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江湖(38)

第五章终得一见

1、话说唐僧师徒别了晏萍等人,寻路而去,但跋涉了好一会,绕来晃去,面对的总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唐僧展开师弟给的规划图,只见其上小红点处,标有“渔夫鱼妇?”字样、符号,却无甚路线,当下沉吟不定。这时悟空把头一拍,道:“哎呀,大意了,我等来此俱从空中,此乃大唐宝岛,可不就是四面环水?”

八戒一听,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嚷道:“出门靠朋友,我说听人家安排吧,你还要揪我耳朵,这回好了吧,”说着,气不打一处来,悄声埋怨个不停。沙僧撂下担子,亦醒悟过来,叹道:“枉走了这许多路,要不,再回去麻烦人家?”

唐僧摇摇头,道:“晏萍俗务繁多,教化那被盅惑之人看似容易,做起来实难,今得布布茶茶与丁香相助,虽无大碍,可也够她们喝一壶了,我等怎好意思再去添乱?”

“干脆,弟子们各使神通,协助师傅从空中飘过去,可好?”悟空挠挠头,建议道。

“求经悟道,需身体力行,你师叔让我等在此寻渔夫鱼妇,必有缘故…”。

唐僧话犹未尽,一声音悠悠而来:

啊!

旧恨

新仇

都来啦

这一杯杯酒

我是不是该

一口

闷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前边不远处,有一石阶,石阶下一浅滩,浅滩上修有木质栈道,直探海中,栈道尽头,一穿蔚蓝色礼服、礼服上镶有浅黄滚边的长发女子面对涛水而立,她的身边,一暗红色小船随着波浪悠来荡去。

“施主,俺乃齐天大圣,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且不可寻短见啊!”悟空树叶般飘到女子身后,待那女子回过头来,躬腰深施一礼,道。

女子见到悟空,不惊不惧,但见她丹凤眼一亮,纤手轻捋被风弄乱的柔发,两瓣杏唇轻启,行行莺莺燕燕便飞了出来,“小女子说着玩的,高僧不必在意,在下渔夫鱼妇,虽以打鱼为生,也渡有缘之人。”

“有缘,有缘”八戒见了漂亮女子,便不顾礼数,挤上前去,“原来师叔有此安排,正愁无觅处呢,不想得来全不费工夫。”说吧,媚眼频泛。

“呆子休打岔!”悟空一把拉过八戒,他趁隙又瞟了女子一眼,只觉她鹅卵石般的脸上,虽笑容可掬,但寒气暗来,特别是望向白龙马的眼光,不经意处竟似藏着冰刀雪剑,当下又看了几眼,虽不好声张,但也手抚下巴,疑窦渐浓,有心调用“火眼金睛”神功,又怕别个说三道四,当下举棋不定。

这时唐僧款款到来,与渔夫鱼妇见礼毕,说了师徒来意。

渔夫鱼妇一笑,道:“莫说本无痕那层交情,只凭你等大名,这忙肯定是要帮的,只是船小浪急,把你等分开渡之,若何?”

悟空眼珠子一转,“这有何难!”说着,他一边跳到船上,一边喊道,“小!小!小!”随着声音,自个儿刹那间便如拇指大小。

渔夫鱼妇一脸惊奇,抚掌道,“如此甚好,大师若也如此,同渡何难?”

“我不能,但徒弟们都可……。”

不等唐僧说完,八戒亦嘻嘻一笑,跃到船上,不一时小成了袖珍猪,他萌态十足地躺在船板上,翘着二郎腿,手支着侧向渔夫鱼妇的头,郎个郎地嗯哼个不停。

渔夫鱼妇掩嘴大笑。

笑闹间,白龙马、沙僧亦各使神通,变小自个身体,待唐僧坐定,渔夫鱼妇手一招,不知什么东西怪叫着,红色小船箭般射了出去。

常言道海上无风也起三尺浪,何况船行间,风似乎越来越大,那浪如小山、高墙般扑向小船,师徒几个衣帽俱湿,早有警觉的悟空看那渔夫鱼妇面色,红润已换暗黑,便暗道一声不好,蜜蜂般紧紧地钉在唐僧身上,暗自发力提劲。这时海水急旋,一水洞突现,船飞速向洞里驶去,说是迟,那是快,悟空大喊一声,如飞鸟般驮着唐僧到了空中。那八戒、沙僧等“哎呀呀”地惊叫着,意图抓牢小船,力求自保,但一忽儿工夫便连船钻进了掀动的大海深处。

悟空即替师傅喜,又替师弟们忧,当下却顾不了许多,探得西南方向隐约有一处小岛,便驮着师傅飞了过去。

且说八戒、沙僧等明白过来,立马恢复原形,各自亮出家伙,白龙马更是变成原来模样,在那洞里一边左突右冲,一边大声喊叫,“九头虫!本太子在此,快来与我见个高低!”怎奈水洞内邪力巨大,弟兄三个虽都是水中高手,但在那无处不在的怪笑声中,也是无法自持,俱跌跌撞撞地、飞速下沉,寻那渔夫鱼妇时,早已不见踪影。眼看着弟兄几个将跌入海底,无数海草藤蔓涌出,把弟兄三个紧紧裹住,可怜八戒、沙僧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使出,白龙马也只徒劳地喊叫着,“我乃三太子,你们怎敢如此捆我!看我今后……”但海草愈裹愈紧,竟使他说不出话来,怪笑声随之泡沫般涌来,一忽儿又浪般远去,只留下如粽子般、动弹不得的弟兄三个。

悟空落在一高耸如云的柱尖上,见此岛虽不若先前去过的那般阔大,但也高凸处闪着灵机,低凹里透着别致,郁郁葱葱地方,不知树叶在动还是蝴蝶在舞,遂大声道,“嗨!有管事的没?快来见客!”

