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地区提喻法（五）

一

老张从芝加哥回来了，先回合肥见了他的几个老同学，然后去杭州，在一家资产管理公司上了几个月的班，意识到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于是辞职回了四川老家。

“我现在每天晚上躺在出租屋里，听着隔壁女人用四川话叫床，终于能够正常勃起了。你知道吗，学生阶段一切都还好，我在合肥，在芝加哥，虽然没有性生活，但至少能够勃起。早上醒来，走在街上，或是在宿舍看片，我都会变得坚硬而热烫。这些回忆令我安心。但当你毕业了踏入社会，一切都变了，突然失去了勃起的能力，吃药也不管用。尽管整个世界都变得更大，更开放——向我敞开怀抱——但你却无暇顾及，力不从心。我常常在深夜一边揉搓下体，一边怀念起老家的火锅串串，风土人情，我知道是时候了，我必须回去。”

老张回到老家就能勃起了。

二

老吴是合肥一名普通的工薪阶层，白领，合工大毕业，四万多一平买的融创，一个月要还两万三的房贷。

下班的时候，老吴媳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大盘，恩，涨了0.3%，看来今晚可以有性生活了。老吴媳妇兴奋地搓手。

从结婚那天开始，老吴就发现自己的几把没有以前那样听话了。先前上大学的时候，老吴——那时候叫吴少——依仗面容姣好，懂得制造浪漫，在姑娘们之中混的挺开，“他把那当做命运的馈赠，并在暗中给她们标好了价格”。后来相亲，女方出了一多半的首付，就渐渐和当年的姑娘们没什么联系了。结婚的时候以前的同学朋友倒是都通知到了，但也没来几个，来客的一个共同点是眼神飘忽不定，看得出明显有相亲目的。份子钱也没随多少。

结婚当天晚上老吴表现就不太理想。那是一个星期四，一开始怎么都不行，过12点好一些了，但还是很费劲，既不坚定也不持久，非常敏感，来不及过多考虑。幸好二人结婚之前曾经同居过半年左右，媳妇对老吴有信心，老吴也有自信，他们都觉得是这一天太累了，又喝了不少酒，就没太当回事。

天亮之后他们又努力了一下，还是不行，老吴把这归结于夜里拉肚子了，体力跟不上。星期一早上老吴有点恐慌，按理说应该有晨勃，他岁数也不大，刚工作没几年，还不需要依赖药物，应该可以自发地晨勃。但现在没有，哪里出了问题。结婚之前一直都可以的，结个婚就不行了，说不通。老吴带着手机去厕所偷偷看片，闭上眼回忆其他发生过关系的女子，有的比媳妇好看，有的比媳妇胸大，学生时代的爱情真美好，工大门口小吃街，合肥高铁，求签许愿，天鹅湖万达，抱着大只的毛绒玩具等在女生宿舍楼下路口，校门口接吻，万家灯火。流水的姑娘，铁打的套路，学生时代的爱情真美好。开房，老吴知道自己那方面很一般，但水到渠成，不好遮掩，况且也只是一般，不够突出的意思，绝不是不能用。老吴有这个自信。

老吴想起当年他在姑娘们的身体上驰骋，想起事后姑娘赤裸身体缩在自己怀中，抚摸她们的头发，酒店关了灯，只能听到空调的声音。他仔细回忆姑娘们身体的细节，都到这一步了，几把还是软的，老吴的眼眶湿润了，忍不住哼起了刘思涵的歌：“拥抱你，我只想狠狠拥抱你。”

拥抱你刘思涵 - 拥抱你

老吴媳妇在厕所外边：“你拉屎咋还唱上歌了呢，肉麻不肉麻。”

三

婚后几个月，老吴在床上的发挥非常随机，好的时候和结婚前一样，有几天甚至没下班就开始感到小腹里有一股火，到了家就跟媳妇折腾，能来好几次；也有时候发挥不好，勉强能搞一搞，甚至彻底硬不起来。媳妇怀疑老吴在用药，告诉他身体要紧，老吴很感动，又百思不得其解，暗中把每天的表现记在手机app里边，试图分析规律。

又过了俩月，老吴的朋友炒股赚到钱竟然辞职了，老吴心里也痒痒。因为要还房贷，老吴和媳妇攒的钱不多，但是眼红，就全投进去了。老吴开始关注每天的大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性生活质量竟然完全符合大盘走势！大盘涨，晚上就猛，大盘跌，晚上就不行。老吴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和祖国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了一起，第一次体验如此强烈的使命感！

结果没多久就赶上股灾了，老吴和媳妇现在天天盼望利好消息，期待大盘上涨。他们俩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性生活了，今天终于涨了，非常兴奋，决定去下馆子。这就是老吴的故事。

四

小秦以前阳痿，后来他把皮肤漂白，头发染黄，遂夜夜笙歌。