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佛系养生冬至节,红豆糖粥等过年

摘要:一阳生,冬至大过年

[冬至。粥可温]

冬节已至,春不远。

从今天起,

有人回首,有人憧憬,

更多的人开始等待回家。

一年总有个归去的仪式,

总要有人为你熬红豆,

总会有人问你粥可温?

总要知来处,

方可再征战。

人,这种生物,在与时间对抗的过程里,总是多愁善感的,所以告别与迎接的仪式,要从三个月前开始。

冬至,就是新年的预告片。我们要回家跟祖先过节——以预告游子有归期;我们要回家吃掉馄饨和汤团——以预告吃掉混沌的昨天;我们要回家吃羊肉——以预告冬寒至极有春生;我们要回家吃红豆糖粥——以预告每一个念念不忘,终将等来甜蜜的回响。

“笃笃笃,卖糖粥”,红豆糖粥是姑苏城走街串巷的小吃,更是冬至节的吉祥食制,传说吃红豆饭可以驱避疫鬼,防灾祛病。而我念念不忘的,只有狮子林旁,潘儒巷内,吴门人家的一碗糖粥。

吴门人家是贝聿铭写下“海天盛筵”的地方,以苏系官府菜闻名江湖。然也许是那天天冷,也许是吃惯了清淡粤菜的舌头欣赏不了苏菜的软糯多变,总觉得少了点直击心房的力量感,直到期盼已久的糖粥热腾腾地上来——酥烂的赤豆铺在软糯的米粥上,赤豆酥烂却仍有口感,米粥软糯却不失风骨,配上倾洒的糖桂花,最重要的是,那个熨烫的温度和口感,一如冬夜长巷转角,那盏深夜食堂的灯,足以让人感恩涕零。

听吴门人家的沙奶奶说,一碗简单的糖粥,豆沙和粥都要长时间分别熬煮,要等,要火候到,虽是小吃心意不少,为着这个心意,我决定在离开苏州一年后的冬至,做一碗糖粥,红豆补血糯米补气,这也算佛系养生里温暖的篇章了。

糖粥材料简单,不过就是赤豆、糯米、粳米和桂花蜜,而最简单的食材考究的都是耐心和功夫,事事如此。

赤豆挑颗粒饱满的东北豆,清水泡一天,让它软和膨胀起来。赤豆酥烂极难,一般人喜欢用高压锅,我更偏爱铸铁锅,水开放豆,烧到豆子可以压碎的程度,就可以盖上锅盖,熄火,让豆子在厚重的铸铁锅里热热地闷上二十分钟,再开火煮到起沙,就可以做豆沙了。

软烂的豆子必须要用筛子细细地筛,一遍一遍以后,豆沙层层叠起。但是,这样还不是可以用作糖粥的豆沙,必须加入桂花糖水,红糖水,小火慢煮,让豆沙变得粘稠软绵,恰似云一般的口感。

要说豆沙麻烦,米粥要煮的软糯又粒粒分明,更是考功夫。从前小贩都要去米行找“摊糯”——由于放置时间长缺乏黏性的糯米,成就了糖粥软糯清爽的口感。当然,三杯粳米一杯糯米的比例,仿真度也极高。煮粥讲究水一次放够,不停搅拌,人不离锅,是个耐力活,按袁枚这吃货老先生的说法,水米融洽,柔腻如一,才是好粥,这样的粥,只合在岩石一样的荥窑砂锅里慢慢地煮。

取一个漆碗,盛两勺米香四溢的白粥,铺一勺澄红的豆沙——这粥有个风雅的名字叫“红云盖雪”。在大过年的冬至节,饺子是热闹的迎接,馄饨是不舍的别离,这甜软的经历大半天熬制才成的糖粥,是寒冬对春天的守望,我们慢慢地煮慢慢地等,该回来的总会回来,该美好的也要永不落空,吃一碗糖粥,年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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