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好的你留给自己

离开

那天傍晚，借着微弱的炽黄色灯光你与父母彻夜长谈。你说：“让你出去、出去见更为广阔的世界”你用你所有的知识来与父母辩驳，似乎势必要说服他们你才会摆休。

可是，亲爱的你！是否曾有那么一刻去关注过，去仔细看过父母脸上那每一寸肌肉下的丝丝不断的变化。在门前，灯光照耀在父亲那还没有起皱纹的脸上，在那一刻竟让我有些热泪盈眶。只不过在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天晚上父亲脸上其实早有了些不明不显的皱纹，在有限的岁月里渐渐地爬满父亲的额头，那时恰逢是蜀夏晚上的飞蛾，不停的往母亲脸上飞去，但我知道那晚母亲所在的位置并不是灯光最亮的地方，似乎，似乎那晚好像并没有哪一个地方最亮；似乎随着微弱的晚风那晚的炽黄色灯光分配的十分均匀照耀在你青涩的脸庞、照耀在父亲的额前。而母亲了，照耀在母亲那儿了？似乎哪儿都没有，也似乎全都照耀了，似乎，似乎照耀在母亲那逐渐泛白的发上，每一丝都是我儿时惹起的祸。在每一个深夜、在每一次生病、甚至在每一次他人欺打我时她便像一只发了疯的母狼，拼命，拼命地在所有时光，所有的那些日子里渐渐地就把那一根根那一丝丝青涩的秀发给变得逐渐在阳光下也是那样的耀眼闪亮。而你，你是不知道的，你永远是那样的坚决，从那一刻、从你对我说：“出去看外面的世界的那一刻”起。只有软弱的我才会偷偷地在别人看不见的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而多年来一直懒惰的母亲在哪一夜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懒了，似乎在那么一瞬间母亲变得比平时更加的安静像一只温顺的母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独自出去闯荡眼角的‘泪’似乎在那么一刻都已代替不了她内心的那种不安、纠结与来自内心的那种从我出生前便会注定有的那种‘痛’了。

那天夜里，似乎一切都很静。全村以及对面都已熄了灯火，上方的夜空还有那么些星星还在那儿挂坠着，微弱的光一闪一闪的像是弟弟的每一次眨眼、像是母亲每一次找不到我是的呼喊、像是父亲每次打我时那细微的颤抖、像是守护神守护着这一片宁静狭小的村庄。而多年以后在远方时的我才明白“这些星竟成了我寄托家乡情，思念家人的唯一可以说的上的凭证了”看到这些星，便想到了那片宁静的家乡，家乡的那被三处环山夹在中间的村庄，村庄的那一座小小的房是我的家。     那晚极像是被安排一样，那晚的蟋蟀的叫声、池塘里的蛙声、甚至那一次次吹来的微风都变得是那样的有节奏，那样的和谐，一首来自大自然的最纯粹的歌声。——深夜你走出来，父母已经睡了，大概这一天他们肯定也想过，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来了。在那一夜父母似乎老了许多，而你似乎也多了些许情感，看着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的地方，想着父母想留你的话最终还是收回了嘴里换成了“你去吧！做你自己喜欢的，只不过不要后悔，也不要做什么违法犯记得事，这样，我和你妈也就放心了”。在那一刻我知道，哪怕再坚强的你也不免心生一种说不清的来自内心深处的“痛”就像一个即将去上幼学时，不肯离开父母怀抱的孩童，只不过这次父母不再是“放心”换而来之的是“不舍与不安”。但最总你还是你，不是我。虽然他们都说你是我，我是你，我们是一体的。但总归还是不是的，虽然我们都有一个“心”字，但在‘心’字后面我却比你多了一个“让”字，不是吗？所以你也并不那么难过，只不过是有那么些伤感摆了！

第二天，母亲帮着你收拾东西。只不过速度似乎没有了以前那么流利了显得有那么些迟钝，像在收拾被子时虽然最后着的非常好看，但却叠了好久；在收拾衣服时竟拿出些我两三年前的衣服，说在外面一定要记得天冷了加衣服，而你却带着些许不耐烦说道：“妈，那是多久的衣服了，穿不上的”。这时母亲才缓过来说：“哦！妈，这就去换，那这衣服便留给你弟弟穿”。父亲一早便出去，弟弟也上学了，吃过中午饭我便去婆婆哪儿，期间陈婆婆也在（与婆婆同辈，所以也称为婆婆。在多年前丈夫便已去世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和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听说我要出去了，便又给我说起，她所听过的外面所有的人情世故而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出去外面后一定要学会好好的做人，不要忘了你也是一个农村的孩子”。

我婆婆那一辈基本上没怎么读过书，早早地便听父母的安排嫁人，就这样的在家相夫教子。但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她们的知识要比我们这些读书人渊博，她们不太会说，但却用她们的刚正、善良与来自农村的那种天然的淳朴来告诉我们，那是一种自身携带的一种世界最美的化妆，无需另加修饰。可是，人总会老特别是婆婆那一代差不多一身都在老家，没怎么出过远门，所以这换而来之的便是老年时的那种无奈感！有的运气好到了晚年老伴还在，儿女也挺孝顺；而有的便不太那么好，老伴过早的离去，而后辈的无能，有时候在家吃饭买东西什么的还要看儿子儿媳的脸色，看这，到老了都不得的安宁；或许只有永远的闭上了嘴、只有永远的……才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而想到这，心中不觉间的一震——我的婆婆！

而我婆婆便属于第二种，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也相差无几；陈婆婆要比我婆婆好上一些，虽然老伴过早的离世，不过好在有一个还算孝顺的儿子。当然这只是我看见的，听母亲说：“陈婆婆还是会在家里被儿媳骂”。只不过这是属于他们家事，所以似乎也并没怎么在外说起过。这时你突然的说：“以后干脆不结婚，省的有这些繁琐事，麻烦的要死”。是呀！我也这么觉得，就算要结婚也要找一个三观合、有品德与修养的。否则宁愿一辈子一个人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还好，在这一点上我们是相同的意见！你说：“你在以前，经常看见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说：“其实这就是现在的社会，到处弥漫着这种气息”。你告诉我，以后不可再像如今这样的单纯，出去是不行的，而你看到儿媳骂公婆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我被你说的云里雾里，到最后也还是坚持相信着在这个社会上总还是会有好心的，总还是有的。再说，我不是有你吗？你这么牛，对于这些事你一定会处理的好的。而你只是白了我一眼，便走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