然是没有人敢接这活。送到翰宝轩也是因为当初陈姐说可能不会裱好,比其他地方直接说裱不了还强了不少。最后和陈姐交涉的结果是,裱坏了不负责。
张浩看见这个活的时候有点无奈,别的都还好,三张宣纸喷湿了怎么进装裱机?那份量稍有个用力不匀就得是一个大口子。
而且这画芯整个就一大号手卷,是先接好了三张宣纸再画的,完全没有揭开分别处理再处理的可能。
揭开?要不就这样吧?张浩想到了就去跟陈姐商量。
“陈姐,这么大的画,边都得接,要不就先上背纸在方裁,然后再接边。你看行不?”
陈姐稍微思量了一下,才说:“行!这不是正常的活就得用玩点野路子了。你就干吧!”
张浩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就开了工。接边的意思是背纸就是画芯大小,上绫子的背纸是后粘上去的。这个在手工装裱里才是常见的办法,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超过八尺就没有那么大的背纸了,背纸最大的宽幅就是一米三三。
这副大号牡丹画的难度可是大大超过了张浩的预期,本以为半湿不干的进一遍装裱机就可以把画芯压平,可是没想到这画画人的技法不够高宣纸变形严重,张浩估计到方裁那步的时候都容易吧这一米二九的宽幅裁成一米的。没办法,只能在来一遍,而且还得是多上水,要借着画芯进装裱机压平变形的时候人为加力进行校正。
第一遍的时候先是整个画芯喷水,卷起来然后拿着卷起来的部分,抖开送到装裱机里。之前咱们说过湿宣纸宜碎,送入到装裱机里的时候需要抖起画芯,借助空气的流动托起画芯送到装裱机里。
可是这么大的画芯怎么抖?张浩试过让姐夫帮忙,一个人抖起,一个人送画芯。可是两个人只试了一次就放弃了,因为两个人配合必须天衣无缝,稍有差池就会撕开画芯。最后是张浩分成两段抖的。
现在要再增加喷水量,要让画芯湿到极限,像之前那种先抖出一部分,再抖的两段抖发肯定是不行的了。
这种情况下必须要像正常装裱的时候一样,要让这宽幅一米二九的画芯同时受力抖起来。张浩想办法的时候从造纸,不知道怎么就联想到了织布机,反正不管是布还是纸卷起来后中间都有一根棍子支撑。
想到了这张浩拿出了一根立轴下面空心棍子一样的地杆,松松的卷起画芯穿进去地杆试了试,多亏自己还是个贝斯手左手手腕的力量和灵活度都行。这里真就见识到张浩的功底了,这七米多的画芯全部喷湿后卷起来算上一米五的地杆少说有十多斤的分量。十斤也许不算重谁都拿得起来,可是拿一根一米三十的铁棍,还要拿着铁棍的最末一端平平举起,力度平均的抖一下就不是谁都行了。而且张浩还要抖上几百下,怎么要抖这么多下?因为张浩压画芯这一步就足足压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要上背胶的时候张浩左手手腕都已经肿胀起来了。
终于压平了画芯,后面的步骤相对就容易太多了,上背胶,上背纸,当做是大号手卷来方裁。
二十八、没有五十万的结局
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张浩算是已经完工了。刚完工的时候,隋芳菲来了,名义上是来看他们家这幅画,当然最后两个人又谈回到了两人的问题。
“你真的不能为了我,跟你家说说吗?就五十万!”
“就五十万?我家全卖了也值不上五十万啊?”
“你家就没有亲戚朋友了吗?去借啊?你就不能为了我,去做点什么吗?”
“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任何事,我甚至想过去偷去抢,但是你说的是要我要去我父母去低头跟别人因为要跟你在一起去借钱,你怎么不让你父母不要这五十万呢?”
“你们家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是你们家取媳妇,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张浩苦笑无言,隋芳菲这个阶级的人是没办法理解张浩这个阶级的收入的。
张浩的母亲确实是在事业单位,可是只是个很小的科员。父亲确实是在铁路上班,可是只是一个普通工人。他们从小教育张浩就是要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张浩从小虽然不甘平凡可是却了解父母的辛劳和收入。张浩知道自己张嘴的话也许父母真的能凑出五十万,可是那是一辈子没低过头的父母去求人借来的。虽然家里不至于是穷人,父母也没说过穷也要穷的有志气这样的话,可是张浩知道父母也是有傲人的风骨。张浩稍微动一点想让父母凑五十万的想法的时候,张浩就能感觉到自己七大姑八大姨说自己家借钱为了个女人还不是娶媳妇的时候,父亲的赔笑和母亲的沉默。
隋芳菲可不管张浩的内心戏,等了太久没有听到满意回答的她愤怒了,因为自己的低姿态因为自己苦心的付出,因为自己为眼前这个人做的一切都没有结果。
隋芳菲拿起了装裱案子上的一把钢尺,愤怒的砸向了张浩裱好的巨幅牡丹:“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呲啦!打开的画面上顿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装裱好的画面上仅仅留下不到三分一没断。
隋芳菲丢开钢尺走了,张浩没有追,他看着眼前的画。心里涌现出几句乱七八糟的诗: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破镜重圆终有隙,断发青丝不见君
一语伤肝肺,从此天涯是路人
这么大的一个口子,不好补啊!
