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白痴—谁看过《永生之酒》?

与其说被故事吸引了,还不如说被这种拍摄手法吸引了,2007年7月的新番《永生之酒》是在同事的大力推荐和我的漫不经心中完成在我的视网膜的旅程的。

只要有人类,就会有虚妄的贪婪。为了获得不死的灵药,为了亲身验证炼金术上的传说,人们不惜与任何恶魔作任何交易。

恶魔在影中张狂地笑着人类的渺小和愚蠢,而尾随着“不死”而来的是互相之间无情的吞噬和几百年也无法消退的恐惧――你有变得更强大吗?还是已经更卑微?

虽然血液会汩汩地回到你的身体,但每一次经历的死亡的恐惧和痛楚却一层一层结成了你人生暗黑的背景。

“永远”的恐怖远远大过了想像中的甜美,如果你没有可以一直到永远的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同伴。

但是艾扎克有,米莉雅也有,所以从1930年到2001年,他们依然可以兴高采烈奇装异服标新立异引人注目地四处偷盗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物品。

如果做了坏的事,只要做了好的事情去弥补,就可以两相抵消互不相欠――以这样的逻辑生存着的白痴,完全不在意自己白痴的程度,有一个艾扎克来自吹自擂,也同样有个米莉雅来大声附和。

阿甘智商75的生活曾叫多少人为之神往,叹息自己是太聪明的人,但在这对夫妻面前,阿甘也可算作是聪明的,或许人的幸福感是和智商成反比的?又或者,正因为欲望的清浅,才比较容易幸福。

说起来,艾扎克和米莉雅算不得什么主角,但是插科打诨集集都少不了他们。应该说,他们是这一个错综复杂的故事的见证人,像一条俏皮的皮绳,将散落在各个地方的珠子串起来,让他们遇见的每一个人走向一个共同的宿命。

不过严格说来,《永生之酒》也没有什么主角。在静止的时间面前,也许本来就没有主角,只有穿梭在不同人群中间不会老去的人们,一次次面对着死亡,一次次拍拍尘土站起来继续活着。

永恒真是个沉重的话题,因为人生是如此寂寥。

可是这些原本应该属于世界黑暗的角落的人们,却如此坦然而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命运。

他们没有一点沉重,他们没有一点寂寥,他们杀戮、或被杀戮,他们欢呼雀跃,他们举杯共饮,老子反正是舔着刀口过日子,多死几次又有什么关系?太阳照常升起,江湖依然是这个江湖,醒来身边的还是那帮子兄弟,有什么可以害怕?有什么可以恐惧?

原来幸福和智商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只需要有直面的坦然和简单的思考回路。塞拉德处心积虑了几百年的掠杀和追索,牵扯了几十条人命的两瓶“完成品”,轻而易举地被艾扎克和米莉雅斟给了狂欢的每一个人。

你不需要费尽心机,也不需要终日忏悔虔诚祈祷,你只需要在恰当的时间在恰当的地点,该你的总是你的,是福是祸,跑不掉。

不过这些对我们的艾扎克和米莉雅来讲完全没有必要,在没有获得永生的权利之前,他们已经这样浑不在意世间规则地存在,获得永生之后,他们甚至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幸运或不幸。

他们只是兴致勃勃地犯着罪,顺带毫无自觉地拯救着心灵上受到创伤的人们;他们只是白痴一样地傻笑,并且就这样一次又一次险象环生地避过了重重杀机。

看着他们风筝一样在横断大陆号列车旁上下翻飞,紧紧护着想要先下手为强吞噬他们的切斯沃夫,顺带救了一把杰克吉,我简直笑得打跌。别人打他们的左脸,他们浑然不觉,还凑上前去,问:“在玩什么在玩什么?我也要玩!”就是上帝也伸不出手去打他们的右脸。

就这样玩闹似地过了几十年,他们才赫然发现自己好像都没有变老过,『喂,米莉雅,我们……我觉得我们一点都没有变老,这是错觉吧?』

『……』

『……』

『哇,真是这样!』

『……嗯。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们将会见证周围亲人的死亡。你看,电视上经常这么演不是吗?永生不死的人其实是最不幸的。』

『太讨厌了……』

『没关系!米莉亚,想想看重要的人死了,可人们仍然像平常一样活着,这样的事不是也挺常见的吗?』

『嗯……是啊。』

『而且,只是不幸不幸不幸的絮叨着,对死去的人很不好吧?因为,比起面对死亡的悲痛,活着的时候会有加倍的快乐,不是吗?』

『……』

『在东洋,据说为了纪念生命的变迁,每到正月都要敲108下钟,好像是叫「铛铛」。铛铛……也就是说,这是为了提醒人们生命到来的声音!所以,我们眼里不要仅仅是看到死亡,而是今后要同新生的人们一起更快乐!』

『……这样啊!那样的话,痛苦与快乐就可以相互抵消了!』

『是啊!所以,我们一定要更加珍惜以后同别人的交往!』

『哇,艾扎克说得对!』

『为了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决意,咱们来敲响108下钟声吧!』

『一个人54下!』

『为了继续的新生命!』

『振作起来!每天都是生日!』

『那么,我们每天都来庆祝一番!』

『哇,艾扎克,生日快乐!』

天哪,这对白痴!就是给他们一个叫人绝望的永远,他们想必也可以快乐地一直玩下去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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