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丈母娘

      话说丈母娘，就是我的岳母，她自己说是四川，大足，万古乡人，你看这个地名有苍桑感吧？实际上，这个地方已经划归重庆了，她今年七十五岁，我岳父去世有十几年了，她一直独居，自己料理自己，实际上，她是不太会做家务事的，或者说，不会做饭，只会熬稀饭煮面条，我老婆坐月子哺乳期间，她前来照料，每天四顿给我煮面条吃，我天天吃面条有半年多，不过做的还是好吃，原来我就爱吃面条，后来就更是喜欢吃面条了。现在，年龄大了，她们姐弟商量是不是来青岛养老，目前，来青岛住下了有十几天了，由于地域，文化，语言，饮食等差异，开始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我就慢慢的述说，有一天，吃完早饭，她问我，今天上午没有课哇？我说，还不到点。她就对我说，那，我们就吹吹牛吗？太好笑了，我岳母要和我吹牛！实际上，南方好多地方，说聊天，叫吹牛，我以前在湖北武汉上学，我们说聊天，就说吹牛。但是，我丈母娘对我说，要和我吹吹牛，那就是非常有趣的事了！（一）待续

      昨天说了，我岳母来到了青岛，她是前四川大足万古人，是个山里妹子，名字，云高学，这名字看起来朴实朴素，还挺有时代感，有那种，学工学农学雷锋的感觉，细细琢磨这名字还真有学问的，云，自身就飘渺在天上，高，那更是天高云淡了，学，是有追逐的意味了，你说，这个名字是不是有学问的，对吧？我们在吹牛的时候，我问过我岳母，你的名字谁给你起的？她说是她的叔公，就是他爷爷的弟弟，是她们老家当地的秀才，那时候，到成都赶考，要走半个月，来回一个多月。我岳母，1959年，初中毕业考学，中专成都化工学校，来到成都读书，1962年毕业时，正赶上国家困难时期，她的学校解散了，仅仅保留了她们一个班，全班都分配到成都郊区的四川化工厂做化验员，中专也是国家干部呀！我岳母是个高个子，身高一米六五以上，在我们北方也是高个子，那在四川那更是高大了，会打羽毛球，是她们四川化工厂的冠军，子弟学校的男体育老师打不过她。在青岛住下来，我老婆要给她体检，预约了青医附院，青岛老居民叫山大医院，做一系列的超声波检查，我老婆预约好了，就让我带她去检查，空腹血和空腹超声波，去之前，我想起我财大的师弟，赵博士的夫人在青医超声波的科室，还是科室负责人，我就打电话给赵博士，说了情况，十几分钟就回了电话，说安排好了，去找杨医生。青岛的山大医院是个老医院，建筑分散，科室分散，每天看病的人特别多，做一个全面的检查，要跑五六个地方，每一个地方都要预约排队。后面，就有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了，早上七点多，我们先去了门诊楼地下抽空腹血，马上就到同位素楼三楼超声波科室，已经人满为患了，我对负责接待人说，找杨医生，接待对我说，杨医生的诊室不做这些检查，而且，那个诊室男士不可以进。我说，那我进去和杨医生见个面吧？我见到了杨医生，她在挂号单上签了字，我回到接待处，接待就给安排到了杨医生的诊室，一会儿，杨医生就出来了，让我们进去，让我也进去，她看到我犹豫，就说，不要紧没有女的了，可是，我是个女婿，这也不方便，我看到有帐子，我就躲到帐子后面。这时候，做的是空腹检查，做完后，让我们到对面诊室，等着叫名字检查，然后回杨医生的诊室做憋尿的检查。可是，这时候，我岳母却要去解手，我说，先不解手可以吗？可以，对面诊室叫名字了，让家属也进去，我进去了，但是，我觉着这女婿陪丈母娘到医院做检查确实是不方便！这个诊室检查完，我对我岳母说，我去给你买热饮要憋尿，我买了热饮和早餐回来。等到憋尿项目检查完以后，我岳母就急急忙忙去解手了，我告诉了她厕所有二处，我就收拾了东西，到卫生间门口等她，上厕所的人特别多，我等了十几分钟，不见人出来，我就跑到另外一个厕所，又等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看到人出来，我又回到那一个厕所，我来回二个厕所找了有半个多小时了，没有找到我岳母，我急了，她不会讲普通话的，可不能把她丢了，我站在女厕所门前，我想，我喊吧，喊什么呢？肯定不能喊妈，在女厕所门口喊妈，肯定要闹笑话了，后来，我想，就喊四川人喊老太太的喊法，云娘娘，我就在女厕所门口大声地喊，云娘娘！这个厕所里的人，就像我喊了向看齐一样，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我，没有人答应。我就跑到另外一个女厕所，高声喊，云娘娘，这个女厕所的人，也是同样，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我，真丢死人了，还是没有人来答应。我就赶紧跑回诊室，看到她在诊室门口很安静地坐着，我一块石头落了地。回到家，我讲给我老婆听，她听了，哈哈哈，笑的弯下了腰，说，侯哥，你丢人丢到女厕所里了！（二）待续