那巨幅的牡丹还是修补好了,毕竟是在张浩面前弄坏的,修起来相对比较容易。
裱好了大画,告诉了画主尺寸,这个大画是要裱框,翰宝轩可没有这么大的框。不说那一米八的高度,就说那近十米的长度就够呛。
据陈姐说这是一幅风水画,具体讲究不知道,但是要挂在一个高档小区最大的一个室内入口处。
张浩和翰宝轩的一行人到了那个高档小区一看就傻了眼,内框已经上墙了,固定好了。
画芯上内框一定要把内框平放四周围上胶,喷湿了的画芯干了才能绷紧。可是这起立上墙的画框不说多高了,要是再立起的内框上直接像糊墙纸一样糊上还行。要是想正常上内框,就是边缘一圈上胶,整片画芯就会直接掉下来。
这活没法干!
陈姐和姐夫看了看张浩,张浩摇摇头。陈姐马上就去交涉,要求对付把内框拆下来。
那边商量着,张浩看着着巨大的内框,想着要是真要上这个画芯得怎么办。
就在张浩思考的时候,陈姐那边就有了结果。就看陈姐气呼呼的走过来:“走,不干了,把画给他留下,还拿咱们当刮大白贴墙纸的了。”
张浩在临走的时候,看见隋芳菲的父亲身影一闪,看来陈姐是跟他谈的。
回去了翰宝轩没一天,画又给送过来了。本来吗?半个辽宁没人敢接的活,又增加了这么高的难度,更没人接了。
原来那边也很为难,负责工程的那边其实早就完了工,整个小区就差这最后一步了。做工程那边对话框的要求也算半个懂行,知道内框必须平整,可是近十米的长度要完全平整没有那个木工敢干,他们怕在平放的内框拿起来之后变形。因为外框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没办法像一般的情况下一样安装在内框外面,还能给内框做支撑。
工程方以为的流程是,内框直接做在了墙面上,然后贴大理石留出外框的空间,之后上画芯,最后外框就上到大理石上。不这么做工程方面也是没有办法施工。
现在又是张浩为难了,张浩最近才意识到这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已经成为了翰宝轩装裱这块的主心骨。
其实张浩在看那立起来的内框的时候心理就有了数不过就是得和陈姐和姐夫商量商量就是了。
近十米的画芯,张浩愣是给上到墙上的内框去了,而且还是按照正常上内框的要求上上去的,绷紧平整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很简单的把画芯拆下来。其中的难度真是不言而喻,而且因为画芯喷水干燥的时间有限,整个操作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虽然在外行人看来好像是很随意的事,实际上的辛苦只有翰宝轩的几个人知道。
后来隋芳菲的父亲请了翰宝轩所有的人吃了饭,席间跟张浩找机会单独聊了一下,表示五十万的事可以不提,张浩可以来帮自己做生意。因为他相信一个可以把这么难的事情做到如此地步的人做别的也一定是可以的,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不言而喻。
很可惜,张浩表示自己和隋芳菲真的是不合适,而且自己也不会离开翰宝轩。装裱这个行当真是博大精深,自己也不过才学了机裱这点皮毛。
之后姐夫喝多了,搂着张浩这个那个的。告诉了张浩他之前蒸坏的画芯的事是王怡给他解决的,要不是她这事还真不好办。
张浩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很久都没见过王怡了,拿起电话给她打过去,喂了半天又不知说点什么,费了半天劲就憋出来一句,“明天想吃火锅!”
电话那边嗯了一句就挂了电话,可是张浩能感觉到王怡应该是很开心。看来最后还是对不起付震了。
自从那个小区的大门正式启用了之后,那巨幅牡丹就变成了翰宝轩的一个广告牌,装裱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还收了三个装裱的学徒,帮张浩一起干。张浩虽然不会像那个老女人邵老师一样对待他们,可是有关键步骤的时候也还是会支开他们。也搞的这几个学徒怨声载道,可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张浩在铁岭这个地方现在是行里人公认的装裱第一人,有不少大人物和书画家点名要求张浩亲自装裱。有朋友开玩笑说,张浩现在是铁岭第一裱字。
张浩现在又回归了乐队,还是弹贝斯。不过完全没有了张扬,变成了一个在台上几乎被忽略的人。可是乐队的名气是越来越大,甚至有七八个人专程找张浩教贝斯。张浩教贝斯很奇怪,除了技巧和乐理,张浩还教自己的学生画画和喝茶,说这里面可以找到摇滚的真谛。
至于张浩学习了手工装裱,做旧,修补古画,还认识了一个没名的画家,一起做古画,给王怡填了不少麻烦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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