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人的故事】41、固宮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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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栾黡强横

栾黡是栾书的儿子,在迁延之役攻秦之战中,栾黡不顾中军命令,擅作主张退兵。其后,又因为其弟之死怪罪于士匄的儿子士鞅,如此栾氏和范氏产生了矛盾。

这两大家族,在晋悼公死后,火药味就很浓了。

公元前559年,栾黡去世。

其实范氏和栾氏也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剑拔弩张。栾黡娶了士匄的女儿栾祁(前面是夫姓,后面是娘家的姓),生了一个儿子栾盈。中国古代但凡出现一位女人出现史书中,多少都不是好事。

这位栾祁同样,在栾黡死后,栾祁竟然和栾氏的家臣州宾通奸。州宾也因此,侵吞了栾氏几乎所有的家臣。

作为儿子的栾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倒是不关心他妈那些风流事。春秋时期乱伦,通奸,这事情史不绝书。他主要是心疼自己家产全被州宾侵吞走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栾祁知道栾盈怎么想,她也害怕自己儿子。

栾祁在儿子和情人中徘徊,她非常干脆,情人是不能换的,儿子是能换的。

于是她竟然跑到娘家,告诉自己父亲士匄,诬陷自己儿子说:栾盈可能要作乱了,他在外面到处毁谤你,说是你害死了栾黡。他在外面说:我父亲赶走了士鞅,士鞅回国后,我父亲以德报怨,让他跟我一样的官职,可是我父亲死后,士鞅更加霸道。他们害死了我父亲不说,还要在国中专权乱政,我于公于私,作为臣子和儿子绝不肯跟乱臣贼子同流合污,大不了我跟他们拼了。

士匄听了这番话,说:不能吧,我外孙这么坏?

士鞅说:你没有看到栾盈这个人吗?他乐善好施,亲近大臣,很多卿族都愿意亲附他,这是祸患啊。

士匄肯定知道他女儿的话不靠谱,就算儿子做了什么事情,作为母亲哪里说的这么直白,每一句都想儿子死,这是为母者所作所为吗?

但是士鞅一番话,他知道政治斗争,跟亲情无关,栾氏绝对是个祸患。

栾盈和他的父亲栾黡不同。《左传》借由士鞅评价栾黡说

栾黶汰虐已甚

说这个人暴虐。这番话说的对不对呢?

我们不看说的怎么样,看看做的怎么样。

迁延之役栾黶执意要退兵,上军的魏绛支持。魏绛是个什么人?晋悼公复霸的第一人。

如果这种人都支持一个所谓的“暴虐”之人,可能吗?

我们再看,在迁延之役之战之前,因为荀罃和士鲂逝世,于是需要重新任命中军元帅和上军元帅。

中军元帅选了荀偃,这种任命我们不能说这么样。但是荀偃是谁啊?当年跟他父亲栾书一起弑君之人,结果竟然当了中军元帅。当然这一点可能对于栾黶有刺激,也可能没有,我们先按下不表这件事情。

但是下面栾黶就气不过了。就是晋悼公任命上军元帅,上军元帅竟然压根就没有栾黶的提名。

而是提名比他年纪小得多的韩起。这就很受不了了,可是为什么呢?

怎么会没有栾黶的提名呢?因为韩起他爸是韩厥。韩厥和荀氏有交情,和赵氏就更有交情了。

正是因为当年韩厥的推荐,赵武才能重新上台。韩起因此谦让,希望让赵武当上军元帅。

这样一来,四军中最重要的中军没有份,上军没有份。

栾黶自然感到非常愤慨,怎么办?于是才上演了迁延之役之中不听指挥的事情。

但是有人说,栾黶太小心眼了,当年晋悼公不是希望你做上军的副元帅吗?你自己谦让说不做,

使韩起将上军,辞以赵武,又使栾黶辞曰,臣不如韩起,韩起愿上赵武,君其听之

这里有个问题在于栾黶的年龄比这些人都大,按照论资排辈的习惯,我们可以想到,栾黶理应是元帅。如果是副元帅,就相当于上级领导是自己的小辈,而自己辈分还比他高。

况且,当时韩起竟然举荐赵武也不举荐自己。

这个选择,栾黶会答应吗?