      我岳母来青岛有十几天了，感到有沟通，可以沟通，首先，语言，我会讲四川话的，讲的多好，我不好说，可是，四川人是不敢肯定的说我不是四川人，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跟着师傅睡，不会也会？实际上，我最早说四川话是跟我儿子学的，我儿子一岁多我们就送他到成都姥姥家去了，四岁多接了回来，说一口正宗的四川话，我们经常听不懂，只好跟他学了，他从小又乖又可爱，还说一口四川话，邻居见到他，就爱逗他，他就奶声奶气地说，你是那个？我不认到你。见到桌子上洒了水，就会说，那个屙的尿尿？有时候，会用四川话说出惊人的大人话，有一次，我深圳来了朋友，我们一起吃过晚饭，我和我朋友，就商量晚上出去哪里坐坐，他突然来了一句四川话，爸爸，我们去夜总会，火（喝）杯咖啡吗？哎呀，真笑死人了！姥姥把儿子给我们带到四岁多，孩子难带的日子就过去了，姥姥挺会带孩子的，姥姥也是中专毕业，也是有文化的，他会说话，姥姥就开始教他识字，他三岁那年春节，我们去成都看他，到了姥姥家，坐下来吃饭，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个歌本，在我身边念叨，没有很在意，他就一直在念叨，我就转过身来看看，我就有些吃惊了，发现他念的是歌词，而且，念的都对，我问他，广元，你认识这些字，他回答，我认到！我们带儿子上街，他看到饭店的门头就会大声地念，什么春风酒楼，婆婆小吃店等等，他在三岁时大约认识有几百字上千字了，儿子四岁多回到青岛，种种原因我们就让他上学了，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学习已经有了基础，他性情平静乖巧，儿子的启蒙教育，他的姥姥，我的岳母是有功劳的，这个不能抹杀！（三）待续

      前面说了，姥姥对外孙的启蒙教育，我儿子小时候是说四川话的，他回到青岛，不到半年，他就不讲四川话了，而且是突然就不讲了，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小姨，是个幼儿园老师，喜欢孩子，她就接我儿子到她家住几天，儿子喊她，小姨婆，大约住了三五天的样子，我去接他回来，他对我讲普通话了，后来，连续几天都在讲普通话，我就对儿子说，你是不是丢了东西在小姨婆家？他想了想说，没有呀！我说，你是不是，把四川话丢在小姨婆家了？他说，不是呀，我会讲四川话，普通话好听！后来，我们大家怎么逗他，他都不再讲四川话了，只是和他姥姥通电话时讲四川话。我去美国看他，我们去川菜馆吃饭，我和老板说四川话，他只是听，我就问他，他说，现在不会讲四川话了，我不知道，他姥姥听了会不会伤心，会不会像仇哥那样骂他，这个龟儿子，连我教他的四川话都忘记了，是不是把我这个姥姥也忘了！（四）待续

      我的岳母在青岛住了下来，这段时间老年大学这个学期要结束了，声乐班要搞个演唱会，我要参加二个舞蹈，一个是洗衣舞，这是一个经典舞蹈，深受文艺爱好者喜爱，舞蹈简洁欢快，我要演班长。另外一个舞蹈，是个双人舞，是我们自编自演的，是中国新声音上一个叫冀行的歌手，唱过的歌《我俩》，歌曲很打动我，我就和我们小学时宣传队一个大姐姐编了这个舞蹈，我在财大校友会上，演出了这个舞蹈，很受欢迎，小师妹们说，大师兄给亲自我们跳舞，很接地气！另外，我还参加三个歌唱节目，我就经常在家练歌，有时，吃完早饭，我没有事，我岳母就会对我说，你唱歌吗？我喜欢听。我练的一首歌是《古老的歌》，她就问我，是哪个唱的？我说是廖昌永，她说，廖昌永是四川人，上海音乐学院的院长，我还真不知道廖昌永是哪个，百度一搜，哎，还真是四川人，上海音乐学院副院长。我在练另外一首歌《多情的土地》的时候，她也问我，是哪个唱的？我说是佟铁林，她马上说，不，是佟铁鑫，确实是佟铁鑫！哎要，我马上问她，妈你会唱歌，她笑着说，我很喜欢听，唱着耍。我说，那，下个学期，我给你到老年大学报名，你去唱歌吧？哈哈，下个学期，大家也许会看到侯哥，和他丈母娘在老年大学一个班里唱歌？（五）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