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情节

城管情节_第1张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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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是做生意的,经常和城管打交道,一来二去,俺就跟他们结下了情,剪不断。

俺做的是炸鸡柳的生意,流动摊,经常去学校门口占位。学校门口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干啥生意的都有。像吃的吧:有鸡蛋灌饼、荷叶馍、白吉馍、炒河粉、煎包、油条、烤面筋、还有俺的炸鸡柳;喝的:八宝粥、玉米粥、小米粥、绿豆粥、五谷豆浆、还有马糊;用的:笔墨纸砚、书包、折叠灯;看的有中外名著,教辅1+1。多数吃喝占的是地摊,站在路边上,城管用白粉水划的有线,做生意的一律站到线里,不能超过边界,影响交通,这些俺都懂。

俺刚去那会儿,找了个没人占的地儿。俺刚开始点火、烧锅、倒油,一位城管大哥走到俺跟前,和蔼可亲的与俺拉家长,最后用:“你不能搁这儿炸鸡柳。”作了总结。俺惶恐的不知所措,问原因。俺一眼没瞅好,不知城管大哥上哪了。俺刚开始,生意不错,鸡柳薯条卖了两三筐。俺有钱赚,又去了。城管大哥也准时准点的走到俺跟前,“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能出这儿。”“这地儿没人占,大哥。”“没人占,你也不能搁这,这不是炸鸡柳的地方。”我惶恐的瞧瞧左右,旁边炒河粉的诡秘的笑笑,我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大哥说:“明天你不能再搁这了。”说完,他走了,钻进了停在路边的写有“城管”二字的车子里,这回我倒看清了。俺刚把炸油锅的油倒进茶壶里,炒粉走近我,小声跟我说:“城管叫你交钱哩。”“啥钱?”“占道费。”“多少?”“五十。”“每月都交?”“嗯。”

第三天,城管大哥又准时准点来到我身边。俺没等他说话,随手把已准备好的五十元大钞,小心的塞到他手里。大哥嘿嘿的笑笑,没吭一声的走了。俺算在这校门口站稳了脚,炸起了俺的鸡柳。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月过后,一位陌生脸的城管大哥来了,身后跟着三四个随从。只见他大踏步走到俺跟前,大声说道:“谁叫你搁这的?”“把东西给他收喽。”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随从一拥而上。掂走了俺一桶油;拎走了俺一口锅;两三筐的鸡柳薯条也给俺兜走了。天呀,俺今er的生意算是黄了,没等俺表白,他们开车就走了。俺真是叫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有好心人给俺出招,“上城管局要。”

早上八点,俺准时准点站在城管局的大门口,东张西望,瞅俺那大个、黑胖的城管大哥。门口还有三四个人,一问也是来要东西的。一个是要卫生纸的;一个是要电子秤的。只见城管大哥从车上下来,我走过去怯怯的说:“把东西给俺吧。”“正在开会,晚会。”“噢。”八点半,散会了。我看见城管大哥站在院子里,走过去。

“把东西给俺吧。”

“谁也不会要你的东西,你去上仓库领吧。”

“得交罚款。”

“交多少?”

“一百。”

“不是五十吗?”

“谁跟你说的五十?东西到底要不要?”

“要、要。”

“交一百。”

“奥……”

车上的城管小老弟,拿起笔,给俺开了十张十元的罚单。俺捏着一把罚单,去领俺的一桶油,一口锅。俺的鸡柳薯条,隔夜了,俺随手扔到垃圾箱里。

后来,俺才明白。城管轮流值班,一月一轮,为什么?俺至今不明白。所以就上演了一幕幕令人哭笑不得的场面。也许,人的喜好不同,看法不同,城管大哥收费标准也不同。日子长了,城管就像川剧的变脸。流动的地摊,见了城管,吓破了胆;流动的地摊,见了城管没命的躲。要不,不是拎走罐,就是掂走锅。

俺倒是与城管大哥有了交情,一日里,大哥带着自家的妞妞,逛街。妞妞指着俺对大哥说:“爸爸,我要吃鸡柳。”俺一瞅,那不是城管大哥嘛。俺慌忙抄起大漏勺,炸起一锅大鸡柳。俺麻利的用袋子装好,递到大哥手中,大哥笑笑,带着妞妞走了。

俺有时静下来,心里纠结。电视上不是经常报道城管怎么,怎么了吗?近日看报纸,现在城管也不好当,得有文凭,据听说,有的地方的城管是本科大学生。甭管其他的,俺算与城管交了情。这情,剪不断,理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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