因此,荀氏,范氏,赵氏就成为栾氏的一族。但是栾氏也不是全是敌人,他也是有同盟的,就是魏氏。

为什么是魏氏?很简单,两个人都是国际弃儿。魏绛为悼公复霸做出的贡献,不需要我说,但是晋悼公没有给魏绛升官,而是任命他为

栾黶将下军,魏绛佐之

下军副元帅。

这种任命魏绛能接受吗?但是魏绛接受了,因为他魏氏家族实力本来就不强,根本没法和这些老牌家族抗衡。

总之晋悼公死前的这一次任命为家族争斗埋下了伏笔。此次,栾祁这一番诬陷,又使得家族争斗浮上水面。

2、平公猜忌

上面说的是,卿族之间的事情,对于晋平公而言。这个栾氏,他也不放心。

在《国语 阳毕教平公灭栾氏》中,

晋平公问:

君曰:“栾书立吾先君,栾盈不获罪,如何?”

晋平公问:栾书立悼公,栾盈也没有什么错误,我怎么才能杀掉他们?

阳毕说:

夫正国者,不可以昵于权,行权不可以隐于私。昵于权,则民不导;行权隐于私,则政不行。政不行,何以导民?民之不导,亦无君也,则其为昵与隐也,复害矣,且勤身。君其图之!若爱栾盈,则明逐群贼,而以国伦数而遣之,厚箴戒图以待之。彼若求逞志而报于君,罪孰大焉,灭之犹少。彼若不敢而远逃,乃厚其外交而勉之,以报其德,不亦可乎?

为君者不可心慈手软,不能顾及曾经的私恩。如果你爱惜栾盈,不如公开宣布栾氏犯法,驱逐他们,让后用法律来教训栾盈,然后送出国。如果他不服,作乱,我们正好可以借此灭掉他们。如果他从此消停了,我们给收留他的国家,更多的财货,来报答栾书的恩德,这不就行了吗。

这样一来,栾氏莫名其妙地就被君主和卿族盯上了。接下来就按照计划,一步一步走下去。

3、驱逐栾盈

首先士匄调虎离山,把栾盈派去筑城。然后由晋平公下令,宣布栾氏为叛党,在国内逮捕栾氏的同党,杀箕遗,黄渊,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师,申书,羊舌虎,叔罴,囚禁伯华,叔向,籍偃。栾盈逃奔楚国。

这里我们应该说说叔向。

有人对叔向说:你今日被囚禁,是不是因为你太不聪明?

为什么问这番话呢?

因为叔向和羊舌虎是兄弟,羊舌虎深受栾盈宠信。只是因为叔向跟他是兄弟,就被牵连到这事情。

叔向说:不会啊,我只是被囚禁,还没有死。这样悠闲地度过余生,难道不好吗?难道在外面勾心斗角就是好事吗?

晋国大夫乐王鲋跑过来见叔向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有什么帮忙的吗?

叔向不说话,眨了眨眼睛,乐王鲋就感到不解。

就走了。

其他人问:乐王鲋可是国君的红人,只有他说话,国君肯定会听从的,你干嘛不拜托他。而去等着祁奚来救您,祁奚帮不了您。

叔向说:乐王鲋为什么能成为红人?他没有是非,一切为了君主开心,这种人怎么能依靠。而

祁奚举贤不避亲,他不会忘了我的。

晋平公果然问乐王鲋说:你觉得叔向应不应该有罪啊。

乐王鲋说:叔向和羊舌虎有兄弟关系,可能就是叛党。

而此时祁奚已经告老还乡了,听说此时后,就赶着车来见士匄。

对他说:叔向何罪之有啊?他有谋略,我们应该保护他,结果现在您还要杀他。叔向不可能跟羊舌虎有关系,您今日杀了叔向,不就鼓励奸邪小人吗?您不应该抛弃社稷之臣,多杀一人,少杀一人,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何不放了他。

