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小妾享别墅 糟糠之妻居草屋

情人小妾享别墅 糟糠之妻居草屋

——《康熙王朝》的一段对话看中国士大夫阶层的生活

       近日闲来无事,某电视台在播《康熙王朝》,就零星又看了一点。其中一集康熙和太监黄敬的对话意味声长,令人印象深刻。对话如下:

      黄敬:奴才现在就给您说两件新鲜事儿。

     康熙:说。

      黄:明相的大公子悄悄在四牌楼买下个大宅子,花了60万两银子。而大公子的原配夫人,还住在老屋里,比小妾差远啦。

      康:那当然啦,原配住老屋,是让场面人瞧的,小妾和大宅子,那是自个儿享受的,一明一暗,两不耽误。

      长期以来,从汉代董仲舒倡导“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以来,儒家的思想和伦理被历代统治者纳入治理社会的正统。而读书成为他们实现阶层跨越的通道,甚至是唯一通道,正所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成为中国古代知识分子的目标。

      所以不管是古代社会上对读书人的期许,还是读书人内部的评价倾向,都让古代的读书人很注重修身,也很重视儒家一以贯之的伦理。亚圣孟子就说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南朝·宋·范晔也曾借助宋弘之口高唱“贫贱之知不可忘,脏糠之妻不下堂”,这些流传典故说的就是这么个理儿。但是人们对欲望的追逐是根本无法避免的,早在孔子哪里就有“食色,性也”的说法,用今天的白话来说,就是吃遍天下美食,喜欢世间美女是人的本性。

       当食色的本性遇到道德修身的要求怎么办?我想大多数人就像上文提到的明珠的大公子一样,明面上做一套,背地里做一套,在官面上,高官子弟(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官二代)仍然和结发妻子居住在草屋里,相敬如宾,为世间的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树立一个道德楷模。吃瓜群众看不到的是,或许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深夜,这个被世人视为道德楷模的明相的大公子,就会避开人群,驾着他的香车宝马,在高档的别墅里与情人小妾嬉笑打骂,放纵天性。

      刚刚提到的只是古代士人知识分子的一种选择,凡是总有例外,恰如我们身边的朋友,总有一个和大伙格格不入,活成了和大家不一样的样子。在古代,海瑞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在万历年间,朝廷腐败,社会弊端丛生,贪腐成了官员的明面上不谈,私下里一直尊奉的“潜规则”。但海瑞却清廉一生,海瑞清廉到什么程度,史书上是这么说的:“都御史刚峰海公,卒于官舍。同乡宦南京者,惟忘掉部苏民怀一人。苏检点其宦囊,竹箱中俸金八两,葛布一端,旧衣数件而已。”

      老祖宗早就说过,“水至清则无鱼 人至察则无徒”,一个人如果太清廉了,必定会遭遇排挤,明代中兴之臣张居正重用贪腐的戚继光而不重用海瑞,从这一点我们就能看到端倪。毕竟一个人道德高尚的没朋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是人,都生活在烟火里,你不食人间烟火,毕竟不能在人间活出滋味来。

      与孤傲清高的海瑞相比,明代中兴之臣张居正或许更接近凡人,或者说更接近烟火气。在《万历十五年》里,黄仁宇先生是如此描绘张居正的:张先生言行不一,他满四节俭,但事实证明他的私生活极其奢侈。他积聚了许多珠玉玩好和书画名应,还蓄养了许多绝色佳人,这些都是由趋奉化的佞幸呈送的。得悉了此项新闻,万历又感到十分伤心。这10年来,他身居九五之尊,但是被限制到没有钱赏赐宫女,以致不得不记录在册子上等待有钱以后再行兑现;他的外祖父因为收入不足,被迫以揽纳公家物品年利而被当众申饬。但是,这位节俭的倡导者、以圣贤自居的张居正,竟如此口是心非地占尽了实利!

      但这些并不能否认张居正开启了明王朝暮色夕阳中中最后耀眼光辉的十年。

      据史料记载,张居正改革之前,朝廷几乎没有储备,军队常因发不出军饷而叛变,国库之空虚可见一斑。但张居正死前不久,北京粮仓有足够的存量以满足此后九年的需要。

     誉满天下还是谤满天下?对历史人物的评价还真是难以言说。

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性是多面的,对于有些人来说,人性是恶的,但也透着善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人性或许是善良的,但善良的火炬之下,恶的火苗时隐时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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