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时间,诺兰的《黑暗骑士》带来了什么?

7月18日,除了是曼德拉国际日,还是当年《蝙蝠侠:黑暗骑士》公映的日子。10年后,这部电影已经成为了难以超越的英雄神话。

因其在影史的特殊地位,华纳宣布8月24日在北美开始举行小规模重映活动,以庆祝电影的上映十周年纪念日。

《黑暗骑士》给我们带来的绝不只是小丑,更是现实中人们所需要反思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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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通过这个故事去真正反思一些问题,那就是从现实主义出发,没有任何人是可以游离于法律之外的,即使是以‘义务警察’的身份也不行。”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在谈及蝙蝠侠这个英雄的时候这样说。

有想法是好事,实现想法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想法还需要经过华纳方面的认同,对于华纳来说,把蝙蝠侠三部曲电影交给一个从没拍过过亿预算大制作的导演,是一种大冒险。更别说诺兰想要完全抛弃以前拍漫改电影的方式,来自己所信奉的一套。

所幸在《蝙蝠侠:侠影之谜》出来之后,所有的怀疑都通通打消。他把漫画里的元素都变成了现实,哪怕是很奇幻的蝙蝠车,也变成了造桥用的越野车。一切看起来都相当可信,诺兰将漫画变成了真正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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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集《黑暗骑士》也延续了这种现实主义,不光是蝙蝠侠没有所谓的超能力,反派小丑也真的只是一个罪犯,智商比较高而已。原本小丑的背景设定是退伍军人,那就能解释他为何可以娴熟地使用各种军备,并轻易地实施各种高难度的绑架犯罪。

无论是角色和道具,当一切都变成有根据的现实之后,超级英雄便不再是幼稚的幻想。《黑暗骑士》让所有超英电影都意识到,内涵比特效更重要。

没有了飞天遁地的超能力,正邪对抗的重点不再是单纯过过眼瘾的动作肉搏,而是心灵层面上的精神对抗。小丑用各种局推进着剧情,蝙蝠侠在破解这些局的时候,武力已经失去作用。

当你打倒对方也无法获取胜利的时候,故事就不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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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兰曾说拍蝙蝠侠的时候受到《盗火线》的影响,阿尔·帕西诺和罗伯特·德尼罗像是蝙蝠侠和小丑,一警一匪。两人并不是简单的抓捕和逃逸,《盗火线》的重点在与中年男人的生活与身份认知。

Bruce Wayne在蝙蝠侠和现实生活之间摇摆不定,阿尔·帕西诺饰演的Vincent也在警察和父亲两种身份间倍受折磨;使得两部电影变得完全不同的,是小丑这个角色。

《盗火线》中罗伯特·德尼罗的Neil是与Vincent对应的,两人都想过普通生活,擅长做的事情不一样罢了。小丑却是和蝙蝠侠对立的,为了摧毁秩序而生,蝙蝠侠为了建立秩序而生。

Neil有自己的行事原则,小丑完全没有原则。在希斯·莱杰的设计、演绎之下,小丑成为了影史上独一无二的反派角色。希斯·莱杰借鉴的是库布里克的电影《发条橙》,他的灵感来源与Alex这个同样经典的邪恶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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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难看到一部主角与反派结合得如此紧密的电影,无论是2007年的《老无所依》,还是同类型反派具有人性一面的《蜘蛛侠3》,主角和反派都只是“相遇”。《黑暗骑士》剧情虽没有交代,但可以推断,小丑是因为蝙蝠侠的出现,才开始出来大肆破坏的。

“You compelte me”言外之意是蝙蝠侠滋生了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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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一直很困惑为什么罪恶总是打击不完,殊不知是自己也是罪恶的一部分。

小丑绝不是《黑暗骑士》的真正主角,也不是灵魂角色。他的存在更多是辅助作用,促使主角蝙蝠侠发生转变。蝙蝠侠坚信人的正义与善良,小丑所作的一切,就是为了摧毁他的信念,让他看见他所相信的都只是谎言。

不过真正发生质变的角色却是Harvey Dent,某种程度上说这位双面人才是《黑暗骑士》的灵魂角色,他的光明面代表蝙蝠侠,黑暗面代表小丑。蝙蝠侠小丑的对决,也是围绕着他来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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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小丑是一个真正能给主角制造麻烦的反派,这是《黑暗骑士》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让后来大热的漫威宇宙最为惭愧的一部分。

反派很重要,反派也应该有人性的一面。小丑之所以如此受欢迎,除了因为希斯·莱杰的极致表演,还因为小丑代表着人的破坏欲,剥去道德戒律后的本能一面。我们都喜欢在没有规则的世界中肆意妄为,我们都想要撕碎约束我们的条条框框,所以我们都喜欢小丑这个角色,没有身份的限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不想这样。

可能因为这样,诺兰放弃了给小丑的背景设定,小丑本身就不属于当今的人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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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则代表着当代人类的道德,当小丑这样的人出现的时候,特别是当小丑给他面对Harvey和Rachel这道选择题的时候,蝙蝠侠也受到了来自内心本能的发问,他也是普通人,他也有私欲。

不杀人是他最后的道德底线,也是人类的道德底线,越过了这条线,我们就连最后的一点良心也失去了。最后小丑所做的“社会实验”,就是要证明人类在危难关头,不会见真情,而是会露出丑恶的本性。

诺兰的《蝙蝠侠》三部曲的外壳是现实主义,内核却是蝙蝠侠所向往的理想主义。

《黑暗骑士》所带来的也是一种理想,不是某个人拥有强大力量能够拯救世界的理想,而是每个人都能像蝙蝠侠一样做出道德抉择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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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电影中,我们总是很容易区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黑暗骑士》却用一部电影的时间,证明了像Harvey Dent这样的正义化身,蝙蝠侠眼中的光明骑士,也会堕落在小丑所在混沌世界,那里没有法规,更没有道德。

我们所要区分的,其实根本不是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而是自己内心的善与恶。

但愿《黑暗骑士》十年之后,更多的人已经通过这部电影,看到了人性光辉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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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擅长做什么,就一定得做了有回报。

——《蝙蝠侠:黑暗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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