想当年,舜没有因为鲧,而怪罪大禹。商朝名相伊尹没有因为君主荒淫无度而就从此放弃了他。周朝初年,管蔡和周公是兄弟,结果管蔡作乱,但是周公一心一意辅佐成王。您今天怎么能因为羊舌虎有罪,而归罪他的兄弟呢?

有意思的在后面,士匄确实放了叔向。叔向也知道是祁奚救了他,但是没有任何感谢之意,祁奚办完这件事情也就马上回家,也没有见叔向。

这叫什么?这叫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可是我们现在肯定不可能推崇这种事情,我们会觉得,这两个人情商好低啊。

当八面玲珑、厚黑术被包装成情商高,真是道德沦丧。

很多人连情商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宣扬情商比智商重要。什么是情商?

绝不是我们想的八面玲珑,拍马屁。如果我们宣扬这些,我们宣扬掌握了某种技术,这种技术是为了加薪、成功的话,这绝不是情商。

情商的最底层的含义,就一条,回归。

我们知道,人类的情绪是大喜大悲,导致只有人类患有一系列精神性疾病,而且愈演愈烈。

情商,就是将这种大喜大悲的情绪控制到一条相对平稳的回归线上,这就是情商的含义。

外在表现,比如做事情不慌不忙,遇到大事情,首先是很冷静。

可以想见,所谓的情商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为什么,人类的情绪有最底层的潜意识,这是你大脑没法控制的。

外在看到一个人情商很高,你能知道他潜意思怎么想的吗?

所以这就是难点,所以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

即使你能做到小隐,你就已经情商很高了。

4、万念俱灰

说回到栾盈,栾盈同志可谓万念俱灰,竟然被自己妈卖了。

栾盈对于这次政变几乎内心是崩溃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经过周地的时候,在周地的边界,有人看到他流亡在外,又把他的财物洗劫一空。

栾盈周围的家臣也是暗自流泪,栾盈此时知道他要镇定。

他对周王室的使者说:天子陪臣栾盈,得罪了晋君,本来想逃亡躲避惩罚,可是没想到在天子脚下,得罪了天子之人,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冒死进言,希望天子能够宽容。

从前栾盈的祖父栾书,曾经为王室效力,得到天子赞许。可惜父亲栾黡没有守住家业,使得栾盈流落于此。如果天子还记得我祖父的功劳,能够给我一条生路,那么我自然感激不尽。但如果天子不顾栾书的功劳,只记得栾黡的过失,不肯给我一条活路,我想我只能回国接受惩罚,希望天子定夺。

周天子拿到这番话,还是很高兴的。周天子也要打算,到底帮不帮栾盈呢?

经过一番斗争,决定帮。为什么帮?

这么一笔政治资本怎么能不帮,再说了即使栾盈回国,就算栾盈被杀,但是继任者一看栾氏被杀跟天子有关,天子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王于是派人制止劫掠栾氏的人,让他们归还掠去的东西,派人送别栾盈。

可是栾盈不知道去哪?

正在此时,晋平公举行诸侯会盟,议题很简单,谁敢收留栾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栾盈听说此事后,真是发出天大地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栾盈此时只能去一个国家,楚国。因为楚国是敌国,或许还可以收留他。

说回到晋国,晋平公开展了这次会盟,要求诸侯国不能收留栾盈。诸侯们对此议论纷纷,齐庄公和卫殇公就很不服,在会盟中表现出不敬。

晋国国内栾氏的同党,州绰、邢蒯,知道晋国待不住了,于是起身投奔齐国。

这两人原是晋国的勇士,他们逃了。

乐王鲋就跟士匄说:你把他们召回来。

士匄说:他们都是栾氏的同党,怎么会听我?

