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味

花巷口石井捞化店门口那个拆字画了很多年了,就是没拆,也就顽固的残留着我的味蕾上的记忆一直没有被消除掉。

最早是跟老肖去的,每天早上故意不吃早饭,磨蹭到10点多,几个人骑着单车到店里,最最开心的就是遇到老肖,我们之间有不成文的约定,谁后到的可以让先到的买单,那个时候老肖管理着市场,就是那个时代的土豪劣绅,我也就一个贫农,见了土豪倒没想到打土豪什么的,蹭碗面就是最大的福利了。

当时的吃法是这样的,腰子不是一片片的吃,而是来一个腰子,只见刀起腰落,切成极有厚度的片。

大肠也不是一小圈一小圈的,都是来一根或者两根。

猪心是只吃连着管道那部分的心头,咬起来特别有嚼劲,不知道心头肉跟这个典故有没有关系。

腰子必须要有点撩骚味,大肠嘛,自然不能像现在那样洗的白晶晶透透亮,一点杂味都没,那就失去了那种神韵了。

常常说的铁观音的观音韵,岩茶的山场韵,都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可是肠韵虽然没有那么难以理解,不过也是多点就臭了,少点就无味了,而若有若无则是此韵的精髓。

早上10点多基本是头道汤,只见那一堆的下水在大锅里翻腾,撇去泡沫,剩下的那口汤绝对是无需任何调料的,一口下去,你会由衷的感激猪这个人类最富有牺牲精神的朋友,从生到死,从瘦到肥 ,最大愿景就是为了奉献这口无与伦比的精华。

现在再去,腰子都是小小的一片片,大肠头都是细细的一圈圈,你要喊个啊根的,招来的绝对是白眼,文明社会了,那个叫法也太码头了。

汤头比起外面其他的,虽然居多是味精味道,不过猪的精神还是残留点的,这不能责怪猪,当年他们也是幸福的都是喝淘米水的,不强求了,最好的形容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说起来挺感谢拆迁办的,估计这也是钉子户,让我们这么多年之后还能看到原址而不是遗址,还能吃到这口回忆,虽然味道不可同日而语,猪都是瘦肉精的猪,人也是金刚不坏之身的胃和舌头,物是人非,人是物非,有何区别?

回想起来,那些美好的味道所剩不多,还能让你吧咂嘴的馋相也属难得,回首往事,能让你念念不忘的味道又有多少,可能浓缩起来就是这口汤,喝下去,回个味,一生也就差不多了,呜呼哀哉。特地拍了个照片以做佐证,房子还是那么破,这就更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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