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情, 说说爱}一个熟悉女人的来信


曾经闯荡江湖,认识了各色人等。对男女的观察与体悟,似会多些。这些小文写在十年前,内中故事总是簇新的。ANYWAY,生活的丰富性感染了我。



W是我工作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偏胖偏矮的职业女性。按照我年轻气盛时的想法,这样的女人活着应该是很艰难的,因为少有人去追求她。但后来的接触证明我的想法是错的,当我们看着她的背面时,虽然没有犯罪的冲动,但从正面看然后和她交上几句话,却有内心的冲动。


我离开她工作的城市有四年多了,中间有几次电话联络,知道她结婚了,买了房子,去年又生了小女儿。表面上看来,她该有的都有了,过的应该算是人上人的生活,从而也是幸福的吧。不料国庆前的一天,她发来的短信让我再次感到现实的表象与事实的真相总是有着很多差距的。


我收到她第一封短信时,我正在广播学院站等待地铁,准备去做PART-TIME JOB,她的短信来了,是温软地问:“你现在还好吗?很久没有联系了”。


我说我在帮同学的忙,一个月左右的工作。

然后她说:



“真好,有工作的日子一定很充实。像我,现在是脱离社会的日子,感觉有些失去自我。”


想来她在家里相夫育子了。


我祝福她,说她自己什么都有了,有什么遗憾的呢?


她的回答却是出乎我的意外:

“你并不了解,我也是一言难尽,原本我以为婚姻是平和而宁静的,有了老公和孩子就会是最幸福的人,我以为男人和女人一样容易满足,可是我错了。”


看来她有新故事,而我并不需要知道明细,只说:

“天下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又何必有大的希望?”

她却说:


“不过我还是认为传统一点的好,我还是喜欢普通的生活。早知道男人那么经不起诱惑,我宁愿独身。”

我说要不我打电话过来吧。拨了她的手机,通了,没有接,短信却又过来了:

“这边的朋友都认为我过得很好,有一个有能力的老公,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光辉地活着,学着做一个聪明的女人,更重要的是,我在乎我的孩子,不用安慰我。”

末了说又来了一条:

“算了。我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敏感,所以有时很孤独。”

记得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说:

“说实话,你嫁了别人又怎样呢?可能还是这种结果吧。”

但她的抱怨还是来了,传给我这个曾经熟悉的朋友听,让我知道她的心境。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怨妇何其多呢?

这让我想起四年前我在某地工作时遭遇的一件事。有大半年时间,我租住一个大酒店里。酒店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承包的,既有客房也有餐饮服务。老板娘则是一个大建设单位的会计,每天朝九晚五,他们有一个小女儿,大约有5岁。这小两口算是男俊女貌,酒店的收入较稳定,所以算是当地的富裕之家。

我一人租住一个三人间,每天忙完销售业务,有着大量的闲暇时光,晚饭也多在酒店吃,所以和小两口混得很熟。其时我并没有看出二人的感情有什么问题,心里倒在暗想,某日能娶上这样一个既聪颖又漂亮的能说会道的女人该是多大的福分。不料,某一天老板娘却敲了我的门,然后说有急事要避一避。她面色惊惶,坐定后细说短长。原来她与同部门的大龄领导好上了,而双方都有家庭,被对方的老婆发现被闹到酒店来了。我问他先生的看法,她也拿不准,不过决然地说:

“是他先出去乱搞情人,我才出墙的”。

这个阅历丰富的女人,在我这个刚毕业一年多的男生面前,像一个孩子。她提的问题是我见过的最高难度系数的: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离婚和他到省城去工作?”

老领导关系多,省城有同学要他去工作。我就问:“那他会离婚吗?”她很犹豫,说可能不会,但她敢,两人可以私奔。我更为难了,我无法给出一个好的答案,然后只好说些安慰的话。如你所想,后来,老板娘依然当着老板娘,和老板依然看起来是美好的一对,她对我说,心里就是放不下这个孩子。


这个故事对年少不更事的我影响巨大,至少让我知道了很多貌似幸福的家庭都会有不一样的不幸,而女人更多地站在了弱势的一方。那么,婚姻对我这个年青的单身男子来说,又会意味着什么呢?

几年后,我又发现,现在有不少人(无论学历、性别和年龄)在择偶时,虽然见着一个人没有生理欲望,但却会有结婚的冲动。这是为什么?我对朋友说,

很多时候我们结婚,不是结的那个女人,而是和那个女人的父母恋爱,确切地说,是和她家的财产恋爱。这和人们吵吵嚷嚷说请人吃饭一样:明明是去吃“菜”,去要宣称是去吃“饭”。

这是中国典型的“立牌坊”手法,这让我又对婚姻生活的幸福持审慎态度。

写这篇文章的过程中,我在听着阿妹的《空中的梦想家》。多年前我听过,那时候有泪水暗涌,因为那时我是空有理想,而在做着无关理想的事情。多年后,耳边又响起这首歌,阿妹唱道:

I’m a dreamer on air,dreaming on air with you。空中的梦想家,UFO(you’re  for ever)。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才不会孤单的说话。每个人都有一个家,才不会在梦里害怕。找个人说说话,不管秋冬春夏。只要有梦,就有天堂。

理想都是很美好的,我们在叶芝的《当你老了》诗中见过(爱你脸上的皱纹),也在杜拉斯的《情人》(更爱现在年老色衰的你)里见。我们呐喊着“我感到一生中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然而却在大街上“彷徨又彷徨”,希望结识一个“郁金香一样华贵的女郎”抑或“暴发户一般腰缠万贯的绅士”。

世界本如此荒谬,所以我们无话可说,即便是面对一个熟悉女人的来信时。


2004-10-16于定福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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