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呆在屋里
余春凤跑过铁路,她的脚几乎软了。用背死死的顶住扁担,弯着腰扑到门前,抬腿一脚踢开,上气不接下气的喘!
四婶惊讶地:“你咋了?谁在追你?”
紧紧的靠住门:“梅花山那人来了!差点被他逮住了!”余春凤涨红了脸,伸了伸舌头,闩好门。
四婶慌慌张张的问:“在哪里?”
“就在外面!”
四婶走到窗户前,朝外面看,门口的铁道上正齐齐整整的坐着四个彪汉,个个虎虎生威!四婶说:“坏了,要是晓得,怎么会让你去挑水!”
“就算被他逮住也不怕他!他不会怎么样的!”余春凤说。
“你四叔你姑爹也都没在家,要是他们一下子闯进来!那可不得了!”四婶说。
余春凤说:“不怕,四婶,我就这么坐着,不出去,他们也不知道我四叔他们不在家!再说,这么大的一个寨子,他们敢闯进来,同时他们也担心,怕大喊一声,冲出来几个小伙子,那还不把他们的肋巴骨都打断?”
“你说得轻巧,那时候谁来帮你?”
彭刚四人坐在铁轨上,一个说:“冲进屋去!逮出来!”
一个说:“只要知道她在哪儿,还怕她飞了!”
“闯进屋去,怕的是说抢他家东西,说我们是强盗!现在近年关来了,那样说我们是强盗,就把祸闯大了,被公安机关的拿去拘留几天那不划算!”
突然有人来敲门,余春凤一惊,不敢吱声,急忙靠住门小小的声音说:“是我,开门!”
余春凤听见是曹雪的声音,小声说:“你可不要带人进来呀!”
“没有,没有,他们已经到那边去了!”
余春凤开了门,让曹雪进来,又把门关上,坐下来笑着说:“还是她先看见呢!”
四婶说:“你们可不要出去了!等一下,出去看不见他们才悄悄去刘家!”
几人的心缓缓平静下来,过了一阵,曹雪站起来,走到窗前,朝外看:“不见了!”
余春凤说:“你出去看看!”
曹雪出门来,四处看,不见,又走上门口的铁道上,见四人朝火车站那边去了。跑回去说了。
四婶说:“自然他们去了那边,那么,你们赶快去刘家,这里不能再呆了!”
曹雪和余春凤悄悄的流出门,跑了。
回到刘家,还兴致勃勃的说了一番,柯瑞芝听了,不高兴的说:“跑嘛!像个疯子一样!一下子跑上,一下子跑下的!却不规规矩矩的坐着!”说了也着急起来,刘广庭也不在家,那彭家小伙子可是个江湖社会人,如果他找上门来,那么这事情可不好办了!这倒是如何是好?干脆去给刘广全说说,看他有什么主意?想着站起来:“这回好好的坐着,我去你四叔家,问问他怎么办!”
中午放学,刘耀明回来吃可饭,正坐在火边。刘耀文来了,刘耀文也听说了余春凤被人追。就问:“大嫂,听说昨天你被人追?”
“是呀!”
曹雪说:“差一点都被那人抓住了!”
余春凤笑了笑,将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郭先武说:“也算你厉害,挑着水桶跑,那水桶就扔在那路边,谁要?”
刘耀文说:“就是呀!她也笨,难道他还会把那两只水桶挑了去?”
余春凤笑笑:“我才不怕他呢!”
刘耀文说:“不怕?他抓住你那时候,用刀子逼迫着叫你走,你难道不走吗?或者他在你的脸上划了两刀,那时候我们全都在背地,谁知道?”
余春凤说:“他敢把我吃了我还不信!”
郭先武说:“他不敢把你吃了,但是那时候吃亏的是你呀?”
刘耀文说:“自然你不怕他吃了你,那么他追来,你为什么跑,你怎么不站在那儿?因为他不敢吃了你?”
余春凤笑笑不语。刘耀文想,这个人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被吓了跑都来不及了,现在居然在这儿说大话,“你一个女子,好好的劝你,你却不听!那就随你,一说起,这你不怕那也不怕!怎么我们说你也不信!”
瞧这刘耀文,能说会道的,人也长得标致,一个帽子卷些纸片在里,将那帽子绷成个圆柱形,戴在头上,一派威武雄赳赳的架势,说话一一在理,也还会心疼人!刘耀明跟他比较,那是一个热情豪迈,一个柔态冷漠!心头也一片阴冷。
郭先武说:“哪有人怕人的,但是,人生在世,有谁不想痛痛快快的过?你说是不?你就呆在这屋子里!别处也别去,我们劝你那真是为你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耀文说的这是对的,他要在你的脸上划两刀,那就不好了!”
刘耀文说:“就是,比如今天,我就碰上了一个人,他一见我就问:‘兄弟!前几天有个姑娘到你们这里来,你听说在哪家么?’说了递了一支烟来。我问他是怎么样一个,一说,那身段,那腰条都跟你差不多!
余春凤见他说话目光闪烁,笑着盯住他:“怎么样一个?”
刘耀文说:“穿着一件蓝棉衣,脖子上围着一块花围巾,脸上好像有些……!”
余春凤说:“脸上有些斑点!”
刘耀文急忙说:“对对对,有些斑点!”
余春凤偏着头,顿目思索:“咦!那天来曹家,他穿的可不是蓝棉衣,是一件绿色的长棉衣!这好像不对!”
刘耀文说:“那么你认为他每天都穿那件衣服吗?”
余春凤说:“这道也是!”说了看看刘耀文,觉得这刘耀文奸诈得很,突然笑了:“那么他戴什么帽子?”
刘耀文说:“好像没有戴帽子!”刘耀文挠了挠头。
余春凤一下指着他,笑着:“你骗人!他是戴帽子的!而今天突然不戴帽子,就不怕感冒?”
郭先武笑着:“我没戴帽子,我没有感冒呀!”
刘耀文说:“你笑什么?我说好像没有戴,又不是说他没有戴!再说了,走路,各走各的路,有哪个会去仔细的观察人家的头上戴什么帽子,脚上穿什么鞋子!”
郭先武说:“是呀!你这余春凤也问得奇怪!走路那是各人走个人的!有人过路有谁要去从上到下的看看人家戴什么帽子,穿什么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