“哦,是蝴蝶,无数的蝴蝶,盛装而来的蝴蝶!”悟空眼花燎乱,应接不暇。

好大群蝴蝶涌到悟空面前,旋了几旋,一笑声便亮了起来:“我说谁呢?恁大的声音,原来是大圣!”随着声音,蝴蝶群从中间分开,一只硕大的黄色、点缀紫色圆斑的蝴蝶摆动着翅膀,闪在悟空面前。

“莫非老相识?”悟空一脸诧异。

“当然!”随着声音,大蝴蝶现出原形,原来是在尺素见过的蝴蝶恋她。

悟空心放了下来,跳到岛上,惊魂稍定地唐僧也和蝴蝶恋她见了礼。

“你怎地在此?”

“这本就是我的岗位啊。”

悟空想起在梦呓城时与梦神的谈论,不由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大师又怎地如此?”

悟空便七七八八说个大概,当说到渔夫鱼妇时,一男子一脸惊诧地跃过来,道:“那谁、你看我是谁?”

“谁?”悟空看那赤膊、五短身材、虬须占了国字脸的半边、浓眉下双目熠熠生辉的壮年男子亦是一脸惊诧。

蝴蝶恋她一笑,忙介绍道:“此便渔夫鱼妇,大圣先前所遇定是九头虫所化,那九头虫最会窥人底细,揣人心意。”

渔夫鱼妇也叹:“我打鱼为生,间或舞文弄墨一番,鱼妇,与梅妻鹤子类同也,不料被那九头虫杜撰,坏我名声!”

正说间,巨大的声响从防波堤传来,怪风中夹杂着又哭又笑的声音。

“九头虫来了!”蝴蝶恋她一跃而起,吩咐渔夫鱼妇照顾唐僧,自个与悟空迎着巨响而去。

不觉天暗了下来,蝴蝶恋她知是九头虫作怪,便跃到大柱子跟前,手一指,柱子顶端一闪,登时亮如白昼。随后她飞到半空,对那汹涌的浪道:“九头虫,凡事有因有果,你与唐僧师徒有何过节,要如此难为他等?”

巨浪幻一幻,映出一怪兽模样,只见九个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晃动着,一嗡里嗡气地声音浪花般泛起:“旧恨,那白龙马当年欺负我,请看——”说着,他手一甩,一画面出现在悟空面前:

只见一宏大的海底广场上,气泡轻旋,水草蔓舞,一俊秀少年双手飞快地指指点点着,地上螺壳一边飞速旋转,一边散着五彩的星光,惹得边上一梳着羊角辫的少女又笑又跳,这时又一少年霸气上前,一脚踩碎螺壳,气得少女又哭又闹,俊秀少年一把揪住霸气少年衣领,扬起拳头,霸气少年大声道:“你敢!我爸是龙王!”

俊秀少年一愣,顿时失了锐气,霸气少年见他掂量,手向后一招,一群随从涌来,不由分说地把俊秀少年乱打在地上,直到羊角辫女孩抱住霸气少年的腿哭叫时,这群人才骂咧咧地而去。

“懂了吗,那挨打的是我,打我的是三太子,——唐僧的白龙马!”

“那你后来又夺他所爱,这帐如何算?!”悟空跃上前,道。

“错!是他依权势夺了俺的青梅,俺青梅竹马旧情难断而已,当年你上天入地,恨天摆谱、怨地腑深的邪乎劲儿哪去了?想想天上人间世故,那道道你是不懂,还是装作不懂?”

“好,不说白龙马,我等师徒哪里开罪了你,让你多方谄害?!”

“害我失了香火,少了供奉,不是唐僧所为?!”

悟空抓耳挠腮,无言以对。这时,蝴蝶恋她笑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那件事我知道,不怨唐僧,你所处大唐海域,不该有立场吗?”

“无立场就是我的立场,谁对我好我舍命相报,谁对我使坏我加倍奉还!”

“如此,要以拳头论高低了吗?”

“来!来!我正要会你一会呢!”

蝴蝶恋她正想阻止,悟空一声喊,便挥捧迎了上去,当即和那九头虫战作一团。真个是:

今古棒来棒去

虚实头出头没

长空亮起吓人色

瀚海闪出惊神符


这个金光闪烁

那货黑汁飞舞

海中仙族乱议祸

岛上神灵忙说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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