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校董事会制度的瞎想

      昨晚有个社区会议,几个学区组成的大区因为税收的事情,需要进行全民公投。简单的说,就是学区想要更多的税收,那得一定比例的本地居民同意才行。昨晚的会议就是在讨论怎么实行那个全民公投。到会的除了几个学区的督学和董事以外,还有些自愿参加的支持加税的社区成员。会议中讨论的一个部分是设计一个Logo和传单。具体讨论的是传单和logo的配色问题。主持会议的人问,大家有什么建议?有人喊某个部分应该用蓝色,另一个人提出不同意见,第三个人则提出完全不同的配色方案……我的问题是,难道这样的问题不是找个专业人士做更有效率吗?你提出要求,专业人士自然有颜色布局的专业知识来实现这个要求。现在到会的人有不同的颜色的意见,到底听谁的,开会讨论这些的目的何在?换句话说,有些人来参加会议了,有些人没来,那些来了的突然就获得了话语权。如果有两三个人一致同意蓝色,哪怕是很糟糕的配色,大概也就此通过,转到下一个事项了吧。

       昨晚的社区会议形式,让我想到了校董事会制度。几个成为董事会成员的人,未必有着对教育的全面的理解和热爱,只是碰巧喊了几声,就有了话语权,相应的掌握了本地区教育的生杀大权。校董事会制度的逻辑似乎是这样的,不是雇佣专业人士来为学区提供最好的教育;而是我们想要这样的教育,雇专业人士来实现我们自己的理想。好似某人自己设计一所房子,然后雇佣建筑师,请他来组织团队把这个房子盖起来。建筑师来了看了看设计,说有些地方从材料的角度不合理,从采光的角度不合理等等。这个人如果相信建筑师的专业意见,会说那你帮我改改吧,但是原则上我想要这样这样的效果,在相互沟通和修正中合作愉快;也可能这个人颇为自负,恼羞成怒,说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这样的房子我住了几十年了!索性解雇这个建筑师换另一个。

     再细想来,发现自己其实对这样逻辑并没有明显的好坏判断。或者这就是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并且承担相应的后果。在Margaret Wheatherly的《leadership and New Science》里边,她曾经这样解释道学校变革,每个学校系统其实是该系统所有人相互作用之后达到的一个平衡,都是他们最想要的最理想的系统,都是最符合这群人现状的最好的系统。这里边其实无关好坏善恶的价值判断,而只是个复杂系统的事实而已。好的标准不是外在的,而是内在这个系统的,不管这个人设计的房子到底如何,他觉得是最好的,那么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或许某一天他看到了另一种设计,意识到自己设计上的缺憾,决定重新整修自己的房子;或者看到了但觉得整修太麻烦,所以放弃整修,忍受自己设计所带来的不便。选择他认为最合理的,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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