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观《荒野生存》

看完《荒野生存》,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从亚特兰大→亚利桑那州-缅湖→北加尼福尼亚州→南达克达州→科罗拉多沙漠-厚板市→阿拉斯加,Alex的朝圣之旅让我们饱览了北美胜景的同时,也对Alex的生活心向往之。阿拉斯加因为人烟稀少,与社会保持着遥远的距离,所以成了愤世嫉俗的Alex理想的栖息之地,象征着Alex的最高信念,为了到达这个理想的天堂,他就像去西天取经的唐僧那般虔诚执着,甚至不惜舍弃美好的爱情和近在咫尺的亲情。

我想每个青春叛逆的人生都有过一个想要流浪的念头,我们看到的都是“要么读书,要么旅行,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萨冈的表述比较切合实际:“所有漂泊的人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都幻想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得不到的正是我们想要的。

这部电影讲述的故事是一位叫Alex的男人,他家境优越,成绩优异,但毕业以后,他放弃令人羡慕的工作,把存款捐给慈善机构,去阿拉斯加的荒野寻找自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浪者,一路上,他遇到不少人,也数次遭受野外生存的挑战,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他甚至烧掉金钱,销声匿迹。一个人,一把枪和背在身上的东西就是他的所有家当。

说实话,对于流浪,Alex的准备并不充分。这位瘦弱的冒险家,只带着10来斤大米、两个三明治以及一袋玉米片,就义无反顾地闯入了阿拉斯加的胸膛。

他是一个深受凯鲁亚克和梭罗影响的年轻人,但他或许忘记了,《在路上》中的萨尔是与狄安、玛丽露等几个年轻男女沿途搭车或开车,横越美国大陆,到的墨西哥,走累了就挡道拦车,夜宿村落,他们去的地方并非荒无人烟,亦可以随时补充给养,他看到的只是克鲁亚克那句:“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此外,《瓦尔登湖》中的梭罗也并非隐士,瓦尔登湖也并不安静,他亲手搭建的小木屋离Concord市区仅1.6千米远。Alex从小生活在父母之间无休无止的谩骂争吵中,而且他生长的社会中,人与人之间不再是那种有机和谐的关系,而是机械冷漠的为了自己的生计而互相存着,这种虚伪的生活方式为Alex所深恶痛绝。于是,在大学毕业以后,他开始了自由朝圣之旅。

电影中出现的许多人人都是自由主义的朝圣者,都曾给予过Alex帮助。简和雷尼都真诚地把他当做旅途的好友;特蕾西那朦胧又让人心疼的爱情和荣提出要收Alex为养孙,继承他的家族的真诚,都不能挽留他的脚步。Alex赋予自己一个新的名字:Alexander Supertramp。他坐在他的独木舟里一路颠簸划行,不戴头盔,没有救生衣,丝毫不顾及安全;他在农村和快餐店打工都无关酬劳,只为继续上路。

 一辆魔法巴士,打猎生火,自言自语。与人类隔离,与社会对立。他终于可以一个人肆意地在旷野中大喊大叫,可以跟动物对话,可以愉悦地欣赏黄昏日落。在这里没有人伤害他的感情,没有人强制他做违心的事情,在阿拉斯加的荒野里,没有任何强加在他身上的压力与束缚,他完全为自己而存活。他一个人在神奇巴士里念着卢梭的话:“无需爱情,无需金钱,无需信仰,无需名望,无需美貌,我只要真理!”

刚开始,Alex过着有模有样的生活。他尝试着自制淋浴,学着修理,用动物的毛皮缝补衣裳……为了填饱肚子,他还学会了狩猎。几个月后,Alex想给自己的阿拉斯加荒野生活画上完美的句号,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归。然而,当走到来时的那条小河时,克里斯彻底傻了眼由于冰雪消融,这条必经之路上的河流暴涨,成了一条又急又深的激流,他试图过河,但差点被卷入湍急的流水中。他日记中写到“灾难……大雨,无法渡河,孤独,害怕。”由于摄取的热量严重不足,克里斯的身体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疯狂地寻找可以吃的植物,当他通过阅读,得知发霉的野生马铃薯具有毒性时,为时已晚。中毒后的克里斯痩得只剩下一层皮,他目光呆滞,行动迟缓。随着毒素的蔓延,他在痛苦中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走出巴士。在求救信上,他放弃了Alexander Supertramp,用回了父母给他的名字。他粘贴着求助纸条这样写到:SOS!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我受了伤,就快要死了,身体太虚弱了,没法徒步离开这里。我孤身一人。这真的不是开玩笑。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请停下来,救救我。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他在纸条上留下了一句简短的遗言:“感谢上帝,让我度过快乐的一生,再见了,愿老天保佑所有人。”

 他始终在追寻生命真正的美好,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才终于找到问题的答案:Happiness only real when shared只有分享才能带来真正的幸福。

     对于Alex执着的荒野生存,很多人并不理解。虽然他的离开让他的父母有所改变,开始少了争吵,但我们可以想象到他父母的痛苦:在他出走以后,母亲一次次从梦魇里惊醒,父亲苍老十岁,颓然崩塌在马路中间老泪纵横。其实Alex是爱着他的父母的。虽然一直逃避,但直到最后一刻他脑中的画面还是扑下父母的怀抱。相信,他在弥留之际,心中也会有对父母的歉意吧。

 其实在我看来,流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因为作业粗心被母亲暴揍一顿,她叫嚷着要我滚出去,当时踏出门口的时候还决绝地说再也不回来,但等你真正出去才发现:冬天7点的农村没有路灯,一片漆黑,一个11岁的少年,身无分文,衣着单薄,能到哪里去?围着整个庄子转了三五遍,还随时担心是否有坏人要挖你的心肝,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就玩命的跑。最后在父母的呼唤声中,这段大约四十分钟的流浪才画上了一个句号。虽然免不了回家又是一顿胖揍,但躺在自家床上的那种踏实和惬意,至今难忘。在2012年的时候,因为对工作的不满意,在家里人的反对和抱怨声中,我在北京和青岛四处找工作,徒为了证明自己还有些用处。白天四处奔波,遇到面试就租套西装过去,吃饭随便对付,晚上基本就睡在通宵网吧里。那种孤单和自认为怀才不遇的郁闷被自己无限放大,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忘不了做一个学者的梦想,到了晚上就去大学里转转,清华北大人大外经贸北理工北外…….每看到那些大牛,就会幻想他是将来的自己。不过经过两个月的奔波,才认清了能力现实和理想的差距。从高耸的云端落到大地的踏实。米兰·昆德拉说:“完全没有负担的人,会变的比大气还轻。会高高的飘在天上,离别大地就是离别真实的生活。”河南实验中学的教师顾少强在2015年写的辞职理由:“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让很多人艳羡不已。其实当时我就断定她不可能走的很远,过了几个月,她果然留在了成都的一个小镇,开了一家“远归客栈”,她说: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一生足矣。她旅行的几个月应该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其实我们身边有很多美好,生活也不是全然的虚伪无味,我们要做的是发现这些美好。可能我们受过伤,流过泪,但只要退一步想,生活依然美好。

荣对Alex说过一句话,可以看作影片点睛之处,“只有学会了原谅,你才能去爱,只有你去爱了,上帝的光芒才会照耀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我们尊重Alex对自由的向往和追求,同时也请大家学会爱,学会分享,学会感恩。工作和生活是我们逃不开的两个必选题。我们应每天努力工作,认真生活。累了可以有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回来以后依然信心满满投入工作和生活的洪流。唯有此,方不负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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