乐王鲋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你把他们召回来,他们难道不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士匄不置可否。

州绰、邢蒯到达齐国以后,因为他们很勇猛,就想在齐国站稳脚跟。

齐庄公有一次上朝,对着殖绰、郭最说:看,这是寡人的雄鸡。

州绰、邢蒯说:有一句话罪臣不知当讲不当讲,他们是雄鸡不错,但是当年平阴之战,可是我们先打的鸣。

后来齐庄公设置爵位,殖绰、郭最想参加。结果这两人又提起平阴之战,他们是如何勇敢,打得齐军丧魂破胆。

他们就是想恶心一下齐国,齐庄公倒是没生气。为什么不生气?就是告诉远在楚国的栾盈,希望他来齐国。

公元前551年,栾盈来到齐国。

齐庄公很高兴,但是大臣晏婴听说栾盈来了,表示担忧。

晏婴就说:当年会盟的时候,晋侯说了不允许诸侯接受栾盈,现在你怎么能背弃晋国呢?国家没有信,就不能存在啊。

齐庄公才不管这一套。齐庄公的行为惹恼了晋平公,晋平公马上举行会盟,再三强调不准收留栾盈。

齐庄公不管不问。

5、竭尽全力

公元前550年,晋国准备和吴国联姻,嫁一个女儿去吴国。

其实这是有问题,因为据说吴国的先祖是周吴太伯,是姬姓。而晋国也是姬姓,正所谓同姓为友,异姓为婚。就是对偶婚制,要两个氏族互相通婚。

这样才能防止乱伦,因为乱伦会导致遗传疾病大规模爆发,氏族可能就会因此而殒命。

春秋时期结婚,还有陪嫁的人,陪嫁的人一定是同姓的。结果齐庄公不揣冒昧,齐国又不是姬姓,齐庄公跟晋平公提出,自己希望派出一位公主当晋国公主的陪嫁。

晋平公能说不行吗?自然就答应下来。

于是齐庄公抓住了这次机会,派出析归父,借由陪嫁,将栾盈装进了车里,进入了晋国。

趁着一个暗夜,偷偷地进入了曲沃。

曲沃城中有他的忠实盟友,胥午。到了胥午那里,把自己计划合盘托出。

胥午表示拒绝,他说:既然天命已经如此,怎么能逆天行事呢?我并不是爱惜我这条命,而是即使我失去性命,也没法逆天改命啊。

栾盈再三苦劝之下,胥午就答应了下来,把栾盈藏了起来。

胥午接着举行宴会,把曲沃的贵族邀请过来。故意让人奏乐,还要奏那种听者流泪,触景生情的歌曲。

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结果胥午冷不丁地说:如此好的音乐,结果栾盈不在。

大家也说:是啊是啊。

胥午说:假如,我说的是假如,找到了栾盈,你们还会追随他吗?

大家一拍而起,说道:愿意,哪里找这么好的主人。

胥午说:假如主人就在这里,你们会怎么样?

