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游的诗魂

文/蒙山樵夫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今天是丁酉十月十四日，读着这清秀的诗句，看天空悬挂这一轮明月，我觉得那是志摩清秀的脸。时间已经过了子时，这是十月十五日的夜晚，怪不得这月是那样的圆。夜是静静的，月是圆圆的，月出东山，月的明亮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在泉城的近郊，在美丽的大学城，在女子学院的宾馆，撩开窗帘，看得到黑魆魆的山和周边高楼彩色的灯光。

        我知道我是为啥而来的。那是那一个临睡前的晚上，品茗之中偶尔读到志摩先生的诗作《云游》，读着这飘逸的文字，想着先生云游的诗魂，我的心被一种力量所吸引，我觉得有必要凭吊这一位86年前从这长清北大山云游的诗人。

      就在今晚，我下榻于长清大学城女子学院的宾馆，读着他的文字，我觉得志摩并没有离去，他真的就是去云游了。

      这周围的山，当地人叫北大山，查一下网又叫开山。真的是开山之幸还是诗人之不幸，在1931年的10月5日《诗刊》第3期，刊发了这篇《云游》，到次月的19日44天之后搭乘从南京飞往北平的“济南号”邮政班机，除驾驶员王贯一、副驾驶梁壁堂外，志摩是唯一的乘客。也许是命中注定与济南有缘，班机叫“济南号”，失事地点就是济南长清的开山山顶。

      “那天你翩翩地在空际云游”，诗人看到了谁在云游？是什么样的情愫引发他的钦慕向往之情，他为何非要一人前往北平？为何要乘坐这“济南号”邮政班机？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诗人所追求的是这样一种洒脱自由的远离尘世的悠远。从烟雨的南国，到这清冷的北方，诗人去寻觅怎样的“逍遥”？我努力地去读这短短的文字，我想去破译这里面的情感密码，我知道我被尘世熏染的的内心，无法破译那个云游于仙界的灵魂。他的空灵、他的高远。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这明艳又是从哪里飘来的云朵，“将你的倩影抱紧”。真的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是一种怎样的情怀？我仿佛看到诗人焦灼的渴望，生命里有所怀想，情感里有所期待，有一种力量带他越过这一度黑暗的时光，于是，他追随那云朵而去。我们就很容易想起“那河畔的金柳”，那“夕阳中的新娘”，“那西天的云彩”。也许在生命里有着无法排解的意绪，于是才有“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正因为诗人有着无法排解的心绪，才有这无法破译的情感密码。诗人心中有着“明艳”的 影子，他能越过涧水，越过关山，飞向那逍遥的毫无阻拦的空明世界。

        在这静静夜里，明月还是天空中一轮，我如同看到月色里那一张熟悉的俊秀的明月般俊朗的脸庞，听得到月夜里心跳。

      “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开山有幸，一颗永恒的诗魂从这里云游……

        2017年12月1日夜于  济南长清大学城

"supp���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