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蹒跚,终被世界画了个圈

九月末的风,单是吹动叶得安详,便已惹得看景的人一身地伤情。落花有葬,黄叶何归?随风去看看这世界的薄情与冷意。可落叶总对归根:着一方沃土,洒落一段光阴,许诺言以坚守,让轻盈的步态渐代以寒颤,沿着记忆的路线,轮囷驼行,终被世界画了个圈。

故土情怀在老人身上总有或浓或重地体味,而爷爷身上尤重。那一方沃土仿佛已是天地,而要是我们都在,那一方世界便臻完美,各式姿态都显得笑怀满溢。

守望一方净土,每次离开都是一场苦人的煎熬。总要我们多番劝说与强迫方有起程,而更多是未能成行,老小孩这话说的真是有些道理。对他天微亮便坐摩托落跑回乡的画面我是记忆尤深,离开真是一件苦人的事啊。

庆生是件令人欢喜的事。你总吃得不多,几乎无话,却全程带笑,也是真的欢喜。但你的欢喜或许并非来自这事本身,只是能在那天在你所坚守的土地看到你所深爱的我们,所以你便欢喜,这也确实更值得欢喜。我能清楚地察觉庆生在城里与乡下你沉默的不同。确实,乡下多了自己筹备的热闹,宴席过后也并没有那么快得七零八落。你的欢喜,不无道理。

爷爷顽固地坚守着,短暂的稍离在我印象中是屈指可数,心甘情愿的暂离更是为数甚少。陪我首踏大学校园应该算是一次,毕竟小一辈的人得到老人地疼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而我也深幸于此。可回来后却显得愈加坚决。

听见你突然对我说:“爷爷老了,这是命”(方言)。默然而汹涌,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怎么就信了这样的命。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我,而我也确实让你放心不下。记得你曾夜晚找孩子气的我,记得我曾说过你偏心,而后为大家作成笑谈。你一定想亲眼看我毕业、结婚、幸福,而这也是我们劝你坚持的话语。h静默地看着三两步伐走成八九,一辈子,一片地,一个圈,怎么就那么平淡的固执着?

我始终不明白你的固执。担心:当特修斯之船满航归来,谁来与之相认?原来我们早已面目全非,真真要笑声问客了。但想来你并不会有我们这般担忧。或许是我不曾为你想过,或是时间不曾为我想过,抑或本就不是我该想的,但我终究是想了。只是没有“在那些空落的白天后的黑夜,在那不眠的黑夜后的白天”,所以总是不明白。你我之间的不明白,我是不会去问的。即便问了,也一定答不出个所以然,毕竟我们之间并不擅言辞。想来是不会有答案了。也可能会有,毕竟时间对你我是相同的,只是对错无从考究了。

我不懂你,你也并不懂我,但爱是通的,你的更多一点。你终究是固执的,却对我们留有缺口,原谅我并不想像你那般固执。

世界那么大,总有去看看的想法,想来将来也是会去的,至少要走上一趟吧。即使被世界画了圈,也要叛逆地不规则。被世界画了个圈,也要画世界个圈、还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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