大家说:誓死效忠主人,绝不会有二心。

接着把酒一饮而尽,此时栾盈出场了。栾盈出场后,大家喜极而泣,栾盈一一向曲沃人道谢。

曲沃人把栾盈回来的消息隐藏起来,栾盈接着联系了魏氏家族。

这年,栾盈率领曲沃的士兵,靠着魏氏的里应外合,在大白天进入了绛都。

栾盈进城了,消息马上传到士匄那里。

士匄一下子慌了,当时乐王鲋正在他旁边,劝他先镇定。

说道:你不要慌,栾盈他处处树敌,没有人支持他。你先保护国君去固宮,然后你利用执政的权力,把魏氏争取过来。这样栾盈根本没有政治势力,不要慌。

栾盈这边,其实出兵太冒冒失失了,叛乱可不是小事。国君再怎么样也是国君,栾盈手底下的士兵,不可能不知道弑君是什么下场。而晋平公能调动的军队不是栾盈能够抵挡的。

当时,晋平公的外公杞孝公刚刚去世,晋悼公夫人正在服丧,士匄借这次丧礼的机会,穿着丧服,扮成女人的样子,去晋平公那里。

急忙告诉了晋平公一切,然后把晋平公带到固宮(晋国的别宫)。

另一路由士鞅带领,去找魏舒那里。魏氏正在排列军队,要去迎接栾盈。

士鞅急忙跑过去,拿着剑挟持魏舒,跟魏舒说:现在栾氏作乱,士鞅的父亲和大夫都在保护国君,因此派我来找你,去固宮。

魏舒手底下的兵士看到自己主人被人挟持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干看着。

魏舒就这样带到了士匄那里。

士匄对魏舒说:只有你站在我们这一边,曲沃将来就是你的。

魏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确认。最终利益战胜了仁义,站在了士匄这里。

其实很明显,士匄这里只是权宜之策,是现在你还有利用价值。

在城内,叛军和国军互相杀的是天昏地暗,栾氏有个勇士叫督戎,这人跟赵子龙一样,上来多少人,就杀多少人。士兵都面面相觑,上去就是送死啊。

有个奴隶斐豹走上前来,说:只有取消我奴隶的身份,我就帮你杀掉这个人。

士匄说:行行行,我对着太阳发誓,等你杀掉督戎后,马上取消你的奴隶身份。

斐豹也是一个杀红眼的人,渐渐就逼近了督戎。

督戎发现有杀气,斐豹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于是越过矮墙等着他,督戎越墙进来,没有发现斐豹,此时背后一阵剧痛,被斐豹在背后杀死了。

叛军此时已经攻入了固宮之内,栾盈在前面进入了宫门。

士匄躲在背后,对士鞅说:如果有一支箭进入宫内,你就要死。

士鞅此时只能抵挡叛军,不断拖延时间,随后援军到了,晋军这里士气开始高涨。

栾氏只能退却,士鞅此时哪肯放过这个几乎,马上追击。

在途中遇到了栾乐,栾乐和士鞅关系不错。

士鞅就劝说:你不要打了,以后我们死了在天上在谈论这件事情吧。

栾乐不听,拿起弓箭,就射向士鞅,射了一支箭,没有射中。

再次搭弓拉箭之时,栾乐所处的战车被撞翻了,士鞅的士兵用戟钩打断了他的手臂,失血过多而死。

栾氏逐步败退到曲沃,晋军乘胜追击,把曲沃围住,围困数月。

此时齐国这边也没有闲着,

齐庄公派遣大军,攻打卫国,矛头直指晋国。

齐晋两国五年后,再次相遇,齐国大臣纷纷表示担忧,

晏婴说:国君要是输了,也就这场仗输了。要是赢了,国君会觉得不可一世,齐国的灾难就来了。

崔杼说:小国怎么能打大国的注意,大国未来会怎么对待小国呢?

齐庄公对此都置若罔闻。

齐国乘胜追击,一路攻进了孟门,一路登上了太行山,最终到达了萤庭。

由于晋国此时正在对付叛军,没工夫搭理齐军,导致齐国一路插入晋国腹地,离新田只有百里的距离。

但是,由于此时鲁国起兵救援晋国,如果齐国一直待着这里,人生地不熟,并且东西方战线拉得过长,如果晋国此时和鲁国联合,里外结合,齐国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齐庄公宣布退兵,但是他为了洗刷当年齐灵公攻打晋国的耻辱,把晋国将士的尸体堆起来,夸耀自己的武公。

而曲沃这边围了将近几个月之久,最终被晋军攻破,栾盈一族被屠戮殆尽,只有栾鲂逃到了宋国。栾氏一族就此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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