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的凯尔卡门

拜占庭的凯尔卡门_第1张图片
如今圣索菲亚教堂或清真寺已被设为博物馆

1453年5月29日,奥斯曼帝国的苏丹穆罕穆德二世,向东正教孤城拜占庭发起总进攻。这样重要而血腥的历史镜头,是通过几百年后一位奥地利人斯蒂芬·茨威格,在他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中,向我一波三折的展示出来的。在历史书中往往读不到我想看历史,正如我是从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来了解1812年俄法战争一样,往往在各种文学类作品中,却能一下子领略什么叫历史,什么叫沧海桑田,什么叫不可永生的人类渺渺如一粟。

苏丹攻占了坚不可摧的拜占庭!东罗马的最后一位皇帝君士坦丁十三世,浴血奋战在城墙上,第二天才在一堆死尸中以金鹰装饰的朱红靴被确认出。苏丹许诺的听任其部队尽情劫掠三天,被可怕地履行。茨威格忍不住感慨:

人类将永远不会完全知道,在洗劫罗马、亚历山大里亚和拜占庭时,人类的精神世界失去了多少财富。

在千年历史陨落的关键时候茨威格无限感慨的、也是给读者印象最为深刻的竟然是——凯尔卡门!

固若金汤的、以八千战士已经抵挡住苏丹十五万船坚炮利的大军几个月的、总攻中也一再杀退一波又一波进攻的拜占庭城墙,几乎可以看见胜利的曙光时,“最危急的时刻已经过去,最疯狂的进攻又被击退”。

历史并没有什么靠谱的规律,虽然历史总是一再重演。

像有时候历史在它令人不解的决定中所出现的那几秒钟一样。

固若金汤的拜占庭内城,一扇不具军事意义的小城门,凯尔卡门,竟然敞开着……

几个月来攻占激战不止的拜占庭城墙,任何一个缺口,任何一个小窗口,任何一座大门,均尸体堆积如山,而这莫名其妙敞开的小门,“像礼拜天似的一片和平景象,这扇通向城中心的凯尔卡门大敞着。”

整整一支部队没有遭到任何抵抗就冲进了内城。

矗立千年的十字架从圣索菲亚大教堂上被推倒,一切基督教的标志都被无情地抹去,索菲亚大教堂被奥斯曼帝国改头换面为信奉安拉的清真寺。去年在吴哥窟的崩密列,大量建筑和雕塑上佛教元素被刀斧砍斫的痕迹依旧可见,清晰被展示的却是众神起舞的印度教,被删去的比被留下的更加触目惊心,就像历史覆盖住历史,层层叠叠。

历史总是强调,一切看似偶然的事件其实必然,当然,历史也一直在强调。一切看似必然的其实有可能就是源于最不起眼的偶然。历史虚无论成为熟读历史者最后的一声喟叹,看多了,你我没法不悲观、不虚无。

难怪天才作家茨威格在“序言”中说:

这种充满戏剧性和命运攸关的时刻在个人的一生中和在历史的进程中都十分难得;这种时刻往往只发生在某一天、某一小时甚至常常只发生在某一分钟,但它们的决定性影响却超越时间。

于此,我也才明白“人类的群星闪耀时”的含义所在。在那样璀璨闪亮的时刻之前和之后,时间无谓流逝,凡人出生又死亡,却是永远寂灭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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