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粉

从小就认为,早餐应该是吃皮蛋瘦肉粥配油条,牛腩粉,肠粉,虾饺烧卖排骨粉等等的。当中又极其爱吃肠粉,没有吃肠粉的早晨,除了肚子饱胀,总是有种早餐没吃的感觉。

肠粉要用专门的方形抽笼,我家没有,所以都是在外面买着吃,但一定要到简陋不起眼的小店去买,看着师傅把一勺半的粉浆均匀遍布盘子,然后按照我的喜好加上腌制过的瘦肉沫,鸡蛋,生菜,对了还有香葱,把盘子塞进蒸笼就只等粉浆蒸熟。等待时间总是漫长的,短短的几分钟死死盯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层肠粉,抽笼在大炉子的盛火之下烟雾萦绕的,就跟在盯着一个即将出产仙丹的炼丹炉没两样。偶尔师傅逐个抽出盘子查看,混合了瘦肉和叉烧以及各种佐料的美妙香味扑面而至,一时之间幸福不已。

肠粉出炉以后还没完,用刮刀从盘子尾部至前头刮下整张肠粉,再切两刀,浇上两勺酱油,大功告成。迫不及待开始享用,筷子轻轻一夹,薄得几分透明的肠粉实在是软到心都要融化,再轻轻一撕,入口,人间天堂。

在一些酒店或者是茶楼的肠粉,端上来是一张肠粉皮裹着,或者是卷着馅料,这样吃上去反而感觉集中吃的馅,而不是肠粉本身,而且一般都皮厚。最完美的吃法是应该是馅料分散镶嵌进肠粉里头,皮薄得跟家里少女专用的保湿面膜一般刚好,一口下去馅粉各半,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和食物纤维素无所偏重,发挥各家最大魅力,合力炮制一碟早餐终极,才是肠粉此番人世间短暂一走最重要的意义。

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跟肠粉双宿双栖了,高中毕业后离开了广东到湖南去学习生活,早餐就是包子馒头之类的居多,基本上只能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家跟肠粉缠绵恩爱一阵子,后来在学校里居然也见到了标榜广式肠粉的摊子,但是让我无法接受的是那一盆肠粉居然是浸泡在辣油中的狠辣角色,而不是我印象中美食界的神仙姐姐,直到离开都不敢尝试。再后来到了上海,一年才回一次家,过年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吃上两口肠粉。从此肠粉便成了我思乡时最怀念的美食之一,注定一辈子魂牵梦绕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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