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的我们

致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的我们_第1张图片
写给未来的你

余老走了,又一位文坛巨星陨落。很多人都很悲痛,但我不悲痛。

并不是我没有良心,而是因为我不认识他。这个名字我不陌生,余光中,《乡愁》的作者,“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记得是从课本上学到的。但除此之外,我搜索枯肠,也记不起余老的只言片语。

对于一个不了解生平,没读过作品而只知道名字的人,我只能说我确实不认识他。

而对于一个陌生的人,他的离去,我的情绪里实在没有悲痛的可能。

但很多人却伤心欲绝,如丧考妣。我相信他们都深受这位台湾诗人的影响,可能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把他当做灯塔和导师,或者折服于他的作品。但我想也有些人未免趋炎附势,人云亦云,在朋友圈合几次掌、点几支蜡烛,却同我一样不认识这位先生。

让我想起了当时南非总统曼德拉逝世,许多人却贴出了美国演员摩根弗里曼的照片,贻笑大方。


上周我在上班路上的电台里,第二次听见了余光中的作品,是朗诵的《写给未来的你》。

这首诗很长,是诗人写给后辈年轻人的谆谆教诲,他在开头就写道:

孩子,我希望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一首诗只能写给读诗的人,而读诗的往往不是满身铜臭的人,也许对于诗人来说他们是可以造就的,因为至少还有一丝理想。

有句俗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行走在现实世界中难免会饥肠辘辘。

不要为蝇头小利放弃自己的理想,不要为某种潮流而改换自己的信念。

物质世界的外表太过复杂,你要懂得如何去拒绝虚荣的诱惑。

理想不是实惠的东西,它往往不能带给你尘世的享受。

因此你必须习惯无人欣赏,学会精神享受,学会与他人不同。

或许读诗的我们都曾想象过一棵孤傲高洁的树,都曾赞许过周敦颐的《爱莲说》,都对风靡一时的潮流嗤之以鼻,都对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记忆深刻,都不屑于同脑满肠肥的商人打交道,都宁愿过着“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清静贞正以自虞”的生活。

但真正难的,是习惯无人欣赏。人是群居动物,这个属性是与生俱来的。做一个理想主义者的代价,就是习惯孤独。然后被贴上标签——不合群。就像《至爱梵高》里的梵高,为了探索绘画而抛弃了一切,要受尽世人的讥笑与白眼,最后孤独地死在旅馆的阁楼上。海子都为他写道:“你的血液里没有情人和春天,没有月亮,面包甚至都不够,朋友更少。”(《阿尔的太阳》)像梵高这样的天才只会被埋没一时,是金子终会发光。但试想漫漫历史长河中还有多少天赋不及的人,也踏上了这条孤独的理想道路,最后连名字也留不下。

这难道不像中,有多少人笔耕不辍,月更、周更、日更,下笔万言,观者寥寥。甚至只有个位数的阅读,没有评论和喜欢。也许编辑认可你的才华,但即使推送到首页也不见起色。这个世上的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俞伯牙常有,钟子期不常有。我知道有些人打了退堂鼓,向孤独低下了头,有些人在坚守着,习惯并乐在其中。

因为在以前的文学批评课上讲到,有一种读者反应批评。一部作品如果没有读者的阅读环节,就是不完整的。通俗一点说,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世上圆滑标准的人很多,但出类拔萃的人极少。

而往往出类拔萃又隐藏在卑琐狂荡之下。

在形式上我们无法与既定的世俗争斗,而在内心我们都是自己的国王。

昨天翻看藏书,拿起《王右丞集笺注》。我忽然觉得王维正是这种人。毫无疑问他是在诗歌史上是出类拔萃的人,我们都说他是田园山水诗的代表人物。在他的诗中你能感受到“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的那种充满禅意的深远感觉,然而他的生平却不像他的作品一样纯洁。随着张九龄被罢相,这个提拔过王维的老头已经失去权势,然而为了在官场上生存下去,王维不得不转而接受奸相李林甫。后来安史之乱发生,没有来得及逃出长安的王维又被迫做了叛军的伪官。他自以为“世事浮云何足问”,却不得不向世俗低头。

再坚定的理想主义者,也要张嘴吃饭,闭眼睡觉。能做到人情练达,又保持独立,真的很难。


这首诗很长,长到读完要花费很多时间,长到有些人来不及细细品味就转发到朋友圈。我们往往就是这样,既不够出类拔萃,也不愿圆滑标准,做不成理想主义者,又不甘就此被潮流吞没。就在这样的夹缝中呼喊着诗和远方,用一次次的点赞和转发告诉自己,理想不死。

你可能感兴趣的:(致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中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