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小村子的火把节

火是充满仪式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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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日T奶奶带我去一个非常瑞士的小村子拜访她的朋友一家，并参观村子的的送冬仪式。这一家是很地道的瑞士家庭，守寡的老太太一个人住在百年的农村木房里，而一家数代人都在这有老式大炉子的房子里繁衍生活。到这个节，长大自立门户的儿子女儿们都赶回村子里来。晚上村里人会在山头点一大堆火，到火烧的差不多时，再引燃各家提前做好的大火把，排成一溜，慢慢从山头穿过山坡的葡萄园，走到山脚下来。在夜色中远望去，犹如一条光蛇游走在天空。山上背下来的火汇到山下，然后大家围着火烤香肠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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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非常质朴的乡村公共生活，随着时代的变迁，年轻人纷纷离开村庄，投入城市，这传统也几乎消亡。后来村子里开始集中组织，运木柴，扎火把。同时受到保护和扶持的还有一家村中的小商店。虽然瑞士只有两家超市，但在它们现代化的运营面前，农村小店完全没有立足之地。且村子地近德国，人们很方便可以去那边购买便宜的东西。可珍视地方传统的人们，觉得小店和火把游行一样，也是他们地方性的一部分，不能眼看着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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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禁又让我想到我们村子里的大羊小卖部，大羊在时，好是一段人心安定的时光。没有塑料包装的垃圾，没有头晕眼花的选择，没有各种算计和欺骗，你去了，他在柜台后面，不冷不热的问你要什么，然后用黄草纸包给你，或者把大缸大盆里的东西分装到你的小碗小瓶里。后来，大羊在医疗事故中去世，没有后人，弟弟三羊接了班，人们便改称三羊小卖部。后来，批量销售的配货站出来了，再后来超市来了，人们可以恣意挑选占有触碰店里的东西，老式的三羊小卖部日渐萧条，好像现在也改成了超市的样子。为了让人自选，一切都要分别包装，塑料垃圾也随之侵入农村。而村庄只有垃圾的进口，没有出口，因为土地不会收容它们。当然村子里的公共组织在大羊之前恐怕就没有，所以也难以想象会有人为保护传统而愿支援一个“逐利”的商家。有时我们对公/私，义/商恐怕划界的太生硬了。这中间有许多模糊的领地，商洽的可能。如果我们的村子最终不变成城市，也许有一天大羊式的小店会重新回来吧。人们追逐了这么多年利益欲望之后，也许会怀念回归那简单自然的乡土生活吧。

村口一家人自己做的艺术品

瑞士爷爷级的取暖炉

村中自